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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看在眼裡,都日益喜歡起他二人來。

賀言春每日裡白天上學,下學後又要陪石頭和世子等人練鞠,完了還要寫夫子佈置的作業。夜裡又另外要忙些不可告人之事,簡直分身乏術,份外勞碌。這日放學後,他想著一晃幾天不曾到方宅裡去了,也不知方犁回來了沒有,立刻便牽腸掛肚起來。等出了府,他叫僕人帶石頭先回家,自己騎馬去看胡安。剛近方家,就聽裡頭人歡馬叫,不復平日的冷清。

賀言春心頭狂喜,丟下馬便往裡衝,迎頭看見柱兒,還未反應過來,忙搶著招呼道:“柱兒哥,你們來京了?幾時到的?”

柱兒抬頭,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拍手道:“哎喲我的天,這不是……這不是言春麼?半年不見,我竟認不得你了!阿福、十八,快來看看誰來了?”

夥計們聞言都圍了上來,紛紛和賀言春打起招呼來。賀言春四周一看,不見方犁六兒,卻都是回穎陽的人馬,一顆心漸漸往下落,卻不肯死心,猶自問道:“三郎呢?回來了不曾?”

柱兒搖頭,道:“我們也是今兒下午才進的城。到家了才曉得,三郎他們春天時去了北邊,還不曉得現在走到哪裡了。”

賀言春大為失望,勉強和他們說了兩句,見各人都忙著卸貨安置,便去找胡安。到廚下沒看到人,卻在二進院中找到了,原來胡安正跟伍全兩人說話。賀言春走過去,先恭恭敬敬向伍全問了好,又問:“胡爺爺,三郎他們還沒回來麼?上次您不是說……”

話未說完,就見伍全朝他使眼色,忙打住了。胡安看看他們,嘆了口氣,憂色滿面道:“你兩個不要神神鬼鬼地揹著我使眼色,打量我瞎麼?按說三郎前兩天就該到家了,如今卻是半點訊息也沒有,我心裡一想起這事,就七上八下的。……不會是路上出了什麼事罷?”

伍全忙安慰他道:“哥,不是我說你,你這是關心則亂。咱們是上路跑貨做生意,今天在東、明天在西,多下場雨說不定就耽擱住了。便是想給你遞個信兒,也要得了方便才行。三郎雖然年小,卻一向極有主意,跟的李財墩兒,也都是穩妥人,能有什麼事?再說了,我們行路之人,沒有訊息,便是好訊息。依我說,你只管放心等著。”

胡安卻仍是愁眉不展,說:“你不曉得,三郎就是太有主意了,這才讓人放心不下。你看上回,他小人兒家家的,說去邊郡,便去了邊郡,誰勸也不聽。果不其然,在那裡遇著了蠻子兵,好生兇險,嚇殺人了!可你看他回來後可曾告訴過我?瞞得實實的,一個字不露!後來還是碰上朝廷要嘉獎咱們,才告訴我實情。天老爺,把我嚇得足有幾天不曾睡著……”

伍全也聽說過此事,忙道:“春兒,你們竟真碰上蠻子兵了?我在家時,只聽說朝廷嘉獎咱們方家了,說皇帝都來了!拉著咱三郎說了好一會兒話!大哥你快說說,他們那回去邊郡,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帝真來過咱家?長的甚麼樣兒你先說說……”

這事胡安本預備要吹一輩子的,聽他問起,便把滿腔憂慮稍稍放下,說起商隊在甜水城遇險,三郎領著大夥兒在城中抗敵,後來又義捐藥草錢財等等。他本人並未經歷,但卻多次聽人講過,又加上自己的許多想象,愈發說得險象環生,把伍全聽得一驚一乍,嘖舌不止。後來又來說到欽差進門如何排場,滿城裡人都來看,鞋都擠掉了一地等等,又讓伍全豔羨不止,深恨自己回了穎陽,竟錯過了這等榮耀。

胡安自己說還不算,還要拉著賀言春,讓他從旁佐證。三人說到天快黑了,胡安又留他吃了晚飯才放人走。賀言春滿懷期待而來,怏怏失落而歸,路上不住納悶,不知方犁等人因為何事耽誤住了,越想心裡越忐忑不安起來。

喜重逢

當晚回了家,賀言春獨自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擔心方犁遭人騙了、遭人打了,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被人欺負了,想得心裡又恐怖又難過,恨不得立時出門找他去。

到兩更時分,他才迷迷糊糊地睡了,卻又彷彿走了好遠的路,進了一間房子。這房屋四周空蕩蕩黑洞洞的,只中間桌上點著一盞燈,照亮了旁邊床榻,榻上孤零零地躺著一個人。

賀言春心裡便有些不祥的預感,他朝榻邊走時,就見黑暗裡影影綽綽許多人,都面目模糊看不大清,在那裡嘁嘁喳喳悄聲交談。等他凝視細聽,卻又聽不清說些什麼。

賀言春心裡怕起來,一步步走過去,離得近了,就見榻上躺著的人轉過臉來。那人兩頰蒼白,瘦得眼睛都骷髏進去了,額上搭著毛巾,奄奄一息躺在榻上,不是方犁是誰?

賀言春一顆心差點從腔子裡跳脫出來,立時便要撲到榻前去,腳卻彷彿被人釘住了,動不了,也出不了聲。就見榻上方犁睜著眼睛,烏沉沉地將他看著。看了片刻,忽然轉過頭去,長長地嘆了口氣。

那聲音賀言春聽過,那是將死之人落最後一口氣時發出的聲音。

賀言春渾身冰冷,心裡惶恐已極,拼盡全力往前邁了一步,大喊道:“三郎!”

他腳下一空,醒過來時,還聽到自己撕心裂肺般的尾音。黑暗中,只聽到自己大口喘息,夢中的驚悸絕望卻歷歷如在眼前。

賀言春默默躺了片刻,終究再也睡不著,索性起來開門出了屋,在廊下臺階上坐了下來。

院裡月色清明,照著中庭花草樹木,寂寂無聲。階下蛐蛐兒不知疲倦地叫個不住,愈顯得四周空曠寂靜。賀言春赤腳坐在廊下,呆呆望著天上皓月,只覺得滿心悽惶,一身落寂,幾乎掉下淚來。

第二天早上,卯時已過,鄭宅裡奴僕見一向勤謹的賀小郎還未起身,都很詫異。有僕人在屋外請他起床,喊了一次,見裡頭沒人迴應,便推門進屋。就見屋裡空空蕩蕩,榻上被褥疊放得整整齊齊,哪裡有小郎身影?

奴僕們慌忙報了主母,白氏和鄭孟卿都進門來看,就見桌几上留了張字,忙把石頭喊過來唸,石頭照著紙念道:“孃親阿兄在上,兒去常平尋商隊去了,過兩日就回,勿念。”

怕大母聽不懂,石頭又解釋道:“小叔說他去常平尋商隊去了,叫我們不要擔心。……只是他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說走就走了?”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隔了好大一會兒,白氏才問:“他沒說商隊出什麼事了?”

石頭看著紙搖頭。鄭孟卿聽了,生起氣來,一邊吩咐人去方家打探訊息,一邊道:“這孩子,想什麼呢?半夜出門找什麼商隊!也不曉得家裡人多擔心!回來我必要好好收拾他!”

白氏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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