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衝動的小孩子了。
霍銘章和霍秦氏一見到清詞,一直沒停過的眼淚立馬變得更加洶湧,像瀑布一樣花花流個不停。
清詞又哄又勸才將她的情緒穩定下來,只是她依舊處於極度傷心晦暗的狀態中。
“孃親,你憂心的,我都知道,可是,嫁人不是生活的全部,難道我嫁給四殿下,我的日子就過不下去了嗎?”清詞勸慰著說。
“孃親,爹爹,不管怎麼樣,我都還是你們的女兒,要是有人欺負我,你們幫我討回公道不就行了嗎!”
“可是,四皇子……那個情況,你要真嫁了他,不僅沒個體貼照顧你的人,還要你來照料,我怎麼捨得你去受那等苦。”
“我只要一想到你將來要面臨怎樣的境地,我的心就跟針扎似的。”霍秦氏流著淚,眼裡充滿散不去的擔憂。
“孃親,我在你眼裡是那麼脆弱的人嗎?”清詞反問。
“我從小跟在爺爺身邊,就算沒學到上陣殺敵的英勇,卻也不是受到一點打擊就一蹶不振的人。孃親,爹爹,你們應該相信女兒,我不是小孩子了,無論前路怎樣,我都不會害怕。”
清詞神色鄭重,她要朝父母表現出自己獨當一面的能力,他們才會放心。
她勸慰許久,直到夜幕降臨,才將霍秦氏的情緒勉強穩定住。
等她回到自己的院子,心神一懈,疲憊感立馬席捲而來。
“流霞,我要沐浴。”清詞趴在軟塌上,聲音有點啞。
下午說的話有點多,她嗓子開始出現沙啞。
“姑娘,水好了。”流霞從衣櫃裡拿出清詞的寢衣,又拿出一張大毛巾掛在屏風後的架子上。
清詞任由流霞給自己解開外裳,卸下首飾放到旁邊的盒子裡。
放在前世,要是被人這麼貼身伺候,她絕對不習慣。
如今,她在這個時代生活了十二年,倒是不再介意了。
世家對姑娘的教養格外精細,衣食住行無一不精。
沐浴完,清詞裹著毛巾將身上的水擦乾,撲躺在床上。
流霜拿出一盒珍珠膏,先淨了手,擦乾,從瓷瓶中挖出少許,輕柔地塗在清詞背上,緩緩散勻。
清詞這一身瓷白如玉的肌膚,雖得益於先天優勢,可後天的精養也是必不可少的。
每日沐浴後,她全身都要用珍珠膏抹一遍,就像現代的身體乳一樣。
只不過她這身體乳貴多了,抹一次,就去掉二兩白銀。
若不是深受父母疼愛,一般侯府姑娘也沒敢這麼奢侈。
“累了一天,你們也去歇著吧!”抹完珍珠膏,清詞披上寢衣縮排被子裡。
“是。”
除了當值的江月睡到外間的小塌上,其餘侍女都靜靜退下,回到自己的屋子。
*
另一邊,破敗的王府底下,隱藏著一處不為人知的密室。
此時,密室中間,正坐著兩個人。
偌大的密室,只有一盞如豆的油燈,只能看到大致的輪廓。
即便如此,中間那個挺拔的身影依舊叫人不可忽視。
“主子,今天的聖旨,您打算怎麼辦?”
殺意
被稱作主子的人,緩緩抬起頭,他著了一身玄衣,幾乎要隱沒到黑暗中。www.fanfanxs.com
不,他本來就只在黑暗中存在。
燭光明明滅滅照在他臉上,露出一張稜角分明俊逸非凡的臉來。
若是有別人見到他此時的模樣,絕對會驚撥出聲,因為他就是旁人口中的傻子王爺魏君顧。
明明是同一張臉,但此時的他,完全沒了白日裡的懵懂和稚氣,眼底只剩一片冷厲和隱藏極深的暴虐。
而且,不知道是燈光的原因還是其它,魏君顧的眸色看起來也有幾分詭異,黑到極致反而顯示出一抹妖冶的血紅色。
“此事我自有決斷。”魏君顧沉聲道。
先前開口的人鬆了鬆神情,他身著布衫,一副文人的打扮,卻能坐在魏君顧對面,一看就知道是謀士。
“那要不要屬下派人去……”說著,他抬手比了一橫,意思不言而喻。
魏君顧沒有說話,黑沉的眸子動了動,思索幾許才道:“此事你不用管,我會去解決。”
“多注意宮中的動向,還有宋家那個。”魏君顧吩咐說。
“主子放心,屬下馬上就增派人手。”
……
魏君顧把近段時間的事情都吩咐好,兩人便散了。
接著,他從袖中掏出一張銀質的面具掛在自己臉上,飛身出了王府朝一個方向飛去。
宵禁後,城中街道一片冷清,只有定時巡邏的隊伍和打更人的聲音,沒人注意到半空中有道黑影飄過。
清詞心裡壓著事,比平日覺淺了些。
正睡得迷迷糊糊間,忽然感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她還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費力睜開眼睛,支起上半身,忽然看到一道黑影站在自己床前。
清詞不喜歡醒來時一片漆黑,睡覺時丫鬟會留一盞燈在角落。
光線雖弱,但她能清晰地辨認出來床前的是一道人影。
這一瞬間,清詞只覺渾身血液都變得冰涼,心跳驟然停止,連驚呼聲都卡在了喉嚨中。
如果有鏡子,她肯定會為自己慘白的臉色驚訝。
被子下的手緊緊抓著床單,清詞強忍住因恐懼而產生的抖動。
這個時候,越慌,事情反而會越遭,她必須得保持冷靜,冷靜。
她緊緊盯著床前的黑影,不知道他潛入自己房中有什麼目的。
對方能悄無聲息潛入她的房間,身手肯定了得,拼武力她絕對沒有一點勝算。m.16595.com
就算叫人,外間也只有丫鬟,不僅幫不上忙,反而會叫自己陷入險境。
所以,她只能智取,要是知道他的目的,或許她還有一線生機。
只是還未等她出聲,眼前的黑影在一瞬間逼到她眼前。
隨之而來的,是他的手,他的手卡在了她的脖子上。
整個過程只在瞬息間,清詞根本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就已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