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在走廊盡頭現身,目的就是讓羅嶽和高梨對彼此心生芥蒂吧?”傅金臉上帶著玩味的表情。因為猜到了花實的心思,所以那天在院長辦公室他特地添油加醋刺激了羅嶽一番,在某種程度上應該起了作用。
被傅金從籠子裡放出來後,花實第一時間跑去找羅嶽,躲在暗處遠遠凝望他的身影。
羅嶽皺眉的樣子,嘆氣的樣子,微笑的樣子,還有落在高梨身上的,充滿依戀和疼惜的目光,都被她盡收眼底。
哥哥很喜歡那個叫高梨的人呢。
喜歡到,即使高梨死了,也絕不會停息。
既然死亡無法阻止他們兩人的感情,那就換一種方法好了。
他們不是警察嗎?不是很正義嗎?
那她就大開殺戒,每一個用異樣目光打量自己的人都必須死。妄想阻礙她的人也必須死。
哥哥那麼聰明,發現最近莫名死了那麼多人,一定會起疑心的。
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而且比起哥哥,那個叫高梨的人對所謂的連環殺人案更加上心,並對自己這個始作俑者充滿敵意。
真是正義的感人肺腑呢。
——正合我意。
憎惡我吧。
怨恨我吧。
瘋狂地想要殺了我吧。
你動手殺死我之日,也是哥哥與你恩斷義絕之時。
靈曉之死轟動了全國,更是猛烈地勾起了高梨心底的怒火。
花實瞭解羅嶽,即使之前多麼對連環殺人犯深惡痛絕,一旦發現了殺人犯的真身是她,絕對會遲疑猶豫。
可高梨不一樣。
正義的另一面是無情,高梨在正義的同時,也是無情的。
他不會理會自己是羅嶽的妹妹,更不會理會自己看上去只是十歲左右的柔弱小女孩,一旦發現了自己的存在,會毫不猶豫的抹殺。
而哥哥,一定會出面阻止高梨。即使他對高梨有著異樣的感情,也絕不會放任他逮捕拘禁自己的妹妹。
何況這個可憐的妹妹,在與他失散的這十二年間,飽受痛苦的折磨,生不如死。
即使她變成了殺人犯,他也一定會寬恕她,諒解她。
她只需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躲在哥哥身後,看著哥哥為了保護自己跟高梨恩斷義絕,分道揚鑣。
到了那個時候,哥哥就是她一個人的了。
他心中不會再牽掛著任何除自己之外的人。
只是花實沒想到高梨會找來花子的爸爸,更沒想到他會那麼果決地舉起銀針戳向自己的眼睛。
狠狠打擊了自己的心靈後,又接連殘害了她的身體。
看來他對於致使他跟羅嶽決裂分離的自己真是恨之入骨呢。
不過沒關係,受再多的傷也沒關係,她才是贏者。
因為,哥哥選擇了她。
儘管她一度表現出志在必得的樣子,心底卻也曾有過不安。
也曾憂慮過,哥哥最後會不會選擇正義的愛人,捨棄汙穢的妹妹。
現在,事實告訴所有人,她的憂慮是多餘的。
“為什麼你好像對高梨他們瞭如指掌的樣子?高梨的個性與喜好,案子的調查進展,你好像都一清二楚。”傅金稀奇地問。
“因為,有好心人幫助我啊。”花實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昭示著她的心情愉悅。
原來有臥底。
傅金望向花實的眼神變得高深莫測,這個女孩被囚禁12年,與外界徹底隔離那麼久,居然還能找到願意幫助她的臥底。
她跟那個臥底會是什麼關係?
傅金隨即又自嘲的笑了笑,他居然忘了花實有控制他人意識的能力。
“但是,你的眼睛要怎麼辦?”傅金皺起眉,眼睛瞎了,就意味著特殊能力不管用了。
“眼睛,會有的。”她輕聲說,銀鈴般的聲音在病房迴盪。
高梨出院那天,姚容沒有出現。
高梨覺得奇怪,去了果凍店找她,卻發現店主變成了一個不認識的大嬸。
“請問,姚容去哪兒了?”高梨問。
“誰是姚容?”大嬸奇怪地看著高梨,“我不認識什麼姚容啊。”
“可是,前陣子明明是她在營業這家店啊。”高梨的聲音越來越虛,彷彿預感到了什麼。
“胡說,這家店一直都是我在營業。”大嬸拍著腦袋想了想,“怪了,我怎麼沒有前陣子的記憶?我前陣子幹什麼去了?”
高梨走出果凍店,抬頭看向一望無際的天,連帶著廢掉的那條胳膊,整個身體彷彿都沒有知覺了。
作者有話要說: 高梨的黑歷史就保持神秘就好了=。=各位自行腦補
☆、洋娃娃
姚容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簡單的白色連衣裙,披散著被染成金色的頭髮。
她好像很久沒有打扮的這麼樸素了。
是從什麼時候起,她開始喜歡把自己裝扮成一個洋娃娃的呢?
姚容記得自己曾擁有過一個非常可愛的洋娃娃,它有著漂亮的眼睛,和白皙的面板,那是早年父親去世後,母親為了安慰哭鬧的姚容,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姚容每天為那個娃娃編頭髮做衣服,把它打扮的像公主一樣光彩照人。一直到母親患了癌症死在醫院病床上,姚容手中還抱著那個洋娃娃。
傅教授是姚母的主治醫生,他彎腰衝不停流著眼淚的小姚容笑,溫柔的摸摸她的腦袋,輕聲安慰她,就像一個慈祥的父親。
姚容牽著傅教授的手,任他把自己帶進一個灰暗的地下室。
地下室裡還有一個暗室,暗室裡有一個大大的籠子,籠子裡坐著一個比姚容大一兩歲的小女孩,女孩兩隻大眼睛裡沒有一絲表情,冷冷地注視著姚容。
“那是花實姐姐。”傅教授指著女孩跟姚容說,“她以後會成為你的一部分。”
姚容還來不及理解傅教授那句話裡的含義,胳膊上就傳來一陣刺痛,她看見那個和藹可親的傅教授正舉著一根很粗的針筒往自己血管裡注射,針筒裡是顏色不明的液體。
她掙扎著想要逃,被傅教授一把按倒在地,懷中的洋娃娃摔倒了地上,沾染上骯髒的灰塵。傅教授漫不經心的一腳踩上地上的洋娃娃,把最後一滴不明液體打進了姚容體內。姚容的視線漸漸模糊,在暈倒的前一秒她看見那個籠子裡的少女正滿懷悲憫的注視著自己。
姚容是被右眼傳來的劇痛疼醒的,她發現自己跟花實一樣被關在了籠子裡,抬手想揉眼睛,卻發現右眼被纏上了繃帶。
姚容瞪大眼盯著面前右眼同樣纏著繃帶的花實,怯聲說:“花實姐姐,我們的眼睛怎麼了?”
花實面無表情的說:“那個男人動手術把我的右眼球挖出來放在了你的右眼眶裡。”
“欸?”姚容愕然的呆住,她吃驚的打量四周,此時她的眼睛已經適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