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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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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卻見街上對面行著一群人,看其他人緊身藍黑短打,當是無常門人,而最中間眾星捧月的是個身材嬌小的美豔少年,面板凝白,目若秋水,盈盈動人。

我不自覺地壓壓斗笠。

是葉翎。

他自小愛慕洛塵,卻將我認作仇敵,不死不休,當年在獄中的時候便險些遭他殺害,九死一生。

但已走至面前若突然轉身反而會惹得懷疑,我便抿唇低頭扮作行人模樣匆匆走過。將要靠近時隱約聽到那行人中有人勸道:“阿翎,彆氣了,洛盟主也是心急捉到那欺師滅祖的妖人,不是還有我陪你嗎?”

聽到他的名字,我強壓下殺氣,不動聲色繼續走著。他似乎嘟噥了句什麼,但擦肩的瞬間,我除了撲通心跳已聽不到任何聲音。

好歹有驚無險地走過,然錯身不過兩步,便聽身後雜亂的腳步聲忽然止住,我便感到如毒蛇般冷颼颼的視線正盯著我,如芒刺在背。我身子僵住,已有不詳的預感,果然身後驀地響起葉翎的聲音。

“站住!轉過身來給本座瞧瞧。”

事已至此,怕是逃脫不掉了。

我便緩緩轉過身,於被他看到臉的瞬間,驟然將斗笠挑至半空引走眾人視線,左手緊握窄刀對準他心窩,直接捅去!

早已壓抑不住的殺氣自街頭掃至街尾,來往行人尖叫逃竄。

他險險避開,看我如看殺父仇人,又如看洪水猛獸,恨聲道:“我就道他怎麼捨得來,又是為你這賤人!”

我不答話,舉刀再劈他面門。這人因體弱多病,武功不算高,先殺他再趁亂逃走是現今唯一生路。生死麵前,誰理這風花雪月?

他卻冷笑,拔劍擋下這刀。

刀劍相撞,傳來熟悉的翁鳴,我心底一驚,這才看清他手裡的劍,和方才的劍招。斗笠摔落在地,手中窄刀也險些落地,我顫聲問:“誰,是誰,給你的?”

他手裡拿的,是我的相思。

他使的劍招,是白雲劍法。

他揚起秀美的眉,神色得意,對我挑釁地笑:“當然是塵哥給我的,我想學什麼,他都會為我拿來,不然你以為是誰呢?”

他說完,長街上驟然風起,吹起我的衣袂,怒火在我胸中騰得燒起,我已很久沒如此憤怒了,怒到連手都在發抖。

搶走我的青城派,搶走我的名譽武功,搶走我的師父師妹,最後,竟還搶走我娘留給我的劍送人,他配拿我孃的劍嗎?

實在欺人太甚!

此時街上只剩無常門眾和我們,我本該逃跑,可手中窄刀卻脫離掌控般朝他頸前抹去,非要他性命才罷休。他飄飄然躲開,其他人便從兩側攻來,片刻間我手起刀落砍斷左邊人的喉骨,旋身斬下右邊人手臂,接著才對上葉翎手中相思。

我自見那劍便心神俱亂,手中刀竟被挑翻出去。

身邊有更多人迅速湧上,將我擒住,按跪下去。我手中沒刀,手臂被許多人按著,幾乎壓斷,卻執拗地不肯屈服。

我能跪教主,跪少主,甚至跪路人,卻絕不跪仇人。

眼見地上的混著泥的血汙已將衣襬沾溼,忽然覺得眼前情景像極了五年前那場圍剿,只是那時的人更多,更加慘烈。怒意再次席捲而來,我驟然出手,化指為爪,兩指插入最近那人的雙目,將他兩眼生生挖出,慘叫聲拋入天際。

袖下毒針再出,被困間再殺三人。

我握著血淋淋的眼珠,在掌心碾碎,血肉迸濺在周圍人身上,厲聲喝道:“吾乃長生殿護法!今日誰敢動我,我滅他滿門!”

我出手狠辣,按住我的力度稍頓,似是被這亂濺的血肉震懾到。

葉翎見眾人不敢為難,更怒地抬手打在我臉上,將我的頭打偏過去,捏起我下巴冷笑道:“事到如今你這賤人還敢囂張。本座今日便再廢去你武功,扒光你衣服,把你扔到街上,讓所人都看看你是個什麼淫賤模樣,到時看他還會不會再惦記你。”

我死死瞪著他不吭聲,任何回答都是自取其辱。

恨意陡然瘋長,纏繞著我,若再次被廢,長生殿定是呆不下去,恐怕也沒機會東山再起。事已至此不如自盡,奈何橋上潑了孟婆湯,下個輪迴,我仍來報仇!

但見眼前青光晃動,要被再次廢去武功了。

這一次,我沒有閉眼,而是執念地盯著,要把這仇恨深深刻入骨血,刻入靈魂,即便化作厲鬼也要還魂而來,向他們報復。

然臨刑片刻,沉靜的街上卻再度風起,狂沙迷了我的眼睛,只聽耳旁鏘然聲響,那劍似是被挑開來。我眨了眨眼,想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睜開眼後最先看到的,是一道清白刺目的劍光,劍光中的身影彷彿從天而降,毫無徵兆地落入我要最後牢記的眼底。

我這一生中,救過很多人,殺過很多人,保護過很多人,危難時候,卻從未有人對我伸出手來。

見到這幕,我竟以為是在做夢。

我怔怔看著面前的人,那白衣白得無暇,不染凡塵,比天地間任何顏色都要潔白。而我卻渾身血汙,臉上是殷紅的掌印,刀被打落在地,衣袍被扯得歪斜,僅維持驕傲地站著便已用盡全力,但我仍努力挺直背,想掩飾自己的狼狽。

我已在他面前顏面全無,卻每次都更加丟臉。

他一言不發地看著我,雙目烏黑,映著我被打落塵埃中的狼狽模樣,但我卻覺得他眼裡的情緒不像往日的嘲弄。

靜默的對視間,他驀地抬手,用拇指輕輕抹去我眼尾因風沙滲出的淚。動作分外輕柔專注,像對待一件易碎品。

溫熱的指尖碰到我冰冷的臉,竟有些發燙。

那邊葉翎接下那劍,同樣被震得倒退數步,劍寒清對正道已是留情,並未如對待我這魔教妖人般直接打斷手腕。

他將手從我臉頰挪下,對葉翎語氣不善道:“小姑娘,咱們名門正派,對付魔教妖人怎能以多欺少?況且這妖人右手不能用刀,豈不是佔人便宜?”

我心頭慣來壓著凝重的仇,又被多人圍攻想起那樁事,心情本是鬱郁,聽到這聲小姑娘卻忍不住笑了。

這葉翎生得眉清目秀,又愛撒嬌,他偏說人家是姑娘,這不是故意羞辱嗎?

葉翎未受過如此羞辱,登即面露羞憤之色,怒喝道:“本座是武林盟副盟主,你敢管本座的事?”

這話平時雖有用,但卻恰是劍寒清最討厭聽到的威脅之語。只見他果然不快,袖下風動,未看清動作,只聽骨節斷裂聲音,竟直接以劍鞘將葉翎右腕骨頭生生敲斷,眉頭都不皺一下。

連我都有些驚到。雖知他向來目中無人,但打狗也要看主人,他卻絲毫不給武林盟顏面,不過長生殿的顏面他也沒給過。

打斷手後,他仍餘怒未消,盯著葉翎,薄唇輕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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