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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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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90度垂直),後來雨水侵蝕,下部的窯面塌掉不少土塊。才有了後來到前溝背石板,壓窯簷,金豆子與鴿子洞的故事。

挖窯洞更是技術。窯壁要直,窯頂要圓。這些標準的幾何形狀也全是用撅頭,一撅頭、一撅頭刨出來的。沒見他們照圖、沒見他們拉線、也沒見他們掉鉛垂,全憑眼力,一孔孔規整的窯洞漸露雛形。村裡能幹這種活的還是吳長貴,隊裡也不想花錢僱匠人,就讓吳長貴帶上兩個後生先幹著。畢竟不是專業匠人,雖說看著還像樣,吳德茂來了,卻把吳長貴罵了個狗血噴頭,說:“你這活也能讓人生,豬狗都不願進。人家知青大老遠跑來,就生這窯,驢尿澆一頭,也不嫌臊的慌。”德茂是長貴的養父,長貴不敢言傳。

也確實,打窯是受苦人的百年大計,家戶都盯得很緊。知青剛到,也不懂,也沒人把心思用在這上面。也就是德茂罵兩句。到後來知青看出這窯洞確實“蓋”的不怎樣也已經晚了,大家都不願住它,這已是後話。

打窯最技術、也是最苦重的活是打煙囪。人要從窯掌炕尾位置向窯頂打洞,用一種短把小钁頭,舉過頭頂,刨擊上面的黃土,洞壁上先打出一窩一窩的臺階,人鑽進直上直下的土洞中不停地用钁頭刨頭頂上的土,土順著頭頂、臉、肩膀、身體滾落下來。人下來時渾身黃土包裹,灰頭麻面,沒了人形。這種活真是陝北“苦”最重的活,沒人願幹。但是新窯洞要是不起煙筒,即使不住人,放不久就會坍塌,因為裡面的溼氣抽不出去。要是住人,就更不能少了煙筒,不做飯也能把人憋悶死。因此“苦”再重,這煙筒也要起來,否則這新窯就廢了。起先吳長貴也不肯幹,後來老申和老賈商量,給加工分,加到十二分時,二狗子說他幹。吳長貴說:算毬了,你哪幹得了,還是我幹吧,你在下面掣土。

一冬天,辛辛苦苦打成了七孔窯,空空洞洞,沒有門窗、沒有灶炕,沒有桌椅板凳。剩下的這些活什都是要花錢的,工程暫時停了下來。轟轟烈烈打了七孔新窯,其實並沒有解決知青的住宿問題,只好另想辦法。

2.1.2 女生窯

新打的窯,沒法住。隊裡只好把知青安置在一些村民的閒窯中暫且住下。

女生安置的幾孔窯洞都不錯。新華、小芸、文莉住的是那種側窯。從窯洞門進去的是外窯,安置灶臺、糧囤、農具等,沒有炕(也有盤炕的,但多數都不睡人)。進門兩三步左手挖有一門洞,無門,搭一個布門簾。進門洞四五尺厚,豁然開朗,一盤陽光燦爛的大炕堵在洞口。說它陽光燦爛,是因為炕頭緊靠窗臺,一扇木格大窗,貼著雪白的窗紙,把窗外的陽光灑滿洞中的所有角落。洞中只有炕,再無其它設定。農戶家一般的炕都盤在窯掌,離門窗很遠,炕上就是最昏暗的地方。像這種緊靠窗戶的大炕的側窯,閒置的很少。女生住下就不願搬走了,哪願去住那陰溼昏暗的新窯,也比其他幾處都好,三個女子直住到全都離開農村。

2.1.3驢圈窯

男生就不同了,南坡有一處閒窯,兩孔聯排、獨門獨戶。知青剛進村時都擠在了這裡。背坡陰冷,多年無人居住,蛛網掛帳,冷灶涼炕。多數村民都住北坡或後溝,南坡背陽,住戶極少。

後來知道,這是老賈家原來的老窯,賈中軍時代翻建的,雖說年代久遠,卻是老賈青春愛情的見證。老賈搬到山上去住了,就一直空著。這窯長期不住人,陰冷溼霾,離村中心較遠,開會上工都不方便,七八個男生住在一起也有點擁擠,性格習慣到底不和。住了不到一月,一個個就都搬走了。

驢圈旁一處,窯挺大,也乾燥,離灶房很近,最好的是裡面沒盤炕,支了一些木樁,搭了一些板條,有說是放牲口料的,有說是僱的匠人或麥客短工睡的。耿四、秀才、樹青、邢飛幾個又搭了些木椽和穀草,鋪蓋搬過來,就是床了。城裡娃,還是喜歡睡床。這一處,住的時間較長。

雖也不是很清淨:夜裡同升老漢餵驢,動靜挺大,倒料抬水、踢打噴吼,時常讓人驚醒。後窯掌還有點漏,雨大時,能灌進一汪泥湯。

驢圈東邊有一家東遷來的地主成分,就是娘倆,說是老孃是地主婆,兒子大名何得有,小名驢娃,三十大幾了,還沒有媳婦,許是老家那裡鬥爭的厲害,遷到這偏僻山溝躲清淨來了。老孃格外熱情,今天送一碗雜麵餄咯、明天送一罐綠豆湯。邢飛病了還熬了薑糖水。後來公社根據上頭指示,要求各隊打擊落網四類分子,知青要領頭執行。於是就要鬥地主婆,兒子不幹,頂著,死活不讓鬥爭他娘。知青知道,舊社會地主婆參與了剝削活動,兒子只是地主崽,不鬥地主婆哪行。驢娃把住門,任誰不讓進,知青和幾個後生娃連拽帶打,這個兒子平時頂多也就是8分(工分)的身板,精瘦,四五個小夥卻搬不動他,慘烈之情無法磬書……後來,老孃照樣顛著小腳到知青新搬的窯洞送吃食。起先,知青都憋著不吃,實在饞得憋不住了,拿起碗來猛喝兩口。老太太來拿碗時,看見剩下的湯食涼涼的放在那裡,哆嗦的拿起碗,抹著老淚又顛顛的回去了。還送……。

儘管有這些瑣事,這窯由於離灶房最近,又幹燥朝陽,又有床鋪,所以住的時間也長,直到秀才最後一個離開。

2.1.4 學校窯

還沒集體灶時,蘇元兵派在廣生婆家吃飯,廣生婆聽說元兵是部隊子弟,把他照顧得跟親孫子似地,愛得不行。廣生婆以革命烈屬自居,丈夫在解放戰爭中犧牲了,所以對軍人格外親切。冷廟溝這樣的老根據地,軍烈屬、老革命很多,德茂老漢原來就是中央警衛團的排長。知青自然就認為他們是依靠物件,對他們就格外尊重。元兵從小崇尚革命先輩,對廣生婆更是情有獨鍾,不但吃在廣生婆家。後來知青從南坡窯中搬出後,他就搬進了廣生婆家。

廣生婆輩大,在村裡有點威望,說話有人跟聽。這威望是因為她老革命的資格還是她們家族的勢力就說不清。反正是愛站在礆畔上叫評村上的事端,或村幹部們開會時擅自闖進去說上幾句。對元兵還真不錯,問寒問暖,穿衣吃食無所不管,經常站在礆畔上叫元兵吃飯,即使集體灶以後,還是叫喚。逢人就說元兵父母來信感謝她對元兵的照顧。

到後來,元兵實在受不過她的熱情,也搬出來了。不過還是經常回廣生婆家串門吃飯。成為蘇元兵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聯絡戶。

元兵搬出來時,驢圈窯已經住滿,集體灶已經成立,為了就近,元兵就找到離灶房最近的學校窯。

知青新窯腦畔頂上就是村裡的小學校,有兩孔幹窯。一孔作教室,無炕無灶,擺些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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