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剛起床頭疼。他果然馬上就原諒我了，問我是不是有什麼事兒。我們隊長看著人傻，其實心裡明鏡兒似的，啥都知道，有時候真覺得他像我媽。

我把戒指盒從沙發縫裡摳出來扔給他：“沒送呢。”

周啟源瞪大了眼睛：“你昨晚幹什麼吃的，想留到過年嗎？”

“不是，我……我不知道怎麼說，操，我要瘋了！”我痛苦的抓著頭，“他跑什麼，親也親了抱也抱了，我他媽又在糾結什麼？”

“對啊，你他媽又在糾結什麼？”

“我是不是該找他？”

“你自己決定啊，這是你的事情。”周啟源說，“我們說再多也沒用，都像是在強迫你，自己做出的決定別後悔就成。但是你不能糊弄他，載沅那麼喜歡你，你要是拒絕就乾脆，不要藕斷絲連；要在一起就趕緊，別磨磨蹭蹭。”

“我……”

他把戒指盒推過來：“我走了，你個傻逼。”

現在事情進展到哪一步了？我們之間是不是就差個告白？還沒有想明白，電話已經撥出去了。鈴聲響了很久，久到我內心忐忑不安準備掛的時候，載沅終於接了起來。

“喂，明哥，什麼事啊？”他旁邊很吵，大概是卜玎在不停的說話。

“啊？沒事兒……你，有這麼急幹嘛？”

“之前不是說了嘛，我過完生日就回去了，老給你添麻煩。”

“哪來的麻煩，你，昨晚我那個……”

“哥，別說了。”他突然換了韓語，大概是不想讓卜玎聽懂，“千萬不要有什麼愧疚之類的，我不想，如果你不想記得當作…意外，意外也可以，我……”

“左載沅，”我也不覺用了韓語，“不是意外，是我……”

他突然掛掉了電話。

34 我終於承認了這是愛情

“臥槽……”我放下手機人還處在懵逼狀態，“出息了，還敢掛我電話了？”

周啟源聽見從門口又倒了回來嘲笑我：“人憑什麼不能掛你電話？你是誰，你是他爸嗎？”

“他肯定現在是在卜玎家，我聽見那個小兔崽子滋兒哇亂叫了，真是哪兒都有他！”我從茶几二層翻出車鑰匙，披上外套就要出門，“走，開車去。”

“我還得去？”

“對！”我拉著周啟源往外走，話說的理直氣壯，“我一個人不好意思，臨陣脫逃怎麼辦？”

我開著車一路狂飆，卜玎那個別墅在北城，不堵車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我的心情起起伏伏，幾乎每過一個紅燈都要消耗我一點勇氣，好吧，我這個出門完全就是情緒上頭，現在快到了反而開始後悔。

“我不該就這麼來的，我這兒臉沒洗牙沒刷的，讓人拍著多不合適……”

“咱們團糊，沒人拍你。”

“不是，我這衣服也沒換新的，是不是不合適？”

“現在不合適早幹嘛去了？”

“還有我這頭髮，出門前還是應該用下發膠，要不然太不精神了……”

“……”周啟源氣樂了，“又不是今天就拍結婚證，要是覺得要捯飭能不能提前準備？你都拉著我跑了三十公里了，現在才冷靜？”

“大概是，愛情讓人喪失理智吧？”我終於承認了這是愛情，到現在我再也無法讓什麼兄弟情直男慾望之類的背鍋了，讓我產生慾望的是那個人而已。原來我早就對他抱有私慾了，左載沅才是精心編網的獵人，在我的八年裡無孔不入，叫我離不開他。他贏了，我的心裡被他牢牢佔據了。

OK，明載is rio！正主親自下場認證了！你們挖的那都不是糖，充其量是我們八年愛情長跑裡的日常，今天明載鎖了，鑰匙磨成粉，我吞了！

“七塊錢，你給卜玎發個資訊，問他載沅在幹嘛。”

“你怎麼不自己問？”

“我這兒開車呢，而且丫給我拉黑了，氣死。”

“哈哈哈哈好的，”周啟源無情嘲諷，過了會兒他說，“他說載沅洗貓呢。”

我豪氣沖天：“好！等著我過去給大龍吹毛兒！”

十分鐘後卜玎家門口。

我：“源兒哥，你敲門成不？我有點兒，咳咳，慌。”

周啟源：“……”

我切實體會到了喜歡人時的緊張，此時我和載沅身份對調，果然愛情這個狗東西會讓人變奇怪。它會讓你變得很偉大，因為你被另一個人捧在心裡，又會讓你很卑微，因為愛上別人會使你覺得自己渺小自慚形穢。

假如是我和載沅，該是什麼節目？是小夫妻鬧矛盾鄰里調解的金牌調解室，還是愛情保衛戰？

可當我推開那扇門，無視卜玎的嘰嘰喳喳，直奔浴室看到左載沅時我就明白了。

Can you feel it？是我們約會吧！

我是一位緊張的男嘉賓，生怕他要滅掉我的燈。我有千言萬語到嘴邊，看著他和裹著毛巾的大龍同樣懵懵的臉匯成一句話：

“我幫你擦貓吧。”

“啊？”

35 明哥真是太討厭了，明明什麼都知道！

我抓起毛巾猛搓大龍的貓頭，大龍委委屈屈的喵喵叫，從它溼身的樣子可以看出這貓是實心兒的，真胖。浴室裡來著浴霸，略黃的燈光暖烘烘的，載沅穿的是件白色的居家服，被水淋溼有點兒透肉，他一臉懵圈的看著我，大眼睛裡寫滿了疑惑。

“哥，你……你來洗貓啊？”

“那哪兒能啊？我是……”我說，“生日禮物沒給你呢。”

“啊，我都沒敢管你要，我以為你忘了呢！”載沅有點小驚喜，湊過來了一些。

於是我把那個不知道糾結了多久的戒指盒遞給了他，他果然好期待的開啟，眼睛裡都閃著光，連著確認好幾遍是不是真的送給他。載沅開心的時候特別可愛，為了這樣的表情我願意想著給他驚喜。我知道這孩子特別容易滿足，哪怕是我出門回來給他帶一顆糖，他都會特別高興的收下，笑的露出兩個小酒窩。

“喜歡嗎？其實早就準備好了……”

“嗯！我太喜歡了，謝謝明哥！”載沅欣賞完以後寶貝似的又把那枚戒指放回了盒裡，沒有要戴的意思。

我說你倒是戴上看看啊，他搖搖頭不肯。

我把擦的差不多的大龍關進了貓籠，然後插上吹風機給它吹毛。吹風機嗡嗡的，我們二人一時無話，就那麼尷尬的沉默著。我偷偷看他，卻正逮到他也在看我，嚇得他本身坐在浴缸沿兒上直接朝後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