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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床頭櫃的抽屜。但過了沒多久, 鬱禾把許安的所以私物,收到了別處。

取而代之的是來自楚凌冬的禮物——那塊夜藍色的手錶。

從那刻起, 鬱禾接受了現狀,並以放開的姿態,重新審視自己, 審視楚凌冬,以及兩人之間的感情。

許安身份證上顯示的出生年月與鬱禾同齡,比鬱禾大六個月,出生在夏季。

而證件上的照片有些年月, 大概是許安二十出頭時候拍的。但因為留著寸頭,眼睛張得老大, 眼仁便黑漆漆的,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但眼神是木然的,又是一副早熟的樣子。

銀行卡還是老式的磁條卡, 裡面有沒有錢, 到底有多少錢, 鬱禾從還沒有查過。

許安的所有東西他都不會動, 也不願去動。

那時,鬱禾還在想,終有一天, 都把這所有的都還交給對方。

而這塊生產於七十年代的舊式手錶,鬱禾一直都印象頗深。同樣款式的手錶,鬱千里那裡也曾有一塊。

鬱千里念舊, 自己用的東西,就能用很長時間。用壞了,也捨不得扔,隨手收了起來。

鬱禾小時候,曾拿出來玩戴過幾次,所有以有些印象。

這塊表被許安如此安置,看來也是稀罕地儲存著。

自己用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有紀念意義的珍藏,或是愛好者的收藏。

鬱禾在網上一搜索,倒是出來了很多相關資訊。因為生產廠家早已湮滅,有點歷史,作為古董表,在網上依然會有好愛者的交換行為。

網上資訊量大而龐雜,鬱禾也不能確定許安什麼時候入手的這塊表。想要從網上的交換行為推出許安的生活軌跡,無疑於大海撈針。

鬱禾對著電腦三個小時,最終只能放棄網上這條線了。

但鬱禾把表拿了出來,放進了衣兜。想明天看看從鬱千里那裡能得出些什麼線索。

楚凌冬到屋的時候已很晚。晚上公司有個酒局。酒局結束後,吳軟軟為客人安排了足療活動,楚凌冬先一步離開。

推開門,屋裡亮著燈。但鬱禾已躺在床上,是睡著的樣子。

每晚,不管楚凌冬幾點回來,鬱禾都會為他留燈的。

楚凌冬輕手輕腳地換衣服、洗澡,從浴室裡來出,在床沿上坐了下來。鬱禾的睫毛安靜地低垂著,如同一排幽密的樹林。

楚凌冬的手伸了出去,就要輕拂上去,快要觸著時,手停了下來。

“還沒睡。”楚凌冬輕聲說。

鬱禾睜開眼睛。

楚凌的手揉上了鬱禾的頭髮。“這都幾點了。”

“睡不著。”鬱禾說。

這幾天發生的事,在他腦子裡高速運轉,捋不出個頭緒。讓他全身的神經都繃了緊,放鬆不下來。

楚凌冬嘆了口氣。雖然他挺擔心,但讓鬱禾停止追究,是不可能的。

“今天怎麼也不對我說一聲,就一個人跑去見方怡。”楚凌冬說。

“杜飛不都會對你說麼。”鬱禾有些幽怨。

他覺得杜飛簡直是楚凌冬的眼線。

的確,一有風吹草動杜飛第一時間就會向楚凌冬彙報。而且,先於鬱禾,他也把今天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地對楚凌冬做了彙報。

在楚凌冬的要求下,那個剪輯本,也已發到他的信箱,並被仔細研究。

楚凌冬的大手輕輕揉著鬱禾的頭髮,用不容反駁的語氣說:“以後,不要再去見方怡。”

那個女人瘋狂而麻煩,楚凌冬不希望鬱禾與她再有什麼聯絡。

“嗯。”鬱禾聽話地應道。

鬱禾這麼乖順,楚凌冬唇角勾了勾。一掀被子,躺了下來。

“禾禾,我打算下週帶你出去走走。這麼長時間,我們都沒出去過……”

鬱禾不說話。

“你要不放心,我們把晨晨帶上,一家三口一起。你想去哪兒?國內國外都行。公司方面我已作了安排,出去個十來天都沒問題。”楚凌冬柔聲說。

楚凌冬語氣雖然低柔,但並沒有徵求鬱禾的意見。這是已經下了決定,並提前做了安排。

楚凌冬的手摸上鬱禾的嘴唇,“你好好考慮下,想好要去的地方,明天就告訴我。”

說著,便吻了上去。鬱禾的嘴唇涼涼的,楚凌冬便舔噬得有些猛烈。

不一會兒,兩人的身體都開始升溫,楚凌冬翻身壓了上去,急不可耐地扯掉鬱禾的內褲,把他的一隻腳架了起來。

杜飛發過來的剪輯本,楚凌冬看了很長時間。

但這又有怎樣?

許安對鬱禾是什麼樣的感情與心態,他根本不在乎。

只要許安不打擾到自己的現狀就行。

如果真有些計較,那也只是不知道這個許安到底搞什麼鬼,讓楚凌冬有所擔心。

由於這段時間鬱禾心不在焉,兩人也沒怎麼床上運動。現在兩人的身體一下子被啟發,便一發不可收拾。

持續深入的床上運動反覆了幾次,兩人才能勉強躺了下來。

鬱禾整個人是抽了筋骨一樣的軟柔。經過這一番激烈而動情的深入接觸,他的大腦裡像是被騰空一樣,乾淨清爽。

在楚凌冬回來前,明明不論身體還是精神都疲憊不堪,鬱禾卻毫無睡意,現在卻輕易地進入了深度睡眠。

意識朦朧中,楚凌冬的手一遍遍地撫著他的腰背。

是啊,自己在擔心什麼?

楚凌冬說過,現在、以後與未來,他與晨晨都是屬於自己的。

第二天楚凌冬出門的時候又交待了一聲,讓鬱禾快點想好此行的目的地。同時,也要著手準備出去的相關事宜。

因為晨晨要跟著,保姆與杜飛同去是肯定的。

去的人多,還有小孩兒,準備的東西也多,都是要提前準備。

楚凌冬這次是鐵了心要把鬱禾從這個事件中給抽離出來。

鬱禾一邊應了,一邊又趕往瞭解鬱堂。中午的時候,鬱禾把許安的那塊手錶拿了出來,遞到鬱千里眼前,“我記得你也有一塊這樣的手錶?”

鬱千里奇了,把手錶接了過來,“倒是有一塊。你問這做什麼?”

鬱千里把手錶翻來覆去地看。

那個時代的表都一樣,灰濛濛的錶盤,與同樣灰濛濛的金屬錶鏈。

因為磕碰,上面有很多劃痕。

“你沒送過誰?”鬱禾問。

“我能送誰?”鬱千里瞪了鬱禾一眼。

鬱禾輕輕笑了起來。

別看鬱千里這麼大一把年齡,但老頭一頭銀髮,乾淨利落,在老太太們那裡是很受歡迎的。

早在鬱禾記事的時候,就有看上他的單身婦女,離異媳婦藉故看病,找上門的。

“你那塊表擱哪兒,你給我找找。”鬱禾說。

“這都多少年了,早不知道丟哪了。”鬱千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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