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畢業回國。後來我們結婚生子，每天都待在一起，最長沒分開過一個月。”

“真幸福啊，能夠攜手長大，也能夠攜手變老。”

“一般吧。”

很小的時候，溫折曾期待過天空和不屬於天空的流星能夠日久天長，只是當期待變成真的在一起日久天長，他才看清不合適的兩樣東西必須日久天長會多麼痛苦，才看清沒有顧薄的日子多快樂。在醫院不受顧薄和兩個孩子干擾的世界讓溫折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愉快，傷口漸漸癒合，接到出院通知的那天，他問因即將和他分開失落的蘇鏡也。

“我好像沒問過你的職位，你在公司做什麼。”

“……總裁助理。”

“總裁助理不是歐文麼。”

“顧總說我更適合，就換成了我。”

“哦。”

怪不得派他來照顧自己，總裁助理是個要處理總裁私事的職位，雖然權利很大，但是做的事情太多太雜，所以沒有多少晉升空間和發展的潛力。

“想換工作嗎，我可以幫你。”

“不用不用！”蘇鏡也連忙拒絕，“對我來說能見到你的工作是最好的工作！不用換我也不想換！”

被如此熱烈的喜歡並沒有讓溫折高興，他掃了眼蘇鏡也的快哭出來的表情，道，“隨你，不要哭就好。”

“老大怎麼知道我要哭！”

“傻瓜，眼淚都流出來了還想別人裝瞎。”

“流出來了嗎！原來眼淚流出來了！”摸到臉上的眼淚，蘇鏡也慌亂的擦眼淚，邊擦邊止不住眼淚，哭著跟溫折說，“嗚嗚……其實我不想老大出院，我還想跟老大在一起學習製作機器人嗚……嗝。”

“我可不想一直住院。”

“我很想，對不起嗚嗚嗚……”

蘇鏡也像小孩一樣，哭的眼睛和耳朵紅紅的，那副因為雙手捧著真心所以隨時都會心碎的模樣讓溫折想起周慄。他想他知道顧薄為什麼換掉工作七年的歐文讓蘇鏡也當總裁助理，嘆了口氣，感慨出渾身的悲哀，溫折親手為蘇鏡也把眼淚擦掉。

“又不是不能再見面，哭的這麼難看沒必要。”

“我想天天見面。”

“你可以天天跟著顧薄回家見我。”

“這樣會顯得我很厚臉皮！像要蹭飯一樣，嗚嗚。”

“你真傻，讓你跟回家就是讓你蹭飯的意思。”

“原來我可以蹭飯哦？”

“沒人說不可以。”

溫折沒有拿衛生紙而是直接用手指去擦，指腹摩挲眼角的觸感讓蘇鏡也不敢直視溫折，害羞的低下頭狂咽口水。空氣霎時焦灼，病房內的陽光變得曖昧不明，向來聰明的溫折忽然意識到蘇鏡也對他有超過界限的感情，為不過界他欲收回手，蘇鏡也卻在此時鼓起莫大的勇氣，緊緊勾住他的手指。

二十歲出頭的大男孩眨著眼，緊張的雙唇顫動。

“老大，其實我……”

其實溫折不想聽，他能猜到蘇鏡也想說什麼，無非是七年前對他一見鍾情現在意外相遇更加喜歡，顧及他是有夫之婦所以糾結之類的話。但蘇鏡也望他的眼神很真摯，所以他沒有打斷，靜靜等待。

“我在七年前就對你……對你……”“……心聲安葬在巖洞……上帝四次三番再愚弄……聽得見耳邊風難逃避你那面孔……越要退出越向你生命移動……難道你有勇氣反悔諾言你專一……兩個人多擠迫難容納多一番秘密……捉不緊變得更加固執…… ”

蘇鏡正想一口氣說完，溫折的手機鈴響了，太過突然兩人均是一愣。溫折看到來電顯示的聯絡人——顧薄，他想也不想直接直接結束通話關機，並主動讓蘇鏡也說下去，“把你的話說完。”

“其實我七年前就對你……”蘇鏡也再度開口，再度被手機鈴聲打斷，這次是蘇鏡也的手機鈴聲，狂野的搖滾樂。蘇鏡也拿起手機，一句話都沒說完便將手機轉遞給溫折，“顧總要你接電話，他很想你。”

想他出差這麼多天都不給他打電話，非要在剛剛他和蘇鏡也過分親密的時候打？溫折四顧病房，果然在窗簾下面看到微型攝像頭的閃光，他就知道。

溫折冷笑一聲，接過手機，“我不想你。”

聽筒那頭的聲音熟悉帶有些調笑。

“溫折，喜歡我給你安排的出軌物件嗎？”

☆、對鏡

“還不錯。如果你一年後回家，你會發現你夢寐以求的第三個孩子出生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最後溫折加重語氣，提醒顧薄他是認真的。

他希望顧薄能夠明白，考驗他對婚姻的忠誠度純屬自找麻煩。因為他一定會毫不猶豫抱住別人，毫不猶豫背叛顧薄，讓顧薄的質疑成真，讓那張時刻帶著溫柔微笑的面容因為失算笑不出來。

溫折說的若有其事，好像真的會去踐行一般，顧薄沉默半晌，輕鬆的笑意沉下三分，“開玩笑的。我沒有安排也沒有讓你出軌的意思。我不知道你和蘇鏡也以前認識，我也不知道你和蘇鏡也的關係會變得這麼好，好到你會想聽他對你表白，真驚人。”

“你覺得這就算好嗎。”

“因為你從小到大都沒聽人表白過嘛，你總是在那些人表白只前直接拒絕，今天還是第一次。”

“他讓我很開心。”

“我也可以讓你很開心。”

“你做不到。”

溫折要的是顧薄的全心全意、一心一意以及顧薄全部的愛情、顧薄不把他排在最重要得位置也排在最特殊無法代替的位置。他知道自己得不到顧薄也做不到，他從沒強求，顧薄也從不撒謊，“對做不到這點我深表歉意，不過你可不能出軌哦，溫折。”

“別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樣。”

“我不記得我出過軌。”

“哦，原來精神出軌不算出軌，是我少見多怪。”

“可是溫折，”顧薄微微提高音量，“結婚前我就喜歡周慄，從四歲一直到現在，沒有一天變過。所以嚴格來說，我的情況不能算出軌，應該叫念舊。”

念舊？

溫折只覺得可笑，把精神出軌說的冠冕堂皇，裝作沒有背叛家庭的模樣，簡直可笑至極。既然那麼喜歡周慄就去跟周慄表白啊，為什麼要用無止盡的婚姻折磨他還緊緊抓著他不放手不給他自由？

“顧薄，放過我不好嗎。”

“我答應過周慄要讓你幸福。”

“我一點也不幸福，你要是真想完成他的期待就放過我，我一定會告訴他你讓我我很幸福。”

“不幸福只是你的想法。”駁回溫折的想法，顧薄慢悠悠地說，“從周慄的角度看你很幸福。”

“他覺得我幸福就夠了是麼。”

“因為我想完成他的所有期待。”

“別再給我打電話，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