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嗝嗝嘆了口氣，收回手毫不猶豫地摸了摸它的額頭，隨後看到它脖子上掉了幾塊鱗片的傷痕，無奈的嘆口氣，暗暗下決定明天一定要帶一塊雞肉來安慰安慰這位未來可靠的夥伴。

至於程序……或許也該稍微加快一點了。

聽到眼前這個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人類的話，納德和葛倫科都乖乖地點了點頭，紛紛放低了腦袋軟軟地蹭了蹭眼前人類的掌心，那聽話的小模樣讓小嗝嗝一陣好笑。

龍族的溫順和可愛他早就已經瞭然於心，但是每次見到這樣哪怕才剛剛被傷害過，卻仍然輕易就交付信任的龍族們，總會讓他莫名地心軟。

短短的一番交流達到了他要的效果，小嗝嗝二話不說在給肉球吃了幾塊花崗石後就把肉球送回了它自己的龍圈，然後關上了龍圈的閘門，再度確認沒有人看到之後，才挑選了食物回去小山谷裡找自己的龍去了。

昨天晚上沒能遛進村，無牙百無聊賴地勾著尾巴倒吊在樹上，白天它沒法飛出去，它這一身顏色在太陽光下面著實太顯眼，晚上想去博克又害怕小嗝嗝為難，又怕小嗝嗝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找他，就只能在這片小小的山谷裡默默的等著他的人類。

每天迎接帶著一筐新鮮的魚來到它身邊的小嗝嗝大概是它重生之後的生活中最期待也最讓他感到高興的事情。

而今天，它的人類不僅僅給他帶來了魚，還給他帶來了他熟悉到極點的東西——他親手做的龍鞍。

小嗝嗝給他戴上龍鞍的時候，無牙連魚都不吃，只是好好的端坐在原地等他的人類把這能夠維繫他們關係的龍鞍小心翼翼的放在它的背上，輕手輕腳的調整到最不會讓他難受的地方，等他做完了這一切，黑色的龍仍然乖乖的坐在原地，在小嗝嗝輕輕喚它無牙的時候，埋下頭用脖子輕輕的蹭著他的人類。

當龍族願意用自己的脖子去蹭某一個人或者某一條龍的時候，說明這個人或者這條龍在它心裡是重要到可以把自己的要害交託到對方手上的存在，給他這種獨特待遇的除了無牙之外，就只有上輩子噴噴吐吐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沒完沒了的纏著他要報恩的那次才出現過。

對龍族習性早就瞭然於心的小嗝嗝每次在自家無牙伸過脖子來蹭他的時候都會莫名的感動，最終還是沒忍住自家心裡的激動伸長手臂抱著他的龍的脖子把臉埋了進去。

果然……他的無牙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好的，誰都不能比擬的存在。

在彼此對對方撒完嬌之後，無牙看著小嗝嗝那一雙熊貓眼有些生氣地用腦袋狠狠的頂了他一下，隨後繞著圈地把自己身下的土地燒熱後整條龍趴了上去，尾巴卻靈活地一彎，直接攬過小嗝嗝的腰朝自己這邊一勾，輕而易舉的把他的人類勾到它的腿邊，意帶威脅的朝他低吼了一聲。

哦，這就是在生氣他沒有好好休息準備讓他挨著它睡覺的意思了。

對無牙的情緒瞭如指掌的小嗝嗝雖然在心裡狂吐槽卻也沒拒絕自家無牙的好意，十分乾脆地躺在了還泛著暖的地面，枕著無牙的身體，任憑它伸出腿來把他囫圇抱得緊緊的，隨即舒服地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

“夥計，快吃飯吧，等我睡一會兒，然後咱們就去飛一圈吧？怎麼樣？”

低低迴應了一聲，黑色的龍寶貝兮兮的把它的人類圈在懷裡抱緊，見他翻個身抱著自己的一隻腿很快就睡著的樣子嘆了口氣，低頭偷偷摸摸的用寬大的龍嘴碰了碰他的嘴唇，然後才伸長脖子把那一筐子的魚叼出來趴在那裡一條條慢吞吞的吃掉。

這樣安靜的情景一直維持到了午後，被自己的龍抱在懷裡的未來首領安安心心的睡了一個好覺，醒來時日頭已經偏西，金色的陽光灑在山澗的湖面上，波光粼粼的甚是好看耀眼。

揉了揉還有點朦朧的眼睛，小嗝嗝在無牙的懷裡翻了個身，推著它的腿把自己從它懷裡挪出來，看著揹簍裡無牙留給他的兩條魚笑了一下，從附近撿了些柴堆，讓無牙幫忙點著了之後優哉遊哉的烤起魚來。

這種時候他更能確定眼前的龍就是上輩子那個跟他出生入死絕沒有半點猶豫的無牙，至少把吞下去的魚吐出半條來分給他這種事情是這輩子從沒有出現過的。

在夜煞催促的目光下把烤好的魚三兩口吃完，小嗝嗝幾乎是迫不及待的爬上了夜煞的背，把自己牢牢地固定在的龍鞍上後，輕輕拍了拍還趴在地上沒有起身的無牙。

感覺到它的人類確實坐穩了，黑龍懶洋洋的用耳朵搧了一下在他腦袋上輕輕拍打的手，隨後站起身來，還沒等小嗝嗝問他準備好了沒，就惡作劇般的一飛沖天。

時常被這樣惡整的未來首領早就見慣不驚了，甚至於，在他的龍猛然起身下蹲的瞬間就知道它要幹什麼於是先一步的把自己緊緊的貼在它的背上。

“你可真是越來越壞了，夥計。”

嘴裡懶洋洋的抱怨著，小嗝嗝感受著迎面而來的呼嘯狂風，在無牙展翼時烈烈的風聲裡坐直了身體，眼中卻帶著笑意。

黑色的龍咧著嘴仰了仰頭，算是迴應他的抱怨，隨後帶著他穿過湛藍的天際，穿過無盡的雲海，在自由裡重新翱翔。

趴在龍背上，未來的首領感受著久違的從臉上刮過的風，感受著那在天空中翱翔時，那種從未忘記過的身在自由中的感觸，不知不覺間，忽然就這樣淚流滿面。

但是他卻並沒有讓他的龍感知到他這突然間茫然和悲傷並行的情緒，只是輕輕伸手擦乾了臉上的淚水，重新俯下身，緊緊的貼著他最重要的夥伴。

頭頂的雲霧在他的髮絲間穿行，湛藍天際猶如被洗過一般明淨，黑色的龍感受著背上它的人類緊緊貼著它的還帶著溼潤感的臉頰，掃過這片天際的目光慢慢的帶出一絲深沉。

龍族都眷戀著這片廣闊的天空，天空的廣闊能讓它們展開翅膀自由翱翔，可是對它來說，它的根永遠都只屬於它背上的這個人，心甘情願的被他束縛，心甘情願的為他放棄這片自由的天地，飛得再遠，走得再久，他在哪裡，它就在那裡。

而它，無怨無悔。

第9章

重新回到天空的懷抱對小嗝嗝來說是種久違的體驗，一人一龍在一望無垠的天際徜徉，直到日輪西落，星星點點的星光點燃了整片夜空。

仗著史圖依克不在，小嗝嗝膽兒肥地直接讓無牙從屋頂的天窗落進屋子裡，雖然現在的他暫時沒有能力給他的龍準備一塊平整的巨大石塊當它的床但是顯然無牙也並不在意這個，在幾乎是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之後，二話不說在小嗝嗝的床邊上俯下來，尾巴卻一點不肯安份，直直地橫過床搭在小嗝嗝的腿上，這才安安心心趴下，閉上了眼睛。

小嗝嗝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