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自責。
吟惜從床上跪坐起來,顫著手臂環上他的脖徑,在他的耳邊憋著哭泣問:“為什麼不是你?我最先遇到的那個人為什麼不是你?既然你愛我,為什麼卻要看著我投入他的懷抱?如果最先給了我的人是你,那該有多好……”
情之的身體一顫,用手臂輕輕地圈上了吟惜的腰,然後再漸漸收緊,越來越緊,幾乎都要把她的身體勒成兩截,他深吸了口氣,然後放緩了手中的力道,低下頭深深淺淺地吻她的唇,澀聲說道:“不要說了,吟惜,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剛才不該那麼對你。”
他低低地說著,手在她光滑的背後細細地撫摸,帶著說不出的愛憐,卻沒了剛才的暴怒,只是情之,那個溫存而有細緻地少年。
他的吻在她的臉上盤旋留戀,手溫柔地撫弄著她的身體,而她也溫柔地回吻他,纖細的手指在他的身前漸漸往下,最後握住了他的堅挺。
如果他們剛才他們在彼此傷害,那麼現在就是在取悅著彼此。
他的呼吸漸緊,手下的力道也漸漸加重,她也動情,擺動著身體蹭著他。
慾望,終於再一次沒頂襲來,這樣的一對男女再次在慾海中沉浮,或許他們之間沒有愛,可他們至少還有這麼情,有著欲,在這樣的夜晚,在他們這樣的男女之間,還想再求些什麼呢?
足夠了,已經足夠了!吟惜深深的嘆息,再不想抑制自己的慾望,只縱情地呻吟著,眼神迷亂地看著他把他的堅挺一寸寸地沉入她的體內。
他俯下身低頭輕輕地吻她的唇,一下下,一點點,無比地溫柔。握了她的柔軟在掌心,他感受著她心臟激烈的跳動,那聲聲地跳動順著他的掌心向上傳去,牽扯著他的心臟一起跟著失控。
是的,他愛她,迷戀著她,不管她如何對他,他都願意把這世間最極致的快樂給她。少年瘦削而緊緻地腰腹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漸漸聚大,在他的腰肢擺動中滴落到她隱隱透著粉紅的肌膚上,和她的汗珠混雜在一起,被兩具炙熱的身軀烤化了,蒸乾了,蘊成濃濃的情慾,在兩人之間漸漸瀰漫開來。
吟惜的眼中蘊了一層淡淡的水汽,不知是過度的快樂還是痛苦,讓她用細碎的貝齒咬了唇瓣,忍耐著這一波波難耐的情慾衝擊。他卻捨不得她去咬自己的唇,於是便低了頭下去含住她的唇,探了舌進去攪亂她的呻吟。身下卻毫不肯放鬆,只忽快忽慢、深深淺淺地撞擊著她的柔軟,一下下,一次次,每一次都滿含了他的愛憐,全部地送入她的體內。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些什麼了,明明他給著她,可她卻覺得身體的最深處被他挑動的難以滿足,她哽咽出聲,只知道抱緊了他胡亂地低喊他的名字,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是因為痛苦還是極致的快樂?
可他卻仍不肯就這樣放過她,手從她的胸乳上往下滑去,微涼的指尖按住她最嬌弱的所在,輕輕地揉捏,忽輕忽重。雙重的刺激讓吟惜身體猛然間僵直,有酥麻炙熱從她的腳尖緩緩騰起,慢慢往上而來,直奔她的心底,當那莫名地滿足感軋過她的心底那一刻,她所有的感觀似都已消失了,唯有他身下的火熱,深深地進入她的體內,觸及到她的心底……
白吟惜不知道這一夜情之到底要了自己多少次,只覺得迷迷糊糊睡著了,又被他吵醒,身體被他逗弄得異常敏感,每一次他的觸碰,都讓她想瘋狂地尖叫,幾欲昏厥!高潮過後身體疲倦之極,像是睡了過去,可又感覺到他的動作一直沒有停下,匍匐在她的身上,抵死纏綿。
第二天日上三竿白吟惜才醒過來,側身摸了下身旁,被子已經涼了。
情之走了?
白吟惜發了會兒呆,坐起來,只覺身體像是散了架似的,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拉開被子一瞥,嚇了一跳!身上紅暈滿布,全是歡愛後的痕跡,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來得淫靡……縱然白吟惜早已不是初嘗人事,還是兀自紅了臉。
她撐著床起身,才一動,只覺得下體有黏黏溼溼的液體流出,也不好意思叫小茉來伺候,只能自己爬下床,好容易適應了渾身痠疼帶來的不適,穿好衣服,這才喚了下人進來。
洗漱過後,小茉來報:“夫人,梁公子求見。”
白吟惜擰了下眉,深深吸了口氣,說:“讓他等下。”
由小茉服侍著沐浴更衣後,吟惜這才步出內堂。
初秋的上午有淡淡的風,葡萄架上葉子在微風下拂動,梁北戎就坐在那架子下,綠葉拂動間他素衣飄飛,笑顏漸展,俊逸非凡。
23 紅梅落雪似冬寒Ⅲ
“白夫人。”他微一施禮便讓了座,只笑道:“今晨一場細雨過後,這月季格外嬌麗,美豔更勝昨日幾分,夫人說是不是?”
他淡然笑談,神情自若,風度翩然,彷彿說的是花,可其實卻指的是人,吟惜聽了不由皺了皺眉,可最終卻定了定神噙著笑意道:“公子好興致,居然這般懂得憐香惜玉,只可惜這天下的花終究是要敗的。”
聽了這話,梁北戎笑著點了點頭,這才道:“夫人蘭心惠質,不妄為白先生畫中人,我與先生交淺言深,雖然無緣再見卻一直掛懷於心,所以有些話便不得不對夫人說。”
白吟惜聽了這話也笑了,只道:“公子儘管說,只是小女子唯恐自己見識淺薄,聽不懂公子的話。”
梁北戎知她在鋪退路,於是只笑道:“大道理只怕夫人聽得多了,我們今天且講一個故事罷。”
說完,他起身輕踱步道:“傳說很久以前有國名曰‘大允’,建國不過兩代時間。元帝建國後便立太子一人,太子年少且才華橫溢,只是性格內斂,不善政事。大允三十九年,元帝重病,臥床不起,太子監國,時年九月,二皇子敏率人在太子宮中搜出龍袍與冠帶,遂參太子謀反。十月,太子被廢入獄,繼而賜死,太子妃性格剛烈,拔劍自刎於殿上。”
說到這兒,他看了看憐惜,卻見她沉默不語,於是這才繼續道:“太子死後留有一子,尚且年幼,被一個家奴養在冷宮。元帝次年春天,皇帝纏綿病榻已久,自知命不久矣,適時又有御史參奏太子乃被陷害而死。元帝悲病交加,不到二月,便歸西天。遂皇子敏繼位。皇子敏繼位後,朝中盛傳先帝死前曾有密旨遺留,將皇位傳於太子遺孤。新帝盛怒,派人尋找幼侄,是時冷宮中早已經空無一人,老奴與幼侄皆不見蹤影。敏帝心有不甘,遣人四處探查,終在先帝的貼身侍衛薛城手中將幼侄奪回。那薛城少年便跟隨先帝,深得先帝嘗識,為保幼主,他竟將自己親生的小兒子當成皇孫送與敏帝。可憐那薛家小兒子被押入冷宮,敏帝為表自己仁慈,並未殺死他,可沒過幾年,那孩子竟得天花死了。自此,太子遺孤一事便再無人提及。”
白吟惜不語,只端起茶杯,淺嘗一口。梁北戎頓了頓,緩緩踱步至她面前,道:“現今距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