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帶著羨慕的目光看向了蔣祺,把蔣祺斥責的話全摁回了肚子裡。
很快其他幾人也紛紛附和,有人說自家閨女還太小,等大了也讓她去上大學,也有說女兒已經錯過了時候。
蔣祺越聽越覺得女兒上大學似乎是個不錯的事,再加上自家小丫頭一副乖巧的模樣,很是期待的看著他,蔣祺摸了摸蔣箏的頭。
“小箏有志氣,那平時可要多努力了,不然到時候考不上,可別哭鼻子。”
“謝謝爸爸,我一定會考上的!”
蔣箏這回是真的笑了,有她爸爸做主,這件事應該能成了。
這天回去路上,蔣祺就把這件事跟鄧淑蘭說了。
鄧淑蘭自然是不願意,她好容易把女兒養這麼大,眼看著就瓜熟蒂落了,去上幾年大學不是把最好的時候耽誤了。
“目光短淺!你可知燕京大學裡都是什麼人?隨便抓一個,人家父母也比我的地位要高,以小箏的模樣,在學校裡吊個金龜婿不是易如反掌,就算耽擱幾年又能怎樣?”
鄧淑蘭想說些反駁的話,最終還是嚥了下去,沒多會兒,似乎想通了,又看向蔣箏。
“聽到你爸爸說的沒有?這半年我不讓你出去應酬了,你好好讀書,要是考不上,趁早嫁人。”
“好的媽媽,我會好好讀書的。”
蔣箏低著頭答應著,眼裡盡是晦澀。
她學業上並不差,幾位老師也問過她是否考大學的事,她當時不確定,更早甚至也跟她媽媽的想法一樣,希望早日嫁個如意郎君。
哪怕他們讓她考大學的目的依然是把她賣個好價錢,可一旦出去了,他們又怎麼能控制到她。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這天晚上蔣鳴沒有回家,鄧淑蘭和蔣祺都很開心,蔣箏心底卻是不屑。
她看見了蔣鳴去找馮珍珍,二人還悄悄上了樓,不知道做些什麼勾當,可既然他沒回來,大約馮珍珍對他還是比較滿意的吧。
張開雙腿,將刀子緩緩放了下去
回到家,蔣箏洗漱之後躺在了床上,心情依然未能平靜。
她對未來有著期望,摸到枕頭下的那把刀,這期望卻又變了些味道。
事情已經過去兩個月,那兩天發生的事她卻依然歷歷在目,他在她身體裡的感覺,還有他精液的味道,怎麼都忘不掉。
她的遭遇,也許是因為她的愚蠢。
而她的愚蠢,則歸結於她所在的這個家。
她恨宋順嗎?
恨。
可這恨中,卻又夾雜了其他。
等她上了大學,她會變得不一樣,她會以她的方式,去反抗,去復仇,哪怕這些都做不了,她也有了逃離的資格。聞昭說的對,她長成這樣不是她的錯,只是因為她遇到了錯誤的人。她表姐也曾歷經坎坷,可她最終遇到了表姐夫,得到了世間最美好的愛情。
也許有一天,她也會像表姐那樣……
不,她不會了。
蔣箏摸出了那把刀,眼裡氤氳著霧氣,張開雙腿,將刀子緩緩放了下去。
冰涼的刀面貼到陰戶上,她抽了口氣,腿心漫出一片水跡。
白嫩細長的手指摸過稀疏的陰毛,開始有規律的在溼滑的陰唇間划動,低低的呻吟混著幾不可聞的水聲,在昏暗安靜的房間裡尤為明顯。
不過片刻,被子下的人便挺起了腰肢,隨後又癱軟在床上。
她的愛情,在那叢忍冬之後,就徹底埋葬了。
凜冬匆匆而過,春寒料峭之時,沈茉的腳腫了。
坐下時都要放個腳凳架著腿,每天喝一碗冬瓜皮煮的湯,才稍微好了一些。
自然,她也不能再跟聞昭一起去聽大鼓了,聞昭就帶了一臺說是順德商行自產的留聲機過來。
聞昭還張羅著給沈茉找了一家西式醫院,說生孩子的話,那邊更靠譜。
沈茉沒有拒絕,她能看出來聞昭對她是出自真心,卻也明白,這裡面多少有程三爺的意思。
他在拉攏常青,為了讓常青更安心的幫他做事,所以把聞昭支使了過來。
既然常青沒說什麼,她自然也就接受了。
她住的附近有個小公園,不能出去逛,可散步還是要散的,那個小公園成了她固定的散步場所,每天都走幾遍。
直到她再次遇到梁秋河。
“茉茉,我快畢業了,到時候我會在天津警務廳工作,薪水豐厚,能讓你過上優渥的生活,過上你該過的生活,而不是屈在一個……一個那樣的男人身下。”
梁秋河就這樣開門見山的說明了他的來意。
他長的算得上一表人才,雖沒有常青高大,可也是個修長結實的俊秀青年,只是他太居高臨下,他的眼神裡有著屬於他那個階層固有的傲慢。
尤其他看向宋順的時候。
“常青是我喜歡的男人,他給我的生活我也很滿意,我願意為他生兒育女,相伴終生,梁公子這是什麼意思呢?為何就私自為我做了打算?你又是我什麼人?”
沈茉覺得已經沒必要對他客氣了,她自認也沒那麼大魅力,以梁秋河這樣身份的人,其實是不可能娶她的。
“茉茉,我從小就喜歡你……”
難道他還不如那個給人做狗的野漢子?
梁秋河想要靠近沈茉一些,可宋順就是橫在二人之間,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
沈茉扶著腰,緩緩的往家走去。
“梁公子請回吧,你的心意我很感激,卻不會因為你對我有意,我就心悅於你,人跟人之間的情意須是相互的才有意義不是嗎?強求的又有什麼意思?”
梁秋河卻是不甘心,他跟著沈茉的腳步,繼續說道:“你只是因為你父親連累才落到此境地,你還有機會恢復以前的身份,我可以……”
“你可以做什麼?娶我嗎?你父母同意嗎?你同學,你未來的同僚,要是知道你娶了一個死囚之女,這個女子還嫁過兩次人,跟人生過一個孩子,你受得住他們的嘲笑?”
這一連串反問,把梁秋河問懵了。
有些問題他是考慮過的,他也想過應對之法,可沈茉眼神中的嘲諷那麼明顯,她根本就不信任他。
“如果這些困難我都接受呢?”回過神來,梁秋河卻是不依不饒。
“我說過了,感情的事情是相互的,我不喜歡你。”
已經到了宅子門前,沈茉小心的跨過門檻,頭也不回的進去了,宋順冷哼了一聲,把門關上,直接上了門閂。
梁秋河卻是站在門前,久久沒動。
她說她不喜歡他。
難道他還不如那個給人做狗的野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