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幾個主子身邊的下人,像是廚房內負責的!”
白府管家的這話一出,算是承認了王氏剛剛所說的話,這個下人根本不是張氏身邊的下人,他來證明那匕首是張氏的,水分還真不是普通的大。
“我是大夫郎身邊的下人,我真的是大夫郎身邊的下人!”那個下人著急的為自己辯解。他是看準了,如今只要他一口咬定他是張氏身邊的人,誰也不能肯定的說他不是。
於氏也有點著急:“大人,你們要相信,他就是張氏身邊的下人,我在張氏身邊不止一次看見過他,我保證!”
雖然有白府管家的證明,但是沒有確切的證據,也無法證明這個下人到底是不是張氏身邊的人。但是這個懷疑倒是被肯定下來的。估計白景卿他們也沒準備在這個下人身上找到證據,直接說明曹大人和於氏的無辜。
“你們可有其他的證據說明這個下人不是張氏身邊之人?”李文例行詢問,“否則,光憑白府管家的一面之詞,本官也無法相信你們的說辭。”
王氏有點著急,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什麼新的理由。明明那個就是那個下人作了偽證,偏偏他們又找不出什麼有力的證據。而於氏他們才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沒被揭穿身份就好。
鍾亦文卻突然彎下了腰,在聖上耳邊小聲的嘀咕:“皇上,讓人檢查一下那個下人的雙手!”
聖上微微一愣,轉頭看了一眼鍾亦文,有點不解,卻還是相信鍾亦文不會無的放矢:“來人,去檢查一下那個下人的雙手!”
聖上突然出聲,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不知道聖上的這個要求是什麼意思。就連主審官李文也是微微愣了一下。那邊聖上身後站著的侍衛已經有人應聲,幾大步上前去檢查那個下人的雙手。
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個下人的雙手上的時候,才看清那是怎樣的一雙手,顏色偏暗沉不說,手心手背上還殘留這一些傷口。那傷口不像是利器所傷,倒像是做慣了粗活被那些木頭柴草不小心劃開的。雖然大部分已經痊癒,但是還是有幾道傷口還在結痂,還沒有完全康復。
李文的臉色一黑,真的是張氏身邊的下人,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一雙手:“大膽刁民,還不老實說來,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個下人估計也沒有想到他的雙手會出賣他的身份,一開始被要求檢查雙手,他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等看到自己的雙手,他自己都沒辦法相信自己。此刻被人當場揭穿身份,被李文這麼一喝,直接跪了下來:“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是二爺給了小的五兩銀子,讓小的這麼說的,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五兩銀子,讓一個下人過來作偽證。白豈簡直就是把所有人當成了傻瓜。
白豈今日也被傳喚到了這裡,聽到下人這麼一說,立刻撲通跪了下來:“大人冤枉啊,這人我真的不認識。是他跟我說,他是張氏身邊的下人,我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作偽證,我真的不知道啊!請大人明查!”
不管白豈現在怎麼說,都給了所有人一個狡辯的印象。下面的人已經開始議論紛紛,很多人都開始相信,白岌先前的那些話估計才是事實吧!白岌講述的細節非常清楚,根本不像是編出來的,只是內容太過驚世駭俗了一些。
李文直接拍了一下驚堂木:“肅靜!本官宣佈,那把匕首以及證明張氏和曹鳳忠謀害朝廷命官的證人,證據不足!”
“皇上,臣不服!”於太師在李文剛剛說完就叫嚷起來,“李大人根本就是強詞奪理。就算那個下人不是張氏身邊的下人,難道就能說明那匕首不是張氏的了嗎?”
聖上的面上已經有了淡淡的不悅,剛剛要求檢查那個下人的雙手是聖上親自開口的。聖上剛剛還在得意自己的英明,現在於太師的話根本就是在打他的臉。聖上意味不明的從鼻孔中冒出來一聲,沒了下言。
李文立刻心領神會:“於太師不必著急,本官自會秉公審判,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人,也不會胡亂判案。就像剛剛於氏言之鑿鑿的說在張氏身邊多次看到過這個下人,本官念在於氏想要懲治兇手心切,就沒有追究!”李文的這句話一出,讓於太師愣是憋紅了一張臉,想要說什麼話反駁,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白景卿,白豈、王氏,你們可還有其他證據?”李文噎完於太師,又轉到了審判的正題上。
還是王氏回答:“有!那證明張氏和曹大人有私情來往的信件也是假的,是偽造出來的!”
李文將目光轉向被人呈上來的證據之一的信件,詢問道:“你們怎麼知道這是假的?官府之中派了不少人都專門比對過,他們一致認定這信件的確是曹鳳忠大人的筆跡。你們有何證據說明這是假的?”
“大人,這些假的信件正是出自此人之手!”王氏直接指著孟安文。
白豈不知道孟安文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但是看到孟安文,白豈的臉色大變。知情的於氏臉色也非常難看。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李文微微皺著眉頭,若此信件真的是其他人假造的,那就表示他們大理寺在筆跡鑑定這方面還存在很大的漏洞,這樣的訊息對於他們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主意。
“草民孟安文,徐州人氏。”孟安文還是那副躲躲閃閃,不敢直視所有人的感覺。
“你有何證據說明這信件是你偽造的?你可知偽造別人的信件,並且誣陷朝廷命官可是殺頭的大罪!”李文厲聲喝道。
孟安文嚇的直接跪了下來:“大人饒命!我根本不知道白府的二爺連夜找到我偽造信件,是為了陷害別人,我若是知道,肯定不會做的。大人饒命!”
“普通的偽造書信,都是根據別人的筆跡來直接模仿,一般只能有七八成相似,最好的也只能做到*成,其中只要仔細對比,有經驗的人肯定能夠分辨出來真假。”孟安文說道自己的特長,倒是眉飛色舞,一點也沒有一開始給別人的感覺,“但是,我們祖上流傳下來一種辦法,那就是拓仿,直接將別人的字一個一個的拓仿下來,絕對看不出來真偽。為了自家人也能分得清,我們一般會在拓仿下來的東西上打上標記,只要以特殊方法就能看得見這個標記。”
孟安文的話已經將所有人的興致吸引了過去,李文乾脆讓孟安文現場直接給大家展示一下怎樣辨別。
孟安文直接將那封完成的書信拿了過來,展開之後,又讓人送了一杯清酒過來,喝了一口,直接對著書信噴了過去。在大家的驚異目光中,一個紅色的“孟”字出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