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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道:“阿孃,路不好走,我揹你上去。”

白氏停下喘息片刻,道:“知道我兒孝順!可娘這是去求神敬香,得自己爬上去才行,如此方顯得心誠。”

說著又提裙子往上走。賀言春無奈,只得在旁攙著她,走十幾步,歇一歇,爬了足有大半個時辰,才到了山頂柏蔭臺。白氏喘息不止,出了一頭汗。賀言春見旁邊有個石墩,忙把鬥蓬墊在上頭,扶她過來坐下。

這時再朝山下望,就見幾點青峰外,京城長安都在腳下。蜿蜒的城牆裡,房屋星羅棋佈、街巷人煙阜盛,鱗次櫛比的樓閣間,點綴著簇簇煙樹。長安城西南方向,便是皇宮。華麗的宮殿城闕,沿山勢盤桓錯落,青峰盡處,便是京城著名景點落霞湖。

石頭第一次來,看到這景緻,不由拍手驚歎,偎在白氏旁邊,對山下指指點點。白氏便也眯著眼朝城裡看。看了半天,忽然指著皇宮所在處,問賀言春:“你阿姊住在哪裡?這兒可看得見?”

賀言春看看母親,心裡難過起來,雖然此地並不能看到清暑殿,卻胡亂指著某處道:“阿姊就住那邊山腰上的幾間房裡,外牆是紅的,簷角翹得老高,阿孃看見了麼?”

白氏便盯著那處看,石頭也在旁邊伸著脖子瞧個不停,邊看邊道:“大母,阿姑住的房子很好看咧!我也想住!”

白氏便笑了,道:“好,等我石頭長大了,也教你騎大馬、住大屋,那時才神氣哪!”

她又戀戀不捨地朝皇宮那邊望了望,才朝裡走,道:“走罷,進去給眾位神仙都敬兩柱香,好保佑咱們來年順順當當的。”

柏蔭臺上有十來所房屋,中間那房舍極軒敞,裡頭設著香壇,有位女子寬袍廣袖地坐著蒲團守在旁邊,約摸是神女弟子。白氏帶著賀言春和石頭,提了東西,敬敬誠誠地把鞋脫在臺階下,踮腳進了房裡,三人往香壇裡敬了香,磕了頭,白氏便讓賀言春和石頭四處逛逛,她自己和旁邊那女子小聲說了幾句,兩人便一起去了後院。

賀言春知道她必是來祈求阿姊母子平安的,也不去打擾,帶著石頭在廊上走了走,仰望著房前森森柏蔭,心想,若真有神仙,看在阿孃這麼辛苦爬上來的份上,也該隨了她的心願罷?

白氏算完卦出來時,臉上笑眯眯的,顯然心情頗好。下山時她也沒強撐,自己走了一截路,讓賀言春背了一截路。誰想當晚回到家,卻發起熱來了。鄭孟卿忙忙地請醫抓藥,李氏煎湯燉水,賀言春則日夜守在阿孃榻前,端茶遞藥地伺候。幸喜四五天後,便漸漸痊癒了,卻也鬧得合家大小連年也不曾好好過。連除夕時,都只隨意吃了頓飯。

到了正月初四,眼看白氏身子清爽了,賀言春這才得了空,去方家送了趟年禮,卻又趕上張老闆請方犁家去吃酒,兩人匆匆一晤,連話都沒說上幾句,那邊催得急,方犁只得匆忙走了。賀言春陪胡安等人閒聊了半日,看看天黑上來,不曉得三郎何時才能回,只得也怏怏地走了。

一直到上元節那天,方犁才吃完各家年酒,閒了下來。這天下午,賀言春也特意告了假,從宮裡出來,在阿孃跟前敬了片刻孝心,便一道煙似的跑去方家,約三郎晚上去看燈。

上元節這夜,京城中金吾不禁、玉漏不催,各處燈火徹夜不熄。酉時四刻,帝后前往城樓上觀看百戲,與民同樂,拉開上元節狂歡序幕。城中無論王公百姓,不分男女貴賤,都會盛裝出門,去街上燃燈放焰、看耍百戲。街上人聲鼎沸,擠得水洩不通,。

去年上元日,正逢賀言春心病發作,不願見人,任誰喊他也沒出門。今年他大願已了,心滿意足,自然不能錯過這好日子。並且已經提前想好,頂要緊的是趁著人多,和三郎光明正大地牽一回手,四處逛逛。

誰知他想得挺美,到方家後,滿不是這麼回事。六兒小鼓一聽說他們要出去玩,立刻死活要跟去,方犁無奈,想著帶兩個也是帶,不如把人都喊上。最後,除了墩兒和胡安,商隊裡夥計都出了門,浩浩蕩蕩好大一群人。

賀言春心中怨念叢生,後來被方犁看出來,拉著低聲哄了幾句,才又有了興致。一行人先去吃了湯糰,又去看百戲。圍著看戲的人山人海,眾人為挑個好位置,上牆的鑽洞的各施本領。等賀言春看了一會兒,拉著方犁從人群中擠出來時,發現夥計們早被擠散了,一個個不知去了哪裡。

兩人不由相視而笑,那緊握著的手便再不鬆開了,也不去找人,只一路往前逛。路上賀言春看見賣麵人的也想買,賣糖葫蘆的也想買,買了都交方犁拿著,不過逛了小半條街,方犁手中便攢了一大把雜七雜八的吃食。

後來走累了,兩人便在街邊站著,賀言春拿東西,方犁吃那串糖葫蘆。沾著糖衣的馬蹄又甜又脆,方犁吃了兩顆,把糖葫蘆遞過去讓賀言春吃,賀言春就著他的手,咬下一顆來,一邊吃一邊看著他。

方犁便道:“好吃麼?”

賀言春不答,臉有點紅,過了一會兒,湊過去悄聲道:“想吃你嘴裡的那顆。”

方犁便瞪他,又要氣又要笑,臉卻紅上來。賀言春看得心旌神搖,正想湊過去再說兩句,忽聽旁邊有人大聲道:“你兩個鬼鬼祟祟在這裡做什麼?可叫我拿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這煞風景的人是誰

上元夜

賀言春覺得,他一定是在柏蔭臺燒香敬神時不誠心,以至得罪了老天爺。

他老著臉皮告一回假,容易麼?回家後老孃和石頭統統沒顧上,不就為了能跟三郎在一塊兒說說話拉拉手麼?結果呢,一整晚不是這個來打擾,就是那個來聒噪。好容易清靜了片刻,手還沒拉熱乎呢,就又來了一幫礙眼的人。

然而鄺小將軍絲毫沒覺得自己是根攪屎棍子。相反,他正為自己眼神老辣而得意洋洋,他對方犁道:“三兒,上回我說什麼來著!我就問小賀是不是你相好,你還不承認,如今被我們抓著了現行,我看你還怎麼嘴硬哈哈哈……”

方犁又羞又窘,忙扯他袖子道:“小些聲!你這是怕全天下的人不知道麼……”

鄺不疑十分不以為然,傲然道:“怕怎的?誰家兩口兒在一起不是卿卿我我?關別人鳥事?難道你還怕人看?怪不得上回我問你,你死活不肯說……”

方犁只得尷尬地小聲辯解:“……不是,上回還沒好上呢。”

鄺不疑又是一通大笑,道:“真的麼?難不成是我提醒了你?那這謝媒酒,你什麼時候請我喝?快說!”

方犁不答,賀言春在旁聽了兩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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