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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還不覺得擁護。如今多了這些人馬,放眼看去,處處都是人。胡安正指揮著人把方犁的箱籠往正房裡放,西廂裡住胡安、伍全和墩兒等幾個管事的,東廂裡眾夥計都睡通鋪。幸好都是男人,也住得下。後院又有廚房馬廄和堆放貨物的庫房。等歸置好,已經過了午時,胡安又忙著燒火做飯,大家胡亂吃了。到得下午,方犁叫柱兒搬個桌几在正房廊下,所有人都聚在院子裡,要發工錢和賞錢。

夥計們千里勞苦,為的便是多掙兩個錢,聽了這訊息,個個歡呼雀躍。院裡鬧哄哄的,伍全說了兩次,方安靜了些。

發錢之前,東家例必是要說兩句的。方犁站在廊沿上,看著下頭夥計們期待的眼神,心裡又興奮,又覺沉甸甸的。想了想才道:“方犁奉祖父之命,從穎陽帶著商隊來長安。大夥兒跟著我,都是頭一遭走,這一路上吃沒好吃、睡沒好睡,都受苦了!這些我都看在眼裡,銘記心中。”

說到這裡,頓了頓,才又道:“長安雖遠,咱商隊上下一心,竭誠盡力,一步步行來,如今總算平安抵達。即然出脫了貨物,掙了錢,自然每人都有份。往後路上日子還長,也請諸位如今天一樣,同心戮力,讓咱們方家商隊每一趟都走得順順利利!錢掙得漂漂亮亮!我還是那句話,你們記著,日後但凡方犁有的,絕不會虧著大家!”

廊下夥計們轟然叫好,胡安在旁偷偷擦了把眼淚,把賬薄都搬到桌上,柱兒念一個名字,便上來一個人領工錢賞錢。從伍全到夥計們,按路上出力多少分成幾等。那已經成家立業的,都各自把錢領了去;沒家室的年輕小夥子,怕他們領了錢在長安城裡胡花,都只給日常零用,餘下銀錢由胡安收著,好到時候一併由伍全帶回去,交給各人父母兄長保管。也有那不想自己把錢拿著的,都可以放在賬上一併攢著。那路上受過傷的兩個夥計,又額外有筆補貼。

眾夥計領到賞金,豐厚程度超出想象,且又公平合理,不由個個興高采烈,對他們家三郎和幾個管事自是萬分感激敬服。等都領完了,胡安見賀言春站在柱兒身邊,眼巴巴地看他寫字,便道:“傻孩子,你也過來領錢!”

賀言春看人寫字便眼饞,聞言站著不動,笑道:“胡爺爺你忘了,我回家那日,不是把工錢賞錢都結清了麼?”

柱兒嘴快,在旁邊笑道:“你傻不傻?叫你領錢還推辭!這是三郎賞你的。說你那日幫著追賊有功。快去!”

胡安也道:“前幾日三郎就說了,那晚多虧了你,才把兩車貨物追回來。幸而你尋到人就回來了,你若不回來,我少不得要託客棧裡店家給你帶信兒,叫你來拿。”

賀言春看那錢足有好幾貫,忙小聲道:“三郎和胡爺爺對我有恩,我幫著追賊本是份內事,何必賞了又賞?這錢我不要。”

被胡安罵了兩句,道:“你是個傻子麼?給你錢都不要!你看夥計們拿了錢誰不歡喜?拿回去,叫你娘替你攢著,來年好說媳婦!”不由分說把錢袋塞了給他,又對院裡諸人道:“大家夥兒都各自散了罷!別有了兩個錢就去生事!若有人告到我這裡來,家法□□!”

賀言春只得接了錢,又玩了一會兒才回去。夥計們進了偌大一座長安城,原本畏手畏腳,不敢出去亂逛,怕迷了路走不回來。如今新得了錢,囊內豐足,錢壯人膽,也都各自約著,三五成群要出門逛去。臨行前胡安又立下規矩,妓館娼門、鬥獸賭錢的地方一律不準去,若有人去了,一經發現,立刻攆走。羅嗦了一大通,才把人放走。

如此散淡了幾日。這天伍全從外頭逛了回來,聽墩兒說方犁有請,忙去了正房屋內,見方犁正盤腿坐在席上,拿著筆在桌几上寫寫算算。伍全在對面坐下,道:“三郎,可有什麼事?”

方犁擱了筆,道:“今天有空,咱倆議一議,車隊何時往回走,帶什麼貨回去。再者,我還有一事想跟你商量,成與不成,你先不要聲張。”

伍全聽了忙點頭,將聲音壓得低低的,道:“三郎你說,我聽著呢。”

方犁停了停,才道:“我那日在茶館裡聽人說,邊境一帶都開設了邊市,咱們這邊絲綢茶葉等物販運過去,樣樣都是好的。那邊皮草乳酪拖過來,也色色金貴。所以我想,咱們接下來這樣走:你帶一隊人走穎陽這條線路;我再組一隊人,親自去邊境上看看。”

伍全聽了大驚,暗地裡腹誹他家三郎要錢不要命,連邊市的錢都要去賺!半晌才說:“三郎,邊境一帶,多不安全,都說那北蠻子兇殘狡詐,不定什麼時候就殺過來,這萬一碰上了,錢沒掙到,反丟了性命。這事還望三郎三思!”

方犁緩緩點頭,道:“若邊境生意好做,那別人都要搶著去,哪論得到我們?自古都說富貴險中求,要掙大錢,自然要冒大風險的。不過依我想,性命應該無憂。蠻子雖兇,各地均有駐軍,郡守也多是朝中大員,必定把守得十分嚴謹,我們一路小心點,未必就真遇得到蠻子兵。”

伍全痛心疾首道:“等真遇上,可就完了!三郎,錢要掙得穩穩當當才好,去邊境太過冒險,我不同意!”

方犁悠悠嘆了口氣,黑眼睛裡帶著點落寞,道:“我何嘗不曉得此行不易?但做什麼沒風險?咱們打穎陽來,按說一路太平,結果路上不也出事了麼?”

伍全低頭不說話,方犁知道他心裡必不贊成,又緩緩道:“我這兩天心裡算計了一下,咱們這趟雖掙了點錢,可京城不同別處,處處都要錢。你看胡伯四處打聽了多久,才租下這點巴掌大的房子,這夠誰住?咱們暫時擠擠還行,往後你和夥計們若想攜家眷來,住哪裡去?再有一樁,你眼見著年紀也大了,總不能五六十歲還在路上跑罷?我總得想法子在京裡買幾間店鋪,到時你想帶商隊就帶商隊,不想帶了,還能幫我守守鋪子,一家人在京裡安穩過日子。既跟了我,總得安置好你們,才對得起大家的一片心。可這安置的錢從哪裡來?穎陽家中情形,你是知道的,大伯一家我也指望不上。多虧祖父還在,我也算有個穩妥靠山,不趁著他老人家身子康健時站穩腳跟,日後只怕難了。”

伍全聽了,半晌不語。只因方犁這話著實說中了他一腔心事。

伍全今年四十有五,再有幾年就沒法跟著商隊四處跑動了,往後小半輩子,若果真如方犁所說,老了還能守守鋪子,有安穩富貴日子過,那簡直再好也沒有了。

為了這好日子,冒個風險大概也是值得的罷?他想了半天,才又道:“這事三郎可與胡安商量過?”

方犁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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