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你看這傷口,有什麼想法?一般人都會認為這是你們家的絕學轉旋雙劍。”蕭琴問道。
南宮乙趁機輕輕鬆開薛冰豔,蹲下身來仔細檢查傷口,皺眉道:“只可惜學的不太像。外人看不出來,但是我一眼就看出這是假的。”
“有什麼破綻?”
“這兩道劍痕恐怕是兇手將方姑娘制住後,用兩柄劍同時劃出的。但南宮家的轉旋雙劍卻不是這樣的,恐怕只有死人才知道‘雙劍’的含義。”
“但旁人卻看不出來,嫁禍者就是抓住了這一點才敢如此大膽。”
南宮乙起身,對薛冰豔道:“冰豔,你信得過我們南宮家嗎?”
薛冰豔含淚點頭道:“五年前,我就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了,如果連你也信不過,我就沒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南宮乙心下寬慰,道:“那你聽我說,此事先不要聲張,我們先把方師姐的屍體藏好。我馬上去稟告爹,你幫我去找一下三弟。趁還沒有大亂之前,我們把兇手找到。”
薛冰豔點頭應道:“我知道了,一切都聽你的。”
二人合力將方慧的屍體挪至假山深入藏好。
蕭琴正猶豫要怎樣將公孫家的陰謀告訴南宮乙,忽聽假山的另一側竟有旁人呼吸的聲音。
第20章 井中一夜
蕭琴悄聲從一個洞口穿過,繞到假山背面,抽出腰間竹簫,辨別了呼吸聲的方位,迅速向那人點去。
哪知此人反應極快,轉身閃避,與蕭琴在假山之中動起了手。
蕭琴雖然目不能視,但感覺到對方是個年輕男子,用的是爪功,武功與公孫幻似一路。不過蕭琴並未與公孫幻有過多交手,不敢下定論他也是公孫家的人。
幾招過後,蕭琴便感受到對方爪功狠毒,而自己並不擅長赤手相搏。奈何假山之中空間狹小,難以躲避,只聽“嘶”的一聲,簫琴左臂的衣衫已經被劃開了四條口子。
蕭琴自知自己多半不是敵手,正欲將他引到假山之外,忽聽“啪”的一掌,那人竟然背後中招。
原來南宮乙聽到蕭琴與人打鬥,便在一旁伺機觀察。他見這人身穿灰衣,臉蒙面巾,身手矯健,爪功毒辣,絕不是泛泛之輩。可能是突然被人發現,灰衣人看起來有些慌亂,再加上蕭琴身手不凡,南宮乙抓到破綻,一招“呼風喚雨”向那人後背拍去。
南宮乙這一掌使出了十成的功力,打得灰衣人措手不及,更傷的不輕,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蕭琴與灰衣人正面對招,忽覺一股溼膩膩的東西迎面而來,還帶著血腥味,不禁向後退了一大步。
這一退,給灰衣人留出了逃走的空間。他見對方人多,不再戀戰,趁著空隙向上一躍。
南宮乙正欲阻攔,卻沒想到假山上方竟有一黑衣人接應他。
黑衣人一掌向南宮乙擊來,南宮乙雙掌相迎,兩掌相對,二人均感心脈一震。
南宮乙處於下方,被擊退了半步,黑衣人趁此機會,帶著灰衣人向北逃去。
南宮乙自然不能放過真兇,他對薛冰豔說了句“快去找我大哥”,便追了上去。
蕭琴擔心南宮乙一個人不是對手,便也跟了上去。
薛冰豔雖然也很想跟上去,但她知道此時去通知南宮家的人更為重要。看著南宮乙和蕭琴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眼師姐的屍體,一陣難受。她擦了擦眼淚,往酒席的方向奔去。
***
南宮乙和蕭琴緊跟在那二人身後,只見他們一路向北,似乎是要尋路逃出南宮家。
蕭琴雖然沒有與黑衣人交過手,但是聽他與南宮乙對掌時發出的氣息,猜想此人很有可能就是公孫幻。而他救走之人,多半是自家的幫手。
灰衣人中了一掌,受傷不輕,但蕭琴也因為目不能視,沒有辦法追的很快。四人兩前兩後,一直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南宮乙和蕭琴一路追出南宮家,來到了北邊的那片樹林。南宮乙怕二人再逃得遠些,恐怕又會有人接應,到時候就真的不是敵手了,便決定不再與蕭琴並行,腳下運起輕功,一個人快速追了上去。
蕭琴知道南宮乙的想法,並沒有阻攔,依然緊緊跟在後面,儘量不讓他落單。
加快腳步的南宮乙很快追上了受傷的灰衣人,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一掌“風捲殘雲”向灰衣人身後打去。灰衣人聽到掌風,想側身避開,卻因有傷在身,依然被打中了左肩,倒地不起。
黑衣人見灰衣人再次受傷,趕快折回相助。
二人拳腳相拼,勢均力敵。
此時蕭琴也趕到了,她聽二人過招的聲音,更加確定了另一人就是公孫幻。
前日,就在這裡,公孫幻與南宮丙二人相搏,南宮丙不敵。此時換做南宮乙,雖然他的功夫要比弟弟高出不少,但他最擅長的是劍法,而在婚禮上不便佩劍,此時兩手空空的他只能使用並不十分擅長的掌法。
但公孫家卻以陰爪功稱雄武林,論赤手空拳相搏,即便是上官家的千佛掌,也未必能夠與之相敵。
此時南宮乙能和公孫幻打成平手,全仗著他更高一籌的內功。
二人招招攻向對方要害,蕭琴在一旁無法相助,只能細聽動靜。她聽得出來,南宮乙十分沉得住氣,但公孫幻急於脫身,有些焦躁。或許不出十餘招,南宮乙就能取勝。
但南宮乙忽略了一個人,就連蕭琴也因專注聽二人相鬥而沒有注意到——躺在地上的灰衣人也在目不轉睛地看著二人過招,等待南宮乙出現破綻。
當蕭琴意識到地上還有一人時,已經是她聽到有兩枚暗器射向南宮乙之時。
南宮乙專心對付公孫幻,無暇顧及周圍的情況。眼看他後背就要被暗器射中,忽然身後一個綠影飄過,“當”的一聲,一枚暗器被打落在地,緊接著又聽到“啊”的一聲呻/吟,一個硬物跌撞在他的後背。
南宮乙立刻察覺到是蕭琴為自己擋住了暗器,而撞在他身上的是蕭琴背後的琴。他大叫了一聲“琴兒”,手上立刻收招,轉身將踉蹌的蕭琴扶住。
南宮乙急於檢視蕭琴的傷口,只好任由兩個蒙面人脫了身。
“琴兒,你怎麼樣?”南宮乙急切問道。
蕭琴吃痛,左肩一陣痠麻。她知道暗器上一定有毒,但不想讓南宮乙擔心,便搖頭道:“沒關係,皮肉之傷。不過你也不要追了,他們其中一人雖然受傷,但是有暗器在身,你未必能敵。”她並不是小瞧南宮乙,只是這暗器上的毒/藥,真的很厲害。
“我不追,你先讓我看看傷口。”他見蕭琴臉色變得有些蒼白,額頭有汗珠滲出,便知這絕不是皮肉之傷那麼簡單。
蕭琴的左肩插著一根銀針,血已滲出衣服,呈現暗色,顯然針上有毒。
“你忍耐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