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傾瀉而出一般。
憑空傳來一聲龍吟,無心身後,赫然出現了一條金色真龍。雲霧繚繞中,金龍繞著無心飛了一圈,便在他的身後像蛇一樣盤著身子,隻立起上半身,同無心一起看向蘇暮雨。那表情,竟與無心有八分相似。
無法無相功第九重,真龍相
無心一掌推出,銀球迅速拉長,眨眼間變成了一根兩尺粗,十尺長的銀柱,朝蘇暮雨疾馳而去。那條金龍也隨之飛出,盤旋在銀光周圍。乍一看,竟像是一把盤龍開天之劍。
銀光瀑洩,金龍呼嘯,蘇暮雨神色帶著七分凝重三分複雜暗歎一聲、天大地大,他竟覺得無處可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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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別名《圍觀葉宗主大型雙標現場》
前面和蕭瑟說和尚也有七情六慾,這裡又跟蘇暮雨說六根清淨
嘖嘖嘖
第六章 凡事都有他的代價
煙波微茫。
霧氣繾綣,煙雲瀰漫,給山腰圍上了一層煙霞錦。襯得群山似在夢裡,一時竟不知是山插入了雲裡,還是雲墜落到山頭。只叫人覺得,下一刻那綽約仙子就會掬著一束月光,從雲霧中飄然而至。
仙子到底沒來,可那一捧月色,卻已經灑在了湖面上。
湖面靜謐,一彎明月沉在湖底。天上月還是湖中月,到叫人分不清了。
古人有云:湖光秋月兩相和,潭面無風鏡未磨。
大抵便是如此了。
湖中一艘水榭汀舟,閃著一縷微弱的燭光。
船上有一個人,一個穿著藍袍的青年人,斜斜的靠在船中塌上,修長的手指捏著一隻晶瑩剔透的翠玉杯子,杯中隱隱有液體晃動。
“葡萄美酒夜光杯。”青年人唸了一句。復而輕笑一聲,微微側頭。
“暗河已經找到他們了?動作到快,結果呢?”
“敗了。”
青年人依舊笑著,也不覺得失望。
“公子不奇怪?”
“不奇怪。”青年挪動了一下身體,半躺似的靠在那裡,眼睛也懶洋洋的眯了一半,“蕭楚河是什麼境界,那和尚又能比他差多少。身邊還跟著紅衣劍仙,槍仙之女,雪月城大弟子唐蓮。若是連暗河都對不付不了,到枉費我一片苦心算計他們了。”
“那公子接下來什麼打算?”
青年不答反問:“天啟那邊如何?”
“尚未有任何動作。”
“他到是坐得住。不著急,還不到我們出場的時候。”他伸手一揚,將指間的杯子扔向湖面,咚的一聲響。湖面上冒了幾個氣泡,杯子沉進了水中,水面上漾起層層波紋。打散了湖底的月亮。
“不過既然要亂,不如就讓他亂得更徹底一點。”
馬車一路向西疾馳,以這樣的速度,要趕到泓渡鎮,尚還需要十天時間。蕭瑟和無心身上的傷已經簡單的處理過。痛已是不痛了。只是衣袖裡面鼓鼓囊囊的,一眼便知是受了傷的。
這並不是好兆頭。
自從顏戰天一事傳遍江湖,就像是朝中原武林扔了一塊石頭,驚起層層波紋。討伐魔教宗主葉安世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可如今七八天過去了,除了暗河,沒有任何動靜。
雷聲大,雨點小。
說到底十五年前魔教東征一戰的陰影還沒過去,那葉鼎之是何許人也,以一人之力戰整個中原武林。未嘗一敗。若不是最後百里東君勝了他半掌,恐怕如今整個江湖都要改名叫天外天了。
葉鼎之尚且如此,他的兒子能差到哪兒去?
即便刨除葉鼎之這層關係。一個二十歲入冠絕,已經站在逍遙天境的巔峰,差半隻腳入神遊,殺了顏戰天還能從容而退,逍遙了半個月才被百曉堂發現的驚世之才。
又是誰敢輕舉妄動的?
況且金榜上說的清清楚楚,百里東君退世清榜。
是以雖然討伐魔教宗主的隊伍聲勢浩大,可各世家仍然還在觀望,看誰會做那馬前卒。為人開出一條路來。
但若是無心受傷了,一切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雖然和尚總是自詡佛陀欲成他,可說白了還是個欲。他到底還是一個人。是人就會有力竭的時候,就會有受傷的時候。
就會有死的時候。
這一點,江湖人明白,蕭瑟和無心更明白。
可事實上無心的傷算不得太重,只是天耳通被破,看著嚇人而已。
蕭瑟雙手攏進袖子就是,淺淺長了個哈欠,懶洋洋說道:“明明有更好的辦法。”他說的是無法無相功。
無法無相功作為天外天至高武學不是沒有道理的,第九重真龍相的威力在江湖中也極為罕見。
強如那蘇暮雨,本身未見絲毫傷勢,在這一式之下也要重傷落敗,由此可見一斑。
可凡事,都有他的代價。
如天資的要求,如內力的消耗。
無心傷勢確實不重,可內力沒了大半,全拜這一式所賜。
“可我要速戰速決。”無心道,“況且,一團亂了的線,是理順他更簡單些?還是扔了他重新牽出一根來更簡單些?”
蕭瑟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涼涼道:“大師豁達。”
五個人馬不停蹄的行了五日,終於在第五日傍晚,趕著在天黑之前,進了臨安城的城門,找了家客棧落腳。
臨安臨安,重點在這個安字。
意義上講臨安城算不上一座城,更像是一座小鎮。依山傍水,悠然自得。自給自足,世外桃源一般。是北離少有的幾座不崇尚武力的城鎮之一,城內以農耕為主,民風淳樸。
可就是在這麼一座城裡,卻有著北離最有名的三家酒莊之一。
莫離酒莊。
“聽說莫離酒莊的酒比起秋露白也不遑多讓。要不是有事,真應該留下幾天喝個夠再回去。”
第二天一早,幾個人圍著桌子坐在客棧大堂裡,桌上擺著還熱氣騰騰的早飯。在這一片煙霧繚繞裡。雷無桀唉聲嘆氣。
那搖頭失望的樣子,活像是酒鬼託生。
客棧裡的人不多,只有零星幾桌圍著客人。
臨安城畢竟是個偏僻小城,就算有一家遠近聞名的酒莊。也少有人願意千里迢迢趕來喝這一口酒。
蕭瑟黑著臉,瞥了無心一眼,嗔道:“分明是來給你辦事,怎麼要我付錢?”
無心立掌輕呼一聲佛號,佯似無奈的嘆了一聲,卻蓋不住眼中的笑意,道:“小僧兜裡的銀子不都歸了蕭老闆嗎?”
“那是房錢,跟這是兩碼事。”
“可小僧記得中原有句老話,叫為朋友兩肋插刀。”
“兩肋插刀是這麼用的?你這和尚也忒不講道理。”蕭瑟瞪了他一眼。
無心搖頭笑道:“聖人言錢財乃身外之物,千金散盡還復來。蕭老闆這麼在意,小心因小失大。”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