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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可是還是不能,鬱凌寒所將受的一切,還遠遠沒有結束。

秦永夜。

他真正的主人不會允許他這麼快就離開人世。

秦永夜的確依了鬱凌寂的意,將所有的人都調開了,但他清楚鬱凌寂的為人,自己又隱在暗處觀瞧。他看見了一切,可是偏偏沒有看見鬱凌寂藏在懷中的那把凝碧刀。

鬱凌寂只將刀一刺進鬱凌寒的身就抱著他往水中跳,那速度快到就連鬱凌寒的血都沒有流到地上,就已經發生了這一切。當秦永夜方發現不對,縱身施展輕功就往他二人落水之處時,湖水已經被染得半紅。

就這麼幾步路的距離,可是秦永夜卻是奔得心慌意燥,那從水底深處升起來的汩汩紅色,是那麼的觸目驚心,他不相信的,那一定是錯覺。小貓生得那麼嬌小瘦弱,他的身上不可能流出這麼多的血,那一定是兩個人的血,才能將湖水染得如此深紅。

可是無論如何,這個鬱凌寂,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傷他的愛物,他一定要親手斃了他!

秦永夜縱身跳入水中,不必多時就到了二人身邊,他睜眼觀看,到處都是腥紅的血色,更在此時,又是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傳來,秦永夜顧不得許多,伸手一撈,就抓住了鬱凌寂的衣襟。

鬱凌寂方才在察覺秦永夜跳下水來之時,他又往懷中掏出了那把凝碧刀,擔心鬱凌寒還不死,就又往他身上重重刺了一刀,隨即拔將出來,略微遲疑了一下沒有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反手就朝秦永夜身上刺來。

秦永夜怎料到他這個時候還會做出這等事來,一時不妨就被他刺了個正著,好在他自幼起就修習上等武功,身體一朝發現不對,立即就變出招來,他起手一掌就向鬱凌寂拍去,他身猛地向下墜去。

而這個時候秦永夜的雙眼在這血腥之中終能視物,瞧真了鬱凌寂懷中的鬱凌寒,他頭微微低著,長髮早散,繞在了鬱凌寂的臂上。

秦永夜心道不好,既然不知方才情急之下給了對方一掌會否被鬱凌寂這個無恥小人拉著鬱凌寒擋過,現下可是死了不曾,而他一頭長髮秦永夜能記得在下水之前是並未繞在鬱凌寂臂上,只怕是方才鬱凌寂查覺他的到來方有此一舉,看來這鬱凌寂是鐵了心地要將鬱凌寒置於死地。

秦永夜心裡一發狠,手中袖箭也出,將鬱凌寒的發齊齊截斷,想了想沒有立即要鬱凌寂的命,只怕他一時死了還抱著鬱凌寒,那臂也就僵了,誤了他救鬱凌寒的最後時機,於是在他臂上穴道重重頂了數下,迫得他不得不放開了手,這才終於把鬱凌寒搶到懷中。

然後借了鬱凌寂身體之力,往下一踏,秦永夜便躍出了水面,下屬早就聚在岸邊,忽見他這般血淋淋地從水中冒出來,一時也亂了陣腳。

秦永夜轉瞬之間就到了岸上,還不等下屬問,開口就是一句:“你們把水中那個人拖上岸來,留著個活口就成!”

有眼尖的看見秦永夜身上也帶了傷,失口道:“教主你──”秦永夜不耐,自然也未答,抱著鬱凌寒就向紀舒虞住所狂奔而去。

紀舒虞將鬱凌寒一醫數日,好歹莫要叫他流血不止。雖然他是保住了命,但鬱凌寒這完全就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漏偏遇打頭風,從沈篤行那裡回來,元氣都還沒有恢復,就連受如此身心重創,還能保著一息性命尚存已經是萬幸。

只是鬱凌寒遲遲不醒,怎麼喚也不醒。

秦永夜本身就不是一個長於表情達意的人,他只是知道他一點兒也不想讓小貓離開自己,一點兒也不想。他極少做那種反思過去的事,在他秦永夜的心中,做了便是做了,而且做什麼都是出於他自己的高興,如今守著這一個小小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斷氣的身子,真真讓他嚐到了痛徹心扉的滋味。

所以他每日只要空閒下來,都會過來看看這隻命苦的小貓。然後秦永夜也慢慢地修習了一些他從未接觸過的事項。

他會給小貓餵食喂水,夜間也會看他睡得安穩不曾,更有甚者,秦永夜還拉著鬱凌寒的手,一坐就是一夜,就想著他什麼時候若是醒來,自己當是鬱凌寒睜眼之時見到的第一人。

秦永夜替鬱凌寒梳著參差不齊的短髮,想起那時那一瀑青絲在他的背上流淌,秦永夜耐心地替他換藥,輕輕地替他抹去眉間蹙起的疼痛。又花了重金,令屬下踏遍千山萬水,尋那些靈丹妙藥,要他再度生出雪膚玉肌,而他的曼妙多姿的身也莫要多病多災。

可是鬱凌寒身子雖然慢慢地有些起色,有時也能下得床來走動走動,但是看見秦永夜之時,他眼中還是靜靜無波。雖然他總是默默而又溫馴地接受秦永夜給他的一切受撫,既不抗拒,也不欣喜,只是默默受著。

再後秦永夜事務繁忙,看他天天關在房中悶著也是可憐,就讓他一人出去走走,這當然也是派了人手在後面跟著,一連十餘日都沒有什麼事,對鬱凌寒的看守也是有些鬆懈,這一日竟然被鬱凌寒找到了秦永夜關押鬱凌寂的地方。

也是鬱凌寒聰明,平時那些人覺著他胸無點墨,是個啞的八成也是一個廢的,加上他與鬱凌寂關係特殊,有時談論之時也就不避著他。

不過鬱凌寒卻是留著心意,自夜主放他出來獨自一人散心之後,他就時不時地往那邊去走,次數多了,人家也就放心讓他去,並沒有想到他心裡還懷著別的心思。

秦永夜命人將鬱凌寂從潭中拖出來之後,他畢竟還是沒有勇氣將那凝碧刀往自己身上捅去。只是虛張聲勢,上下揮舞。

先前他能刺傷秦永夜,乃是秦永夜一時不防之故,而其後眾人圍他,他又失了武功,早就不能再傷到誰,那凝碧刀也被秦永夜下屬給收繳了來,然後再將他死死捆住,帶到了秦永夜的面前。

鬱凌寂到了此刻,已經是一無所有,再無生路。

他垂著頭,打算不論秦永夜對他說些什麼,他都一應沈默到底。可是秦永夜已經懶得再與他多廢什麼話了,這樣的人,與他的任何一字都是多餘。

秦永夜也不要鬱凌寂償命,所謂一死如燈滅,他就是要要他活著,而且還要在眾人的白眼和唾罵之下活著。

於是秦永夜沒有將鬱凌寂關到水牢地牢,而是將他放在籠中,置到了一個凡是他魔教中人,都是人所共見的地方。將他四腳四手縛著,就是大小解也不解開來,就要他在那裡,在眾人視下做著與畜生無異的行為,或許他現在就連一個畜生也不如,只因畜生做這等事情之時還知要揹人,行後還會用沙土掩埋,他就只是這般就地解決,不幾日就烘臭朝天,沒有幾個人會有閒心來瞧他的落魄狀。

非但如此,秦永夜還命人就將那把凝碧刀掛在了鬱凌寂的眼前,就是想讓他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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