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著,心裡笑開了,臉卻繃著。
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準葉末在除家人以外的人面前啃骨頭的。
那畫面太誘惑了,好不好----尤其舔骨髓這段,只許在他面前上演。
“誰生你氣了,人家剛才是逗你玩呢?”眼眸滴流一轉,哪裡還看得到一絲生氣之意?
“想吃?”點了下她的鼻尖,明知故問道。
“嗯……想,”點頭,傻乖傻乖的樣兒,真是饞死個人。
“小饞貓……”颳了一下她的鼻子,趙惜文笑的極為寵溺,點點自己唇,“老規矩,”
踮起腳尖,葉末二話沒說就親上他的唇……
馴獸師知道不?為了能讓動物們聽他們的指示去做,很多時候馴獸師就是利用食物訓練動物們聽話性和依賴性。
當然葉末不是動物,趙惜文也不是馴獸師,但兩人的默契程度卻跟食物有著莫大的關係。
在葉修謹還沒出國之前,葉末只跟他黏糊,跟其它人相處都是淡淡的,不主動搭理,但也不拒絕你搭理她,說淡漠談不上,說親暱更淡不上。
親戚朋友而已,不深交,也不拒絕你的友好。
葉修謹走了,葉末被葉宜蘭接去了,趙惜文才慢慢入了她的眼,上了她的心。當然過程並不順利,不過好在效果不錯,至於過程中那些花費的時間和食物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將碗遞給葉末,葉惜文輕輕笑著,一把將她抱起,抬腳走向裡屋,坐到沙發上,看著她啃。
“好吃嗎?”他笑,捏捏她的臉。
作為家中的獨子,趙惜文沒有嫡親兄弟姐妹,趙家一輩兒裡,他最小,葉家一脈中,王子倒是比他小,可王子少時並不常呆京城,唐小逸他們倒是比他小,也一起玩兒大的,可他們不需要他保護。
所以對葉末這個小妹妹格外的上心,從第一次看她啃骨頭開始,就想寵著她了,看她吃東西,很享受,比自己吃還滿足。
其實,到了今天,他對她,真的只是兄長對妹妹的愛護?騙鬼,鬼都不信吧!
“嗯----”葉末含糊地應著,嘴唇油汪汪地閃著誘惑,歪頭,討好地將骨頭送到趙惜文面前,“哥哥,你吃----”
葉末是個沒心沒肺沒臉沒皮沒良心的孩子,在這個世界上能從她手上搶到食物的人不多,能讓她主動把食物送到嘴裡的人就更不多了。
趙惜文笑笑地咬了一口,低頭貼上葉末的唇,“又要玩搶食遊戲麼?”葉末很自然地張嘴接住,順便舌頭一伸,一下一下地舔著他的唇。
“是的!這回贏的人可以向輸的人提一個要求,”趙惜文貼著葉末的唇輕輕說著,“預備,開始,”扣著她的腰貼向自己,舌頭劃入她的嘴裡,同她爭搶起嘴裡的肉來,舌頭一卷,肉落進自己嘴中,卻不咬,也不吞。
葉末不幹了,舌頭竄進他嘴中,打算搶回----
他的手扣在葉末的腰間,越箍越緊。葉末的手圈在他的脖子上,肉骨頭早已被他搶去,放到桌子上。身子後仰,慢慢地倒在沙發上,葉末身子貼進,跟著躺在他懷中,外人看來,像是激烈熱吻中的情侶,可----人家兩個孩子真的只是為了搶肉,至少葉末是這樣的。
直到氣喘吁吁,兩人這才分開,葉末露出勝利的笑,“這次,又是我贏----”精緻的小臉,緋紅潮熱,心跳有些急。
“末末,末末----”趙惜文雙手捧著她的臉頰,呢喃地喚著,眸中飄著濃濃的情、欲。
“沒了沒了,吞進肚子了,”葉末看著他湊進的臉,欲貼上的唇,大叫著,“不信你看,”嘴張開,讓他瞧個仔細。
“那就到肚子裡搶,”趙惜文喃喃說道,附唇上來,舌尖一遍遍地勾畫著她的唇,一點點的品著她的味。
“扣扣----”門外有人敲門,是老楊,“小末小姐,首長讓我來請你下去!”
“什麼事?”好事被打攪,趙惜文少爺脾氣上來了。
“謹少爺回來了----”話還沒說完,就見葉末麻溜地從趙惜文身上爬起,“爸爸回來了,爸爸回來了,”一臉欣喜,轉身就往外奔。
“就這麼急著想見他?”趙惜文一把摟住她的腰,酸溜溜地問。
“哥哥,你放手,”葉末急了,小腿一蹬一蹬的。
“好,你去你去,”趙惜文鬆手,恨恨地點著她額頭,氣鼓鼓地說,“你這個養不熟的京巴狗兒,”
他養了她六年,寵了她六年,到了,還是比不過那個男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葉末也不惱,眉開眼笑地跑開了,手放在手把上,“楊爺爺,你跟爸爸和爺爺說聲,讓他們等我一會,”
“算你還有良心,”趙惜文看見去而復返的葉末,以為是來哄他的,為他留下的,臉笑得跟朵花似的,可----
“我得換件衣服,這樣去,會讓爸爸笑話的,”越過他,朝衣櫃走去。
趙惜文的笑僵在臉上,牙根癢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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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末的成長撇去幼年時的那麼一段不如意以外,算是集三千寵愛於一身了。
葉修謹是葉柏成五十六歲時蕭晨用生命換來的孩子,葉柏成虧欠蕭涼在先,害死蕭晨在後,自然格外疼惜這個小兒子。
中國有句古語,么兒是孃親的貼身小棉襖。蕭晨死了,葉修謹便成了葉老爺子的貼身小棉襖,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手中怕摔了----挖心掏肺的疼著、夠星星撈月亮地寵著,就怕哪點虧了孩子,讓地下的蕭晨死不瞑目。
葉柏成軍人出身,在他的觀念裡,男孩子是要操練、磨礪、打壓才有出息的,溺愛只會毀了他們,所以葉修謹的哥哥、姐姐們都是在棍棒底下長大的孩子,到了他這兒----就捨不得了。
早年葉柏成修理孩子們時,那是一點都不含糊,不手軟,跟訓練自己的兵一樣,葉夫人在旁邊看著心疼,但不敢勸,只能一邊幫孩子們上藥一邊跟著留淚----那時,他不覺得,只覺得慈母多敗兒。
可葉修謹犯錯他想教訓時,卻首先想到的是淚眼朦朧的蕭晨,哎----下不去手啊。
小時候下不去手,大了更下不去手,為啥?因為葉修謹越長越像蕭晨。
那眉、那眼、那唇、還有那左眼角下的紅痣----一摸一樣,一摸一樣,就像一個磨子裡刻出來的,唯一不同的是,蕭晨的眸子很乾淨、很溫潤,像清澈的湖水,而葉修謹的眸子卻很妖魅,透著一股子邪氣。
這樣的葉修謹是葉柏成的命啊!他哪管什麼邪不邪、錯不錯的,每次見到兒子就想兒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