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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的,顯得沒有精神,此刻脊樑筆挺,少年意氣風發,原本無辜的眉眼竟生出了幾分狡黠,看上去生動極了。

柳畫梁最受不了他這一招,只得舉旗投降:“行行行,我錯了,我家小蠻不是大魔王。”

“誰是你家小蠻!”雅天歌擦擦眼睛又道,“那要是以後大家都叫我魔王,你也相信我?”

“信。”柳畫梁嘆了口氣,“縱使大家都叫你魔王,我也相信你。”

“說話算話!”雅天歌道,“出去了也不能反悔!”

柳畫梁奇道:“你不是一向不相信我嗎?這回怎麼想到出去後的事了?”

雅天歌道:“我們在這待個幾年,等我長大了定能出去。”

“之前還道是我樂不思蜀,如今是誰想在這裡多待幾年?”

雅天歌臉微微紅起來:“你……你先答應我!”

“答應你答應你。”柳畫梁漫不經心地揮揮手,扭頭見雅天歌轉著眼睛,彷彿還不安心,又開玩笑道:“小祖宗,要不要跟你拉個勾勾?”

雅天歌眼睛一亮:“好!拉鉤!”

“……”柳畫梁決計沒有想到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不過……”柳畫梁摸了摸他的腦袋,“我上次就想問了,你為何這麼討厭魔族?”

雅天歌愣了愣道:“你不討厭?可是書上……”

他剛說了幾個字,像是想起了什麼,改口道:“魔族傷天害理!據說他們還吃人!難道不可恨?”

柳畫梁道:“你見過他們吃人?”

“不曾……可是……”

柳畫梁笑了笑道:“謠傳如盛夏之雷雨,只能存在當下,而且善變,也許眨眼間就沒了,也許背後還有彩虹,‘傳說’之事,至多隻能信一半。”

雅天歌偏了偏頭,柳畫梁繼續道:“我從小便覺得魔族與人族並無太大差別,有心為善便是善,無心為善也未必惡,而說到底,究竟何為善惡?善惡的標準是掌控世間秩序者定的,並不適用於所有,就像……兔子若是吃兔子,我們會稱之為惡麼?但人或是魔若是吃同族,那便是十惡不赦。殺人是惡,若殺的是惡人又成了善,善惡相對,一生若是隻參照唯一的標準而活的確能簡單很多,但是萬事皆有意外,等哪一天你發現自己什麼都沒做,只是天生便在這標準之外,你該如何自處?”

雅天歌聽得雲裡霧裡,一臉茫然。

柳畫梁道:“但求問心無愧而已,小蠻,但求問心無愧而已。”

柳畫梁笑得別有意味,雅天歌當時卻不知是為何,只覺得這笑好看極了。

柳畫梁見他沒有反應,往他後腦勺上拍了一掌:“記住沒有?”

雅天歌嚇了一跳,乖乖點頭。

夫人拎著小食盒往小院裡走,柳畫梁站在門口迎他,見她忽然晃了晃,幾乎要摔倒在地,忙上前扶住她。夫人的臉色難看至極,整個人已隱隱泛著青灰,柳畫梁扶她坐下,給她倒了杯茶,待她緩過來了才道:“夫人,院中的樹快要開花了,您果真無心同賞?”

夫人靜了一會兒,搖搖手道:“公子,花開之日,可否代我與他道賀?再問一句……”

夫人頓了頓,嘆口氣道:“不問也罷。”

柳畫梁打開了食盒,竹編的食盒小巧精緻,裡面擺放著小塊小塊的糕點,軟綿綿、亮晶晶地散發著熱氣,上面點綴著幾點桂花,一口咬下去,香甜的餡兒便流了滿嘴。

柳畫梁有些惋惜地看著夫人白皙的手腕:“夫人巧手,奈何……”

夫人微微笑著,低下了頭。

鳥兒輕聲吟唱,依舊婉轉,含著顫音彎出一道九曲連環。畫者一臉神聖地為它獻上供品,鳥兒偏過頭望了他一眼,畫者忽然跪倒在它面前:“仙子,我乃一介凡人,痴心於畫藝,但……但我畫畫絕非為己,而是為了這世間!我在這人人追名逐利、爾虞我詐的濁世,唯此畫中一方淨土,如若淨土不存,人間還有何希望?我有幸得仙子眷顧,斗膽請仙子留下!我願用我身!用我心!為此世留下傑作!我知仙子看不上人間物,但偶有例外,凡仙子所想,我必傾家蕩產求之!求仙子慈悲,請留府上!”

鳥兒停下了,小小的眼睛眨了幾下,忽的一抖羽毛,拍著翅膀飛起來,繞著他飛了兩圈,哀哀地叫了一聲,消失在半空中。

“仙子!仙子!!”畫者追著它跑,摔了幾跤後便眼睜睜看著它消失,他氣得直捶地面。

秋風白燭,冷光幽幽,遠處傳來隱隱哭聲,柳畫梁拉著雅天歌站在一邊。

雅天歌道:“他在做什麼?”

柳畫梁道:“如你所見,畫畫。”

“……夫人的喪禮也不去?”

柳畫梁搖搖頭,將食指豎在唇邊。

畫上荷葉託著一雙並蒂蓮,興一半,枯一半,枯者垂入水面,淺淺地浸入水中,興者開得熱烈,花瓣盡力張開,紅得癲狂,幾顆水珠在花瓣上滾來滾去,欲落不落地掛著。

畫者已不知多少日沒有洗過澡了,屋子裡卻只有墨的香味,他皺著眉,將紙翻來覆去,忽然用力一扯,將蓮花從中間撕成兩半,狂怒地拋向空中:“不對!還是不對!!”

柳畫梁嘖了一聲道:“可惜。”

“什麼?”雅天歌瞥他。

“可惜了那副畫。”

畫者開始瘋狂地蒐羅鳥籠,越精緻越好,他焦躁地在一排排的鳥籠前踱來踱去,那其中有以金為杆、以玉為圈的,也有古木造的,也有雕得比鳥兒還好看的。

“不對!全都不對啊!!”畫者將一個鳥籠砸了出去,“我的仙鳥,豈能用凡間的籠子?!”

“老爺!”管家慌慌張張地趕來。

畫者眉頭一皺,怒道:“我說過遇事要冷靜,不能慌張,這才幾日就全忘了?夫人是怎麼教你的!你若是不能以身作則,我還要你這管家何用?”

管家戰戰兢兢地站著,大氣也不敢出,只時不時偷偷瞄他一眼。

畫者見不得他這幅鬼鬼祟祟的樣子,拍桌道:“夫人呢?”

柳畫梁奇道:“他居然還記得自己有個夫人!”

雅天歌贊同地點點頭。

管家喘過一口氣來:“老……老爺,門外有個人說自己手中有世間最奇的籠子,定是老爺您想要的。”

“人人都這麼說!人人都這麼說!結果呢!”畫者又踢飛了一個籠子,“都是俗物!”

“老爺,此人要我轉達,那天上神物,只有他的籠子可捉,老爺若是錯過,必將後悔一生。”

莫說畫者,連柳畫梁也忍不住看著管家,這管家素來善於察言觀色,絕不會拿這種事造次。

“那還不快請!”畫者跺了兩下腳,眼中又燃起了希望之火。

見到那獻籠之人,雅天歌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只見那人披著一件黑色的斗篷,將整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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