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一笑,道:“但我師父神通廣大,我相信他一定能扭轉乾坤的!”
至於師父能不能原諒他……他卻是半點把握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刷了十次都沒發成功……今天一早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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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情之所至一 ...
話說段昔隨龍音逃走,眾人的視線便落在了寧如謙身上。
寧如謙看了楊重遠一眼,目光落在氣急敗壞的嶽姝身上,徐徐道:“嶽姑娘,想必十分樂於與人切磋武藝。”
嶽姝沒想到寧如謙會跟她說話,頓時臉上飛紅,一時間不知所措,結巴道:“寧堂主為何這麼說?”
寧如謙看向放置在木板上的嶽思成,道:“我若是有親人死去,定然先將親人屍首妥善安頓,而顧不上武藝切磋。”
嶽姝臉上一僵。
楊重遠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言罷,寧如謙徑自離去,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覷,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寧如謙沒有回房,而是去了明月城在清漢鎮所設的暗哨。
這一帶的暗哨由木長老負責,段昔在三味樓的事他即刻就收到了下部的轉達,他料想寧如謙會到暗哨來一趟,果然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寧如謙便現身了。
留了幾個指示,卻半點未提段昔,木長老沉不住氣,問道:“公子那邊不需要安排人手去護衛其周全麼?”
寧如謙看了他一眼,道:“我親自去。”
木長老訝道:“寧堂主親自去?!”而後才又笑呵呵的點頭,“寧堂主出馬,必定萬無一失!”
寧如謙淡淡道:“派人去將放在三味樓的行李收拾好。兩日後在前方小鎮候著。”
木長老應了,待寧如謙走後,他將所得指示一一分派了下去,其中包括送一封信給武當、青城、華山的幾位掌門。
幾位下屬聽後不由一愣:“木長老,如此一來,這武林大會還開得成嗎?”
木長老道:“為何開不成?楊重遠這麼多年汲汲營營,剿滅魔教一事讓他成為江湖傳奇,武林盟主的呼聲極高,如此光景,豈會罷休。另外,真正與名劍山莊有仇的是若水宮,切記見好就收。”明月城素來不與江湖中人結怨,寧堂主此番對付名劍山莊,可真是破天荒的一次,那名劍山莊也實在沒頭腦,居然把主意打到他們段公子身上,莫非是狗急了跳牆?
此時雖已近丑時,夜不能寐的卻大有人在。
嶽姝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想到寧如謙所講的那句話便心神不寧——舅舅一向寬仁,大表哥楊雪峰也素來重禮,但是在庭院的時候,他們都不曾靠近哥哥嶽思成的屍首,在場的親屬中只有她蹲□檢視。
先不說“妥善安置”,就連看都沒多看幾眼……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嶽姝雖然驕縱任性,卻絕非愚笨之人,寧如謙話中有話,她自然聽出來了,如此細細思量,越發覺得膽戰心驚,難道兇手真的是名劍山莊的人?舅舅和表哥是在包庇?!她在黑夜中睜著眼睛,哥哥嶽思成沒脾氣好欺負的軟柿子模樣一直出現在眼前,氣惱的淚珠順著眼角滑下,她恨恨的低語道:“沒用的哥哥,就說你沒用,連劍法也學不好,落得被人殺……打不過就喊呀,連喊都不會嗎?”
……等等,喊?對啊,哥哥今日晚飯後便一直沒有離開這個被名劍山莊包下的小樓,如果他遇害,怎麼可能會連一點動靜都沒有?除非……那個殺害他的人,是他認識的,而且武功還高過他許多的!
嶽姝想到此處,騰地自床上坐起,她決定再去看看哥哥,也許哥哥留了什麼線索給她也說不定!
想罷,她摸黑換好了衣裳,悄悄出了房門。
嶽思成的屍首被暫時放置在他原先住的房間,明日一早就必須送到義莊去入殮,此處離岳家幫路途遙遠,未防屍骨腐爛,只能如此。
狹長的走廊黑漆漆的,嶽姝的膽子不小,雖覺得背後有些發涼,倒也還是鎮定的走著。
三味樓的這幢小樓有一處是延伸出去的,房間內可觀三面美景,離其他上房隔得遠,很是清靜,楊重遠正是住在此間。
走到近處見有隱隱燭光透出窗欞,嶽姝下意識腳步放得更輕,不知怎麼的,如果是往常,她肯定大大方方的敲門進去,今夜她卻選擇了躲在門外偷聽。
嶽姝天資聰穎,內功心法練得相當不錯,楊雪峰的聲音壓得很低,幾乎成一線,她還是一字不漏的聽了下來——
“爹,這事要不要跟姝兒說一聲?姝兒與我們感情深厚,我想……”
楊重遠沉聲道:“萬萬不可,姝兒平日雖時常欺負思成,但她自小便是思成慣大的,與思成的感情不是我們能比的,姝兒與雪巒個性甚為相似,遇事非黑即白,眼裡容不得一粒沙,我們的事半點都不能與他們提起。”
楊雪峰頓了一頓,猶豫道:“思成……要不要厚葬?”
楊重遠看了他一眼,輕輕搖了搖頭道:“雪峰啊,你的火候還是差了點,遇事要定,你要記住,你沒有做任何虧心事。我們名劍山莊好不容易到了頂端,可不能功虧一簣。”
……
嶽姝大吃一驚,沒想到哥哥的死果真與名劍山莊有關,她在門外死命壓住氣息,捂住嘴的手用力得關節發白。
也許明日醒來,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她回到房中,一臉恍惚。
翌日清早。
段昔被龍音輕輕推醒,睜開眼見晨曦淡淡透入草廬,一下子清醒過來。
龍音站在一側微笑看他:“終於肯起來了?”
段昔揉了揉眼睛,厚臉皮道:“我隨遇而安嘛!哪怕是天為被地為席,照樣能一覺到天明。”
龍音指了指床邊圓凳上的那盆清水,道:“好了,先洗漱吧,這裡有些乾糧。”
清晨自小溪打來的水,冰冰涼涼的,段昔洗漱完,用衣袖擦了擦臉上滑落的水珠,一抬眼看到龍音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不禁覺得納悶,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問道:“大哥,難道我的衣服沒穿好麼?”
龍音回過神,探手將他粘在臉頰旁邊的溼發撩開,看到他的眼眸一如雨後春山,清亮而明澈,好一會才道:“只是覺得太久沒見你了,有點不像真的。”
段昔不由一陣內疚,低聲道:“大哥,對不起……”
龍音嘆了嘆:“是我不對,還讓你受了傷。”說著涼涼的手指自段昔頸側滑下,及至手腕,“現在身體如何?寒毒都該清了吧。”
段昔雖然覺得龍音的動作有些過分親暱,卻也沒有太在意,笑眯眯道:“早就好啦,多虧了大哥送來的藥引。”
龍音微一挑眉:“你知道是我送的藥引?”
段昔眯眼道:“大哥,你也未免太小看我。”
龍音輕笑,轉了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