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否認,只是面上卻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是我疏忽了。”
蕭太師挑眼看著他,冷笑了一聲,高喝道:“我的大孫子,你終於承認你對楚輕疏忽了?”
蕭阮看著他爺爺,略有些不耐煩,道:“爺爺,束焉已經到魏國了,我會改變計劃,讓魏國攻打南境,令南境自顧不暇,只要斬斷阿輕和南境之間的聯絡,我們依然是佔著主權的。”
蕭太師聽聞此言,怒氣稍微下去了一些,變臉極快,振奮道:“當真?”
蕭阮點了下頭,“魏國皇帝對於端貴太妃被囚,安王之死都是非常介意的,現下我們只需要加把柴火,讓魏國出兵攻打南境就可。”
蕭太師看著沉著自信的蕭阮,面上終於有了一絲微笑,“這才是老夫的孫子,人人敬怕的鎮國大將軍。不過,加把柴火?”
蕭阮雙眸露出厲茫,“殺了端貴太妃,魏國會立刻出兵。”
蕭太師的眉頭一下子又皺了起來,似不贊同,“如此,我們之前和魏國結盟的計劃......”
蕭阮緊緊的握著拳頭,道:“我不需要和任何人結盟也能拿回屬於我蕭阮的東西!”
蕭太師看著他,欣慰一笑,“好,不過,你既然能想到這個法子,那楚輕定然也想到了,恐怕不好下手啊。”
“這是我扳回一局,剷除南境和趙時煦這個蛆蟲最佳的法子,定會成功。”
“只要魏國出兵南境,南境定會自顧不暇,現下,便讓楚輕得意些時日。”蕭太師坐在太師椅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們也不必太緊張,楚輕昨夜沒有動我們,便是他也知道,我們此刻動不得,這大靖大部分官僚,商賈,江湖人,還是以我蕭家,以你馬首是瞻的,他不過是想拿回做皇帝的主權,那便先讓他拿去,那兵符遲早也會回到你手中,我們且看看,最後到底鹿死誰手。”
蕭阮對蕭太師的話不怎麼感興趣,他雙眸中的怒火都燃燒著趙時煦的軀體,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如果沒有趙時煦,沒有南境,那麼他一定會是唯一一個站在楚輕身邊的人,唯一!
“其實,他想要回主權,只要跟我說一聲,我定不會干擾他,每一次起爭執,每一次在人前,我都沒有逆過他的意啊。”蕭阮看著外頭略有些陰沉的天色,輕聲自語。
不過這自語的聲音不小,被蕭太師聽的清清楚楚,頓時氣得他被滾當的茶水燙到了舌頭,漲紅了臉指著蕭阮半晌找不到罵人的措辭,片刻後才憋著一口氣嚷道:“你給我立刻娶個媳婦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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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那邊怎麼說?”
長樂宮內,楚輕還沒有休息,只看著回來覆命的十命,淡淡的問道。
“王太醫已經控制住了端貴太妃的病情,暫時無礙,屬下也依照您的吩咐,加派人手日夜看著,定不會有差錯。”
楚輕點了點頭,早前他想讓端貴太妃死,好讓魏國與蕭家結不成盟,但就如趙時煦說的那樣,所有的計劃都不會是完美的,之前他想讓端貴太妃死,蕭家想讓她活著,但現下卻完全反了過來了。
“你怎麼樣了,肩上和背上都是傷,昨夜還折騰了這麼久。”楚輕看著十命俊朗剛毅卻有些蒼白的臉,淡淡道。
十命垂了下首,“屬下惶恐,若不是因為屬下,皇上的計劃不會突然之間如此大的逆轉,南境的鐵騎也不會只來五百人,屬下現在都覺的後怕,昨夜若不是大將軍當真以為來了十萬鐵騎,怕是會有一場惡戰。”
楚輕看著他,面色表情無異,“你不相信朕?不管是五百還是十萬,朕都有信心會贏。”
十命忙單膝跪下,忠誠道:“屬下不敢,屬下只是愧疚,因為屬下的緣故,竟讓皇上冒了如此大的風險,若昨夜失敗了,屬下萬死難辭其咎。”
楚輕看著如此緊張的十命,道:“下不為例。”
十命抬起頭看著他,鄭重的點了點頭。
“陸青那邊如何了?”
“陸青取代束焉已經到了魏國,但由於蕭阮計劃有變,他並沒有入宮見魏國皇帝,蕭阮的意思是讓他在魏國先行待命,時機一到,自會讓他去見魏國皇帝。”
楚輕勾起唇角,道:“那便讓他好好待命,順便查探下魏國與梁國有沒有聯絡,梁國一直對大靖虎視眈眈,如果他們有聯絡,必得早日斬斷。”
“屬下明白。”
楚輕看著十命,看了一會兒才道:“十命,我們在一起多久了?”
得到楚輕用‘我們’二字來形容,十命十分感激,只道:“七年了。”
“七年沒有給你任何職位,倒是朕委屈了你。”
十命一聽,聲音十分沉靜,“若不是皇上,屬下早在七年前就被打死了。”
楚輕聽後,看著他,“你想回國公府嗎?”
十命沒有多餘的感覺,只道:“屬下不想...”他頓了一下,才又道:“只是多年未見母親,心中掛念。”
楚輕看著十命,鄭重道:“十命,朕會下旨任命你為禁軍大統領,統率二十萬禁軍。”
十命聽後,表情未變,只說話的節奏快了一分,心底到底是有些驚訝的,“皇上,屬下何德何能,更何況,禁軍向來由大將軍統領,若被屬下取代,大將軍心中怕是倍感不適。”
楚輕嘴角勾了一下,“朕當初答應過你的,自然會做到,你且再等些時日,朕會讓國公爺親自迎你回府,到時,你便不再是棄子,而是禁軍大統領,是國公府的公子。”
十命略緊握雙拳,不知自己該做出個什麼表情。
楚輕看著他,示意他起來,“朕知道,回國公府和你母親團聚,是你多年的心願。”
十命垂眸,眼底深處壓著深深的思念,“屬下多謝皇上。”
“先去。”
十命嘴角淡淡的揚了下,應道:“是。”
待十命退下,張然才持著拂塵走進來,“皇上待十命也是盡心了。”
楚輕看著窗外步伐矯健的十命,道:“當年國公府的人說他母親要下毒殺主母,他替他母親抗下罪責,險些在祠堂被打死,若不是朕恰巧去拜訪顧國公,他便已經死了。”
“十命也是不容易。”
“顧國公是什麼人我們都知道,向來注重孝義,眼裡揉不進沙子,這樣的兒子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