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高興?但還是試試吧……”
「……」
「夠了,你就不能看看我嗎?」
短暫的寂靜後,銀幣的聲音裡突然多出了一股強烈的怨氣:「上次只是一個意外,我不可能會第二次失手的!你需要我的幫助!」
“鐺”的一聲,一道銀色的弧線在空中劃過,銀幣自行從程知初的揹包裡彈出來,幾個翻滾後落在了地上,露出的是小丑面。
一陣像是小丑發出的古怪笑聲突兀地響起,空氣中瀰漫出淡淡的黑霧,化為許多純黑色的鴿子,它們腥紅的眼睛冰冷而妖異,撲扇著翅膀,朝著別墅的四面八方飛去。
“咚!咚咚!”
黑色鴿子的喙非常銳利,在門板上啄動,很快將木板啄碎出洞,鑽進了屋裡。每隻鴿子都佔據了一個房間,沒過多久,二樓的某個房間裡突然閃出一道人影,向著走廊深處逃去。
一定是那個鬼!
程知初心下一跳,不假思索地發動了之前購買的瞬移卡牌,一下子移動到那道人影的背後,按住了鬼的肩膀。
黑鴿子紛紛落到走廊的欄杆上,歪著腦袋,發出咕咕的叫聲,封住了鬼的去路,讓它無處可逃。
「我的主人,你是否看到了我的力量,只要使用我,你就可以達成你所有的心願……」
銀幣躺在一樓的地板上,如此對程知初說著,卻發現站在二樓的程知初根本看都沒看它一眼,也絲毫沒有想要把它撿回去的意思。
“嗚~”
只有小熊看到了銀幣,卻露出不屑的神色,上前踩了它一腳,隨後嗒嗒地跑上二樓,鑽程序知初的褲袋裡,還耀武揚威地衝它吐了吐舌頭。
「……」
銀幣安靜極了。
過了一會,它銀色的表面上忽然冒出瞭如同眼淚般的水珠。
……
程知初按住鬼的肩膀,從它的背後和它說道:“我找到你了,你別逃了。”
“……”
鬼沒有動,程知初甚至能感覺到它的身體有些僵硬,彷彿沒有料到他會真的將它抓住。
程知初從鬼的背後審視著它,它的身材倒是很好,個子比他要高出一些,寬肩窄腰,雙腿筆直修長,只是很奇怪……為什麼它的身上纏滿了膠帶?
他不由皺了皺眉,因為鬼身上纏著的膠帶不是一兩處,而是渾身上下都纏得嚴嚴實實的,一直從頭到腳,甚至連頭髮也沒露出多少。
這是原本就纏在它身上的嗎,難道和它的死因有關?
而且這些膠帶看起來似乎是能揭下去的,為什麼它不把膠帶揭下來?
程知初拽著鬼冰冰涼涼的手腕,繞到它的身前,想要親吻它,卻在看清它的臉時僵住了。
他忽然明白為什麼鬼一直在用文字交流,卻從不發出任何聲音。
因為它的嘴也被膠帶封住了。
看到鬼的整張臉上也纏滿了膠帶,只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程知初沉默地與它對視了幾秒,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之中。
……這該讓他怎麼親?
「……別看我。」
趁他怔忪之際,鬼從他的手中輕輕抽出手腕,抬起手臂擋住自己的臉,肩膀在輕輕顫抖,有血字在牆壁上浮現出來。
「求你,別看我。」
……
此時此刻,白惜行正呆在凶宅對面的別墅裡,等待著程知初從凶宅裡出來。
當他們從別墅中出來時,外面的天色已經黑透,早已超出了節目組規定的錄製時間。
在外等候的粉絲們都非常不安,錄播室和這邊斷了聯絡,又派來了新的工作人員,想要進去找人,卻發現無法開啟別墅,給裡面的人撥打電話,也顯示出沒有訊號,和裡面的人徹底失去了聯絡。
見他們出來,在外等候的粉絲才鬆了口氣,不過錄播室的工作人員卻發現少了人,馬上詢問起他們是怎麼回事,但進入鬼宅裡的小劉等人都驚魂未定,回答不出他的問題。
最終還是白惜行出面解釋了幾句,給錄播室的導演打了個電話,看在他的面子上,已經大發雷霆的導演這才平息了怒火,讓他們趕緊回來,把剩下的節目內容錄完。
季雲肖擔心程知初,猶豫著不想離開,白惜行勸慰他幾句,說一旦程知初從裡面出來,就會立刻通知他,季雲肖才終於勉強答應下來,跟著節目組的人回去了。
白惜行返回另外一座別墅,走到二樓的窗邊,看著對面的鬼宅亮起一盞盞燈光,神色淡淡,掏出一支菸給自己點燃,舉到唇邊吸了一口,又緩緩吐出白色的煙霧。
他已經許多年沒有看過別墅有除他之外的人進入了。
庭院裡埋著周洛臣的屍體,還有之前被他殘殺的孩童的遺骸,那座別墅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墳場,只有他的手中掌握著進入墳場的鑰匙,掩藏著那些充滿血腥的秘密。
不過他覺得,程知初卻有進入到裡面的必要,哪怕他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也並不知道堂兄曾經為他做過的事情。
所以當他得知程知初有機會成為這個綜藝節目的觀眾,他才答應電視臺將別墅借出,還特意來到這裡等待程知初,將他領進了別墅。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裡面竟然會有鬼出沒,而且似乎還和程知初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對於鬼的出現,程知初好像也並不感到意外,甚至擁有對付鬼魂的手段。
那會和堂兄有關係嗎?
白惜行目光深邃,夾在指間的煙忽明忽滅,燒落出細碎的菸灰。
他不由再次想起那天所發生的事情。
他和堂兄將周洛臣打暈,綁在了二樓的某個房間,順著輕微的哭聲找到被周洛臣關起來的小男孩,男孩渾身都是傷痕,看到他們進來,極為恐懼地往裡面後退,甚至把自己藏進了衣櫃,拒絕他們的靠近。
堂兄一遍遍安撫他,想要抱抱他,男孩卻始終拒絕他的靠近,直到他的父母趕來別墅,男孩才哭著從衣櫃裡被他的父親出來,蜷縮在父親懷裡睡著了。
那時他看到堂兄危險又陰暗的神色,已經明白堂兄絕不會放過周洛臣,而當他們在周洛臣身上搜到針劑和鑰匙,開啟地下室,看到那遍地的腐爛骸骨時,他想,周洛臣一定是活不過今天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向尊敬有加的周老師竟然會是這樣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更何況他還碰了堂兄最珍惜的那個孩子。
他必須要死。
或許是出於這樣的想法,當他看到堂兄要親手殺死周洛臣時,他的反應十分平靜,不但沒有勸說堂兄將周洛臣交給警察,反倒還幫著堂兄一起犯下這樁罪行——
“喂,若琳,是我。”
那時的白惜行舉起手機,唇邊噙著一抹笑意,語氣輕快地和自己的表妹在電話中交流起來。
“嗯,對,周老師和我說他要出去採風,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