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面重新低下頭重新給針頭消毒,一面漫不經心的問道,“喲,邵元。怎麼了?這麼著急?”
“我替你來。”男子沒說明來意,只是先一步走上前去,一把奪過了嚴雪遲手上的針筒,熟練的將裡面的液體推進了面板之中。
嚴雪遲也沒跟他客氣,這種事情有人代勞自然是比自己來的順手。
“突然這麼好心?又找我借錢?”推完抑制劑之後,倚在水池臺子上緩了一會兒,等著身上的異樣漸漸消退,嚴雪遲才笑著問了一句。
“上面又派新的任務了,這次估計有點兒棘手。感覺像是幾個小組踢皮球,最後沒辦法才派發給我們的。 ”
“就派下來個任務,以前也沒見你緊張成這個樣子。”
嚴雪遲瞧著這位和自己從小到大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同伴,常年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不禁替他可惜。
當真是白瞎了這麼好的皮囊。
不過說來邵元,打小就是個煞神,往那兒一站,周圍人自動退避三舍。
雖然是個Alpha,但卻是在某些方面意外的靦腆。以至於這麼多年來,給別人的情書都是嚴雪遲和另外一個一起長大的小夥伴幫他代筆的。
邵元沒接這茬子話,又開口說道,“不過檔案暫時保密,明天早上八點才能拆封。”
“是跟最近貧民區裡鬧出來的那件事兒有關?”嚴雪遲聽到這兒不禁壓低聲音問了一句。
“估計是。畢竟死傷人數太多,又是在安京星附近,再不管就要引起恐慌了。”邵元沒敢多說,畢竟警部大樓裡密佈著監控,廁所裡有沒有誰也不好說。
嚴雪遲見此會意,“這種程度即便被拍攝到了也無妨,只有你我之間的談論算不上謠言,怕什麼?”
邵元接話,低著頭收拾注射藥品殘留下來的痕跡,又從兜裡掏出來了一支小小的淨味噴霧,將資訊素殘留的味道收拾乾淨。
“雪遲,選擇一個Alpha永久標記你罷,這樣下去萬一以後在外面……你的身體又只能接受最原始的針劑注射,過程慢不說,衛生條件還要求苛刻。”
嚴雪遲笑了笑,完全沒放在心上,“得了,真是有緊急任務出行,拜託你給個臨時的就行。”
邵元:“……”
聽到這句話,邵元只是愈發蹙緊了眉頭,不覺之中,手中殘留的針管也握緊了好些。
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將針筒給捏碎,只差一點兒,玻璃片就要扎到自己手心裡了。
再一轉身,發現嚴雪遲已經先一步離開了洗手間。只剩下他一個留在原地發愣。
嚴雪遲迴到辦公室之後,先是收拾了自己方才打翻了的咖啡,又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還有十幾分鍾就能下班了。
難得能按時下班幾天,估計過幾天又得恢復靠著睡眠補給液續命的日子了。
嚴雪遲盯著牆上的掛鐘,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筆。
新案子是什麼,嚴雪遲心裡大概有數,也不怎麼好奇。
自己也是從平民窟裡走出來的,那種地方,大多數Omega的生命大概在性別分化的時候就戛然而止了。買不起抑制劑,被強.暴至.死,或者只買得起最低廉的,死於注射。
不過死人也是家常便飯,每天都能看見有人蒙著白布被抬出去。
剛開始孤兒院的阿姨還會騙嚴雪遲他們,說這些人不過是睡著了。
但是漸漸長大,這種單薄的藉口肯定是瞞不住的。
久而久之,也就麻木了。
橫豎明天早上才能看見檔案,嚴雪遲便算著時間等著下班趕緊回家睡覺,畢竟明天需要用精力的地方還多。
睡眠補給這種東西到底對身體不好,能不喝還是儘量不喝。
正數著時間,嚴雪遲忽然聽見外面一陣騷動。
透過玻璃,正好看見一群穿著制服的小姑娘匆匆忙忙往同一個方向跑,還嘰嘰喳喳的談論著什麼。
嚴雪遲在警部工作了這麼多年,還真沒見過這陣勢,一時間還以為是地震或者是著火了,連東西都沒拿,急忙也走了出去。
“阿月,她們這是幹什麼去?”嚴雪遲一把從人群中抓住了自己另外一個同在孤兒院長大的小夥伴,急忙問道。
“好像是那個誰來了吧,就是那個…叫什麼來著?”阿月惦著腳尖看了看,不過因為身量太低,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對,那個皇室旁系,以前唸書的時候和你打過架的那個。”
嚴雪遲聽到這兒心裡一沉。
別看現在是個五好公民,以前唸書的時候打過的架估計比吃過的飯都多。
“想起來了,好像是霍克家的小公子。”
嚴雪遲聽到這兒跟被當頭打了一棒子似得。
半個小時之前,還在夢境中見過他。
夢見了不太美好的初遇。
還有不可告人的疼痛……
“他來幹什麼?”
“我怎麼知道。”阿月攤了攤手,也沒去湊熱鬧。
作為一個Beta,阿月大概從小就是跟在兩個哥哥身後一言不發的那個。
以前一起唸書的時候三個人學費解決問題大概基本都是嚴雪遲和邵元翻牆出去打工,阿月負責完成三個人的作業和騙過宿管以及上課點到和補考替考。
而且直到混到畢業,也沒被逮著過一次。
一個很沒有存在感的小姑娘。
“話說你當時是把他打成什麼樣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還對這個名字慫成這樣?”
阿月見著嚴雪遲這幅樣子,不禁有些奇怪。
嚴雪遲抽了抽嘴角,嚇得心跳都比平時快了不少。
畢竟被強制標記,以及在車上後續的事情,嚴雪遲沒有同別人說過。
連這兩個最親密的發小都不曾。
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嚴雪遲估計對方早就忘了自己這號人,穩了穩情緒,看了一眼掛鐘,“該下班了,用我送你回去嗎?”
阿月:“———”
阿月還沒開口,只見著迎面走來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橫在了兩個人面前,“請問嚴探長在麼?”
“找我有事?”嚴雪遲見著對方面孔生疏,不禁有些奇怪。
不過能進到警部大樓裡的,想必都是正經人,雖然奇怪,但語氣還是得畢恭畢敬的。
“是霍克先生找您。”大漢說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問您下班之後,有沒有時間一起吃——”
“沒有時間。”嚴雪遲聽到這個名字,先是一愣,隨即也顧不得禮貌不禮貌了,趕忙回辦公桌上抄起公文包。
只是還沒再一次邁出辦公室,就聽見對方又一次開口。
“霍克先生還說了兩個字。”“錄影。”
“錄影?雪遲,什麼錄影?你怎麼沒跟我和邵元說過?”阿月見著嚴雪遲臉色不對,湊過去用著確保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