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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外頭喧譁起來,有人說笑著徑往這邊來了。方犁忙起了身,到門外迎著,果然是鄺不疑來了。

小鄺將軍不復軍中裝扮,穿著一領月白錦袍,頭上束著玉冠,儼然一位京城翩翩世家郎。遠遠見著方犁,便大踏步過來,笑道:“這便是大夏義商麼?好!這通身的氣派,該迷倒長安多少女娘!”

方犁道:“鄺兄說笑了,如今京中女娘,個個都愛英雄。有你珠玉在前,誰還能奪去半點風頭!”

兩人哈哈大笑,方犁又給鄺不疑介紹賀言春,道:“鄺兄還記得言春麼?當日甜水城裡,幸虧他在我身邊,否則還不知怎樣慌張呢。”

鄺不疑便細細打量賀言春,點頭道:“我想起來了,當日在城牆上,也曾看到過他!是叫言春麼?只是幾月不見,你怎麼長得這般高大了?”

幾人彼此寒喧著進了屋,分賓主坐下,自有侍者換去桌上茶水,又端上新的來。鄺不疑環顧周遭,感嘆道:“在邊關呆了好幾年,連這芙蓉院的花魁娘子都換了人。真真物是人非了。”

方犁忙問他在此處可還有相熟相好,鄺不疑擺手道:“今日你我兄弟自在說話,不叫那些人上來聒噪。只是不曉得院裡廚子換了不曾,我記得這裡原來有兩道菜,還頗可以入口的。”

方犁道:“鄺兄想吃什麼,儘管吩咐。他家沒有,叫他上別家端去。”

鄺不疑笑道:“菜倒罷了,在邊關呆了幾年,吃甚東西都香。只是酒要好酒。我曉得你們這裡蘭生酒釀得好,把窖藏的都拿出來,不許摻一滴水!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侍者忙應了,出去安排酒菜。三人便在房中閒聊,方犁問鄺不疑何時回京的,路上可還順利,鄺不疑一一答了。方犁便道:“去歲皇上賜給方家大夏義商的名頭,真真令我想不到。當初在邊關,本都是些無意之舉,誰曾想鄺兄真的上了奏本,以至賤名上達天聽,真令我慚愧萬分!”

鄺不疑笑道:“本是你應得的,何必自謙!實告訴你,父親當日在奏章上也只是提了幾句,誰知皇上竟看進去了,還如此大事張揚,就連我也是沒想到的。想必頒旨那日,你家裡極熱鬧吧?”

方犁點頭,把聖旨下來那天的情形細講了一遍,末了道:“當時我還十分驚異,這點錢物,本不算什麼,聖上何至於如此大費周章?後來聽京裡商賈們說,這大夏義商的牌匾一出來,多少人眼紅!聽說梁州、冀州、蜀州等地都有商人捐錢捐物,京城中捐的人也不少。我才曉得,我不過是個引子罷了。”

鄺不疑哈哈大笑,道:“這是你的好運氣,偏趕上皇上想立一個榜樣了。說起來,咱們這位聖主,真真手段高明。朝廷要跟匈奴打仗,國庫裡缺錢。如今商賈富家帶頭捐了,世家豪門、封國王侯們臉上無光著呢。不捐吧,皇上看著呢;捐吧,捐多少好呢?少了臉上依舊不好看,多了又自己肉疼。你說這不是故意叫人為難麼哈哈哈……”

方犁驚歎道:“原來皇上竟還有這一層意思在裡頭?實在出乎我意料之外!”

鄺不疑吃了口茶,道:“當初我聽說封了你做大夏義商,生怕你丟下生意出來做官。你想,你開了這個口子,多少人煩著你呢,再去做官,不是找罪受麼?幸好你聰明,如今安生掙錢,快活著呢!”

方犁慚愧道:“我哪裡想得到這麼多?不過是候旨那天,站的時間略長了些,我便不耐煩。想到當官出仕,免不了要迎來送往,哪有自己搗騰點生意自在?竟不知道如此一來,還得了便宜了。”

過秦樓

幾人談論舊事,感嘆一番,侍者們早流水價送上酒菜,方犁便親自斟酒,舉杯相邀。鄺不疑性子豪邁,來者不拒,賓主甚為相得。

幾杯酒下肚,彼此言談更為融洽,閒談之中,方犁問起鄺不疑此番回京,去何處任職,得知他在衛尉府中做了射聲校尉,不由大為驚喜。須知衛尉是朝廷九卿之一,掌管京城衛戍部隊,衛尉府下設八大校尉,分掌屯門、中壘、步兵、騎射等職,乃是軍中高階將領。

方犁和賀言春雖對衛尉府職權並不熟悉,卻也知道鄺不疑年不滿三十就能升任校尉,必定人品家世、聲望資歷樣樣拿得出手,說是萬里挑一也不為過。兩人連連舉杯道賀,鄺不疑卻坦然道:“軍中多少好兒郎,比我強的比比皆是。如今不過是仗著父輩蔭庇,才能回京擔此要職,其實慚愧得緊!”

兩人見他春風得意,卻能不驕不矜,心中更為敬重。酒過三巡,方犁便道:“鄺兄,這衛尉府與光祿勳府,彼此間職責有何不同?你可有說得上話的人?”

鄺不疑看著他笑起來,道:“你又有什麼話要說?直告訴我罷!”

方犁見他直爽,也笑起來,道:“我確實有事央你。我這小兄弟賀言春,他兄長在安平公主府裡管著車馬出行,前些日子求了公主,準備叫他進宮去當個侍衛。聽說宮中侍衛都歸光祿勳府管,還求你給我們說說,進宮當差,須得注意些什麼?可別無意間得罪了什麼人,那就糟了!”

鄺不疑捏著酒杯,看了看賀言春,道:“那你慘了。光祿勳府上那幫龜孫,向來只認衣衫不認人。”

方犁一聽就急了,忙道:“鄺兄,何處該去打點,還望指條明路!”賀言春也道:“還請鄺將軍指點一二。”

鄺不疑哈哈笑道:“嚇你們的。如今的光祿勳是程平那老兒,他兒子程孝之也在宮裡當差,跟我也算個點頭之交。小賀幾時進宮?我去和孝之招呼一聲。不過,宮中侍衛乃是天子近侍,多半都是世家子弟。這些人自認為門第高貴,又為天子守著宮殿門戶,把全天下人都不放在眼裡。你是新人,須得有樣拿得出手的武藝,方能震得住他們,不然有得熬呢。小賀,你弓馬騎射、刀劍角抵哪一樣最拿手?”

方犁忙扭頭看賀言春,就見他低頭想了想,道:“我如今在公主府裡上學,跟著孔教頭習些弓馬刀術,蒙他青眼相待,曾私下裡贈我一把三石弓。不敢說拿手,但也就這個熟練些。”

鄺不疑極擅騎射,聽說他能開三石弓,大出意外,不由打量著他道:“真的?這倒要看看了!”說著朝外頭喊:“小四,去把咱家那把三石弓拿過來。”

外頭侍衛忙答應著去了。三人接著聊天吃喝,聽鄺不疑繼續嘲諷宮中那些侍衛大爺們。賀言春和方犁聽了半晌,總算聽明白了,原來鄺不疑在去邊關之前,就曾在北營裡歷練多年。北營是衛尉府統率的京城衛戍部隊駐紮地,因位於長安城北而得名;光祿勳府統率的皇宮衛戍部隊則駐紮在長安城南,俗稱南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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