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凌冬的房子,但大部分時間都是許安與自己在住。
楚凌冬一開始把許安安置在那裡,幾乎沒怎麼去過。
後來因為鬱禾,去得頻繁了,也是早出晚晚的,很少有楚凌冬的痕跡。
而這裡則充滿了楚凌冬的氣息。依然是乾淨整潔,一絲不亂的。
這間充滿了現代感設計的房屋,看得出每個細節都獨具匠心,十分講究。
但顏色依然太冷。
再加上對著客廳的整面玻璃牆外,一片沉沉的夜色,更顯冷凝。
倒是和楚凌冬的氣場十分搭。
一會兒,楚凌冬端著杯子走了過來,遞給了鬱禾。居然是杯熱的牛奶。
鬱禾喝了一口,溫度適宜。不涼不燙。
楚凌冬自己則是瓶礦泉水。
他微仰著脖,一氣喝了幾乎半瓶。
他確實有些醉,現在頭腦都不怎麼清醒。只能聽憑身體的本能擺步。
“洗澡嗎?”楚凌冬問鬱禾。
這裡沒有自己的衣服,而且還有一些不可明說的原因,鬱禾是不想洗澡的。
但生活習慣是個如同強迫感一樣的存在。而且這屋裡的氣溫太高,他又一直在出汗。
“你先洗吧。”鬱禾說。
他想起此行的目的,是為了照顧醉酒楚凌冬。
但截止目前,楚凌冬並沒有表現出一點需要他照顧的言行舉止。
楚凌冬看了鬱禾一眼。“好”。
這裡是他的領域,他的主場。他有的是從容與時間。
楚凌冬拿了衣服,進了浴室。
鬱禾到了廚房。廚房也是冷冷的乾淨。還有一個小吧檯。
鬱禾醒酒湯是不會做,但熱水他還可以燒一點。
剛才楚凌冬喝的是礦泉水,大約是因為沒有熱水。
鬱禾找出水壺,接了水,又通上電。
順手又查看了冰箱。倒是有一些火腿之類的速食,但大部分是酒與飲品。
真不是個有生活情調與生活質量的人。鬱禾想。
不過,他自己其實也沒什麼兩樣。
在他還是鬱醫生的時候,冰箱幾乎是閒置的。
一會兒,水燒開了。但楚凌冬還沒有從浴室出來。
其實也不過兩分鐘的時間。但因為擔心,還有身處陌生的環境,對時間產生的偏差感,便讓鬱禾覺得時間有點長。
楚凌冬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鎮定。
剛才他一氣喝了半瓶水,想來是醉得厲害。
鬱禾猶豫了會兒,還是走到浴室門口,“你沒事吧。”
裡面沒有迴音。“楚凌冬。”鬱禾又大著聲音叫了一聲。第一次叫楚凌冬的名字,有點奇異的感覺。
還是沒有回答。
鬱禾再次心裡嘆了口氣:欠他的。
鬱禾推門進去。
浴室沒有於藍園別墅的那麼闊大。衛浴一體,格局緊湊,但也極富有設計感。
楚凌冬並沒有在淋浴區,而是躺在浴缸裡。
整個人浸在水裡,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醉酒的人泡澡出事的人,並不在少數。輕則加重醉酒的程度,則重引起虛脫與休克。
鬱禾略一遲疑,便走了進去。
明明是為了叫醒楚凌冬,但他還是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
楚凌冬的頭微微地側在一邊,一隻手臂搭在浴缸的裙邊上。
鬱禾就要出聲,但眼睛在意識之前,已控制不住地往楚凌冬身上看去。
這是他第一次看楚凌冬的身體,也是第一次看除了自己之外的同性的身體。
楚凌冬把許安的身體看了個遍,他還從沒有看過他不著寸縷的樣子。
鬱禾本意只想掃上一眼,但眼睛卻有些挪不開的感覺。
縱然半躺著,曲蜷著身體,楚凌冬的身體依然有著奇異的蠱惑力。
肩寬腰細,十分具有形體美。造物主把這具身體打造得十分有分寸。
勻稱而健美。
鬱禾有意忽略重要部位,直接去看他的腿。與他平時觀察的一樣。很長,也很結實。而那個部位,似乎處在蟄伏狀態。
鬱禾覺得臉有些發燙。對這種這種近距離的,像是加了放大效果的觀察,卻有些上癮的感覺。
他把目光又向上移,落在胸口部位。
左胸上,靠近心臟的位置,有條兩寸長的傷疤。
傷疤是舊傷,顏色與膚色明顯地區分開來。他的面板本來就很白,而傷疤的部分有些發暗,因為輕微的增生,略略有些突起。
鬱禾想起楚凌冬在解鬱堂時提到的“車禍”。
應該是在那時留下的。
這個位置離心臟這麼近,當時應該是極度危險。
鬱禾莫名的,心裡有些疼痛。
而傷疤的尺寸、大小 …….
一瞬間鬱禾的腦子描摹出各種可能的場景。大約是撞到了什麼東西,導致薄而利的異物進入了胸膛。
這應該是那個時候,取出異物時留下來的疤痕。
想得有些投入,鬱禾不由在旁邊的條椅上坐了下來,伸出手指去摸楚凌冬胸口的疤痕。
但楚凌冬的手忽然伸了過來,把鬱禾的手緊緊抓住。
眼睛跟著睜開,似笑非笑地瞅著鬱禾。
“怎麼,想一起洗?”楚凌冬的聲音帶著醉酒的綿軟甜糯。
鬱禾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
自作孽,不可活。
“既然醒了,快點洗了起來。”鬱禾說。
楚凌冬瞅著他,“我全身一點勁都沒有,你幫我洗。”
鬱禾瞅了瞅被他緊緊捏著的手腕,“你有這個勁,自己洗個澡應該沒問題。”
但楚凌冬只是目不轉眼地看著他,“但你惹的麻煩,要給我解決了才行。”
“什麼麻煩?”鬱禾有些不明所以。
楚凌冬忽然就把他的手拉進了浴缸,摸上了一個粗大的異物。
水溫已很高,但鬱禾還是被狠燙了一下。楚凌冬剛才還蟄伏的東西,已迅速地膨脹了起來。
鬱禾那一刻應該是面無血色的。猛地把手給縮了回來。
下一刻,全身的血卻湧了上來,燒得臉與脖子通紅。好一會兒,沒緩過神來,有些愣怔。
雖然他自己也有,看的片也不少,但真槍實彈的,別說摸,連見都沒見過。而且,同樣身為男性,對方卻尺寸驚人。
“醉酒不要泡時間長了,對心臟不好。”鬱禾強自說了這一句,站了起來,迅速出了浴室。
背後傳來楚凌冬放縱的笑聲。
自己在幹什麼?鬱禾對剛才的舉動追悔莫及。
不管是闖入浴室,還是去看楚凌冬。
一遇到這個人,自己像是傻了一截。
屋裡的暖氣還是開得太高,鬱禾背上都是細汗。臉也燙得難受。
他拉開窗簾。外面冷黑的一片。
明亮與溫暖的,只有身後這個地方。
鬱禾坐回了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