“那好吧……”
“滾蛋,你幹什麼!!!”
晚餐一個小時後,凌斯琴來到了院子裡泡溫泉。
由於之前幫助施恩換衣服的時候,被她佔了便宜,惱羞成怒的凌斯琴決定罰她面壁,沒叫她休息就不準休息。
“呼,真舒服。”泡在溫泉裡,凌斯琴感覺整個人都復活了,“其實,施恩把酒店訂在這裡,還真的是很不錯呢……”
“哈哈,你也這麼覺得吧。”施恩道。
“……”
“小琴,雖然我也知道我天生麗質難自棄,”施恩認真地說道,“但你也沒必要這樣看著我啊,我會不好意思的……”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某人現在應該是在面壁吧。”凌斯琴道。
“我就是在面壁啊,”施恩無辜地說道,“我不是面對著牆壁呢嗎。”
施恩蹲在溫泉外面,直勾勾地看著院牆,連眼珠子都沒有轉一下。
面壁=面對著牆壁,好像也沒有錯。
“這麼舒服的面壁方式,也就你想得出來了。”凌斯琴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那一刻,凌斯琴感到了一陣失落。
斯比亞就從來不會有這些稀奇古怪的主意。
這個突然產生的想法,讓凌斯琴的情緒低落到了極點,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堅持。自己,真的還能找回斯比亞嗎?
“小琴!”感覺到了凌斯琴的失落,施恩突然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我沒有別的意思,真的。我只是想離你近一點……”再近一點。
施恩並不是滿腦子欲/望的人。只是她對凌斯琴的感情太深,而她表達感情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最大程度的親近對方。
尤其是在凌斯琴帶她回過祖宅以後,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了。她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和凌斯琴在一起,片刻都不要分開。剛才凌斯琴罰她面壁,她就想著要到離凌斯琴更近的地方面壁,反正是一樣的。
但她沒想到,凌斯琴會這麼難過。
“小琴,你別難過了。”施恩道,“我馬上就回去面壁……”
“不用了,你就在這裡好了。”凌斯琴默默地踏出了浴池,拎著浴衣走進了房間。
施恩看著凌斯琴離去的背影,目光中充斥著驚愕和難以置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心事,凌斯琴醒得非常早。雖然她平時就是習慣性早起,但在平常的日子裡,她起床以後就會感到精力充沛、充滿幹勁。而今天,她卻是一種精疲力盡的感覺。
她本能地看向了自己的床邊,空無一人。不但沒有人,就連床單都是整整齊齊的。被子規規矩矩地疊好,上面放了一個枕頭,蓋著一塊枕巾。
“施恩?”凌斯琴的心突然一緊,“不會吧?”
她幾乎是從床上跳了下來,徑直衝出了房間。
此時正值寒冬,凌斯琴推開房門的時候,迎面而來的雪花差點糊住她的眼睛。
“施恩!”
院子裡,只穿了一件單薄的浴袍的施恩蹲在地上,一動不動。凌斯琴上前檢視的時候,她的臉色已經有些發青,身子不住地顫抖著。
她的頭髮上、衣服上,全是白花花的雪。看見凌斯琴,她仍舊笑了笑:“小琴,這次我真的是一直在這裡等你呢。你不要生氣了,好嗎?”
“施恩!”
第24章 釋懷
在風雪中蹲了半個晚上的施恩, 無可避免地發了高燒。
“我也真是服了你了, 溫泉就在你背後, 還能把自己凍成這樣!”凌斯琴給施恩貼了退燒貼, 又將能找到的被子都找來給施恩蓋上了,還特意在暖氣片上烤了一會兒。
“小琴, 你不用擔心。我很好,我……”
“閉嘴!你給我好好休息。”凌斯琴道, “你都燒成這樣了, 自己不會難受嗎?就不知道進屋裡來躲雪嗎?我哥哥之前不是編寫了一本《妹夫守則》給你嗎, 我這裡也有《老攻守則》。沒那麼厚,就一條, 不許拿身體來慪氣!”
“小琴, 我沒有慪氣。”施恩虛弱地解釋道,“我只是,不想你難過……”
“不想我難過, 就給我閉嘴,眼睛也閉上。”凌斯琴道, “好好睡一覺, 捂捂汗。”
“小琴……”
忙活了一陣子以後, 凌斯琴看了一眼時間,凌晨四點二十。這個時間,酒店是不提供飯菜的。
事急從權,凌斯琴只能去找到了酒店負責人,想要借用廚房。一開始對方面露為難, 凌斯琴遞了一張支票過去,立馬爽快答應了。
凌斯琴親自熬了一鍋熱湯,又給了服務員一些辛苦費,讓她幫忙看著鍋。
然後她回到了房間,檢視施恩的狀況。
施恩已經睡著了。
凌斯琴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已經明顯下降了,但還是有些燙手。
“小琴,你來訓練我吧。”施恩迷迷糊糊地說道,“把我訓練成你喜歡的樣子。”
聽見施恩的夢話,凌斯琴沉默了半晌,淚很快地流下來了。
她趕緊拭乾了淚,彷彿害怕被人看見。
她找來了一個紅酒杯,倒滿,一飲而盡。在酒的作用下,她的身體迅速暖和起來。
“來,施恩。”凌斯琴脫掉衣服,鑽進了被窩,“靠過來……”
‘我真的是太傻了,’凌斯琴心中道,‘我明明知道,你沒有變。不管遇見多少人,不管過去多少時間,你的心裡始終只有我一個人。能夠重新找回你,就已經是對我的恩賜了。我為什麼還要糾結那些有的沒的呢……’
感受著熟悉的氣息,施恩睡得十分安穩。
天亮了,陽光透過窗戶,灑到了床上。
“嗯……”施恩睜開了眼睛,“小琴……小琴!”
施恩一下子坐了起來。
“要不要這麼一驚一乍的啊,”凌斯琴揉了揉眼睛,“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
“我……你……”看著凌斯琴赤/裸的身體,施恩突然結巴了。
“你頭還痛嗎?燒退了沒有?”凌斯琴問道。
“啊?好多了。”施恩道,“小琴,你這是……”
“怕你冷啊,”凌斯琴道,“你高燒退不下去,我總不能不管你吧?”
“小琴,”施恩的臉微微泛紅,“你昨晚就一直這樣,用身體給我取暖嗎?”
“是啊。”
“小琴。”
“怎麼了?”
“你也是,愛我的,對嗎?”
“……你猜。”
曾幾何時,凌斯琴心中只有自己的責任和義務,還有就是學識、權力、鬥爭……
一直到斯比亞出現,她才漸漸感覺生活有點兒意思了。可那個時候,她並沒有真正認識到斯比亞對她多重要。
直到後來,她失去了斯比亞……
然後,就像哥哥說的那樣,她變得心軟了。
“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