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面前是一片灰暗暗的山壁,旁邊有一堆正在燃燒的柴火,身上蓋著不知道什麼動物的皮毛,不遠處的地上放著一塊不大的獸皮,上面擺放著幾個紅豔豔的果子,樣子有點像蘋果,但顏色實在是不像自己在超市中看過的任何品種的蘋果的樣子,就算肚子真的很餓,陳啟也不敢隨便拿起來吃。
除了肚子中的飢餓感外,陳啟覺得自己的身體並沒有被之前的寒冷凍出什麼毛病,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倍兒棒,這無疑是讓他驚喜的。
山洞並不大,洞口圍了一圈乾枯的樹枝做欄障。
陳啟小心地繞過欄障出到外面,入目還是無邊無際的草原,只是草原上再也看不見一絲雪片的樣子,好像之前那鋪了幾尺厚的雪原一夜間全部消失不見一樣,枯黃的各色野草在風中搖曳,碧藍的天空上掛著一顆比月亮還大五六倍的白色球體,旁邊還有一個和月亮相象的淡紫色圓球,正中的太陽灑著暖洋洋的光,氣溫跟陳啟來到這裡之前的G市氣溫一樣,溫暖而涼爽。
好吧,陳啟知道自己穿越了,而且可能還穿越到了別的星球。至少他活了快三十年的星球上可不會在大白天的時候掛著兩個月亮,當然也不會存在有兩個月亮。
在昏睡前,陳啟就被腦中那惱人的像蚊蟲縈繞的聲音漲得頭痛,現在清醒過來後才發現那些聲音是一段資訊,關於這個星球上的一些基本資訊。
資訊中並沒有提到這個星球的名字,但陳啟現在所處的地方卻是這個星球上最大的平原,多拉平原。
多拉平原和與它相鄰的洛雅森林將這個星球的大陸分割成幾乎對稱的兩份,他們的佔地面積非常廣大,從來沒有人能穿過洛雅森林,森林中被數量龐大的劍龍佔據著,任何試圖橫穿森林的人都會被他們堅硬而鋒利的劍角刺穿。
這個地方生活的人類被稱為獸人,他們沒有男女之別,身體特徵一樣,能獸化的被稱為雌子,他們身形強壯,負責生育捕獵和養家。不能獸化的被稱為雄子,他們身形比雌子嬌小,但成活低,負責採集和養育孩子。
這個星球沒有四季之分,只有冬夏。夏天還好,氣溫跟陳啟以前居住的地方夏天的氣溫差不多,雖然炎熱,但並不會熱到誇張的地步。但是冬天卻不一樣,最冷的時候甚至能哈氣成冰,在這種完全沒有暖氣,保暖衣物只有獸皮的地方,就算最強壯的獸人也不能隨意在這樣的天氣中外出。
而且在這樣極端的天氣中,假設這一年有十個小孩出生,五個雌子五個雄子的話,那麼就算放養,只要不遇到致命的襲擊,這五個雌子都會活到成年。但五個雄子就算被精心保護著,能有一個活到成年的話也算是成活率高的了,所以雄子在這裡是極端珍稀的存在,所有獸人,不管處於哪個部落,保護雄子基本是刻進他們基因中最重要的一項資訊。
只有雄子活下去,獸人才能不至於被自然所淘汰。
而陳啟之前看到的雪,就是這個星球上的初雪。這是一個比較特異的現象,冬天來臨前會先降一場初雪,這個雪只會維持三天,三天後就像從沒出現一樣在一夜之間迅速融化並滲入地下,然後會維持一個月涼爽的氣溫,一個月後再次降雪就顯示進入冬天。
如果將這一個月按四季劃分的話,那初雪後的這個月就屬於秋天。許多果實會在這一個月裡陸續成熟,各種動物的活動也會變得頻繁,它們會開始進行長途遷徙前的準備。這時候就是獸人全體出動,為了後面漫長的幾個月的冬季進行糧食儲備工作的時候。
陳啟此時無比慶幸他來到這裡的時間是初雪的時候,至少他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能準備怎麼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活下去,譬如找個獸人部落投靠之類的。
緬懷了一下自己已經逝去的文明歲月,陳啟被一個漸漸靠近的身影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穿著獸皮衣,就算全身已經沒有了那一層厚厚的白色毛皮,陳啟還是認出了這是自己在雪原上昏迷前見過的那個人。看來就是這個人救了自己,並將自己搬到了這個洞穴中的。
男人肩上扛著一頭已經宰殺好的小羊,一隻手扶著獵物,另一隻手抱著完整剝下來的羊皮,羊皮裡還包裹著兩個像椰子一般大小的青綠色果子。
“你醒了?”男人的聲音有點嘶啞,像是不太習慣跟人對話一般,顯得有點躊躇,又有點討好的感覺,跟他那張冰冷的面容有點格格不入。
陳啟需要微微抬頭才能看清男人的臉,對方至少比他高了半個頭,實在沒法想象這種健壯的人會是生育孩子的一方。
“是你救了我嗎?”自從清醒後陳啟就能聽懂對方的話了,他記得在昏迷中對方好像也對他說過話,但是那種語言的發音實在過於玄妙,當時的陳啟根本聽不懂,但是現在這種語言竟然毫無違和感地與他的母語互通了。這簡直和那莫名其妙湧進腦海中的資訊一樣無解,陳啟只能將它當成自己的金手指看待了,至少不需要跟這個星球的本土生物出現交流障礙。
男人點點頭,將攔在洞口的欄障推到一邊,邁著修長的長腿進了洞穴,陳啟頓了頓,也跟著走了進去。
男人將手中的羊皮放到地上鋪好,然後才將獵物放上去。拿起其中一個青色果子,修長的手指上突然冒出長長的指甲,指甲在果子的頂端劃過,瞬間就能看到裡面流動的乳白色液體。
男人將開啟的果子遞給陳啟,陳啟接過來,果子的殼很堅硬,拿在手中有種冰涼的觸覺。
“喝。”男人示意陳啟可以喝裡面的果汁。
陳啟輕輕抿了一口,入口冰涼,雖然是乳白色,但一點奶味也沒有,味道很清淡,更像是加了甜味的水。
男人看到陳啟喝了後如法炮製地打開了剩下的那隻果子,那隻果子比較大,開啟後男人走到火堆前,先扒拉出幾根小一點還在燃燒的木柴,然後拿起旁邊比較粗壯的樹幹架了個簡易的架子,將手中的果子放到新架起的火堆上,然後又用指甲在旁邊的獵物上割下幾塊肉放進果子裡。一切弄完後開始在旁邊的大火堆上也弄了個簡易的架子,將整隻小羊架到火上燒烤。
陳啟驚呆地看著男人忙碌,然後感慨了一句對方的指甲真不是一般的好用呀。看了看自己被修整得光禿禿的指甲,連忙喝了一口果汁壓壓驚。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羨慕不來的。
男人很沉默,幹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