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活後就坐在火堆前盯著被烤的慢慢變色的小羊發呆。
陳啟盯著對方的側臉看了幾分鐘,確定對方並不是因為厭煩自己才一直沉默後,決定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我叫陳啟,你叫什麼名字?”陳啟邊說著邊將已經喝了一半的果子遞給對方,男人只帶回了兩個這種果子,其中一個正放在火裡煮著,陳啟也不好意思將手裡的全喝光,而且喝了幾口果汁後飢餓的感覺更明顯了,火堆上可是烤著整頭小羊,他可不想以水充飢。
看到陳啟的動作,男人明顯有點驚訝,除了他的弟弟外,他從來沒有得到過任何一個雄子遞過來的食物。
陳啟維持著遞果子的動作一分鐘,都要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嫌棄這是自己喝過的東西,自己這種將喝了一半的食物遞給陌生人是不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的時候,男人才伸手接了過去。
“阿澤。”男人接過果子後並沒有喝,在這附近他只找到這兩顆水乳果。“我叫阿澤。”
打開了話題陳啟自然不會再沉默下去,“阿澤,你的部落在這附近嗎?”
阿澤身體緊繃了一下,雖然現在部落的人口減少了很多,但是他依然不想將這個新認識的雄子帶回部落,兩年前他在洛雅森林救過的一個雄子,帶回部落的第二天就被部落裡一名強壯的雌子搶走了,雖然阿澤覺得沒什麼,但是心裡還是對於這件事產生了膈應。
“我沒有住在部落。”阿澤低下頭,磨擦著水乳果堅硬的果核,他並沒有說謊,他沒有住在部落裡,而是住在遠離部落外面的一片荒林中,那裡長著幾顆高大的無花果樹。
“你一個人住嗎?”陳啟鄒鄒眉,單身獸人在這樣的地方存活下去的機率有多高?但看對方的情況也不像生存艱難的樣子,那應該是對方是個強大的獸人吧,不知道這個大腿能不能抱緊,目前的情況他也沒有別的資訊可以找到獸人的聚居地了。
阿澤點點頭,“你的部落在哪裡?我可以送你回去,你不應該一個人跑到平原上來。”
“額,我沒有部落。”
阿澤微楞了一下,有點懊惱地道:“抱歉。”
陳啟有點訕訕地笑了笑,看對方的樣子可能以為自己的部落是破滅了。
生活在多拉平原上的部落除了每年應對惡劣天氣外,還要應對鬣龍的襲擊,每年鬣龍群都會襲擊獸人部落,他們生活在洛雅森林的最深處,冬季來臨的時候才會到平原上來,連劍龍都沒辦法應對成群的鬣龍,為了生存下去,很多部落只能向更大的部落尋求庇護。
阿澤所處的部落三年前也是多拉平原中的一箇中等部落,但是三年前的寒冬一群鬣龍偷襲了部落,雖然抵擋住了那次襲擊,部落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很多強大的雌子也在那次襲擊中犧牲了,當時的族長只能帶領族人去了離他們部落最近的獅狼部落,只有一些世代生活在那裡,不願離開的人留了下來。
關於鬣龍的資訊陳啟也是知道的,別說鬣龍,就連平原上普通的鬣狗都不是陳啟能應付過來的,他現在只希望能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將第一年冬天撐過去,要知道他只剩一個月的時間做準備,他可不像獸人那樣能在那樣寒冷的天氣裡還能外出狩獵。
“阿澤,這裡有多少個部落?”
阿澤想了想,道:“多拉平原上有多少個部落我也不是很清楚,大多部落都是沿著多撒河建立的,附近最大的部落就是獅狼部落了,據說有好幾千人。”
“你們部落有多少人?”
阿澤頓了頓,他不想對方到自己的部落去,他們部落連以前人數的五分之一都不到,剩下來的還大多是年老的雌子,雖然這兩年鬣龍沒再來過,但冬季卻不止鬣龍這一個威脅,在陳啟疑惑的目光下還是如實告訴對方,“我們部落以前被鬣龍襲擊過,族長帶著其他人去投靠獅狼部落了,現在剩下的不到三十人。”
陳啟想了想,笑眯眯地問道:“阿澤,我現在沒有可以去的地方了,可以跟你回去嗎?”
阿澤抬起頭看著陳啟,“你要跟我回去。”
陳啟點點頭,“嗯,我可以在你房子旁邊蓋個小房子,你不介意多一個人作伴吧?”
“我沒有孕紋。”
“孕紋?”陳啟不明白這話題怎麼突然就被岔開了。
阿澤放下手中的水乳果,握緊了右手手腕,那裡綁著一塊獸皮,躊躇了一會兒,慢慢將獸皮解開,將手伸到陳啟面前。
陳啟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或許是長年不見光的關係,手腕上的面板比別的地方白一些,所以陳啟看到的就是一片光滑的白皙面板。
阿澤低沉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你還要跟我回去嗎?”
陳啟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阿澤說的是什麼事情。
孕紋,是多拉平原上所有獸人雌子出生後就顯現在右手手腕上的一條紋路,孕紋越深,代表那個雌子懷孕的機率越高。沒有孕紋的雌子是不會懷孕的,還有一種說法,沒有孕紋的人也是被獸神遺棄的。這種特殊的人不管在什麼地方都得不到別人的喜愛,陳啟實在沒想到面前這個高大的獸人選擇獨居的原因,不一定是因為他足夠強大到能一個人在多拉平原上活下去,更可能是他得不到部落的接受而被排斥在部落之外。
陳啟伸手撫上阿澤光裸的手腕,這個動作對於獸人來說過於曖昧,陳啟此刻只想安撫一下他來到這個陌生地方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的情緒,他能感受到對方從脫下手腕上的獸皮後身上散發出的淡淡憂傷。
陳啟不懂獸人們對於孕紋的感情,他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他所知道的關於這個世界的所有資訊都是突然湧進腦海的一點基本印象。
眼前的人是他遇到的第一個同類。陳啟從來不認為自己有雛鳥情結,但是他還是覺得阿澤對於他來說是有點特殊的,在那種身體一點點被凍僵,感受著自己的生命一點點在流失的絕望境況下,是眼前這個高大的獸人出現在自己面前,將自己從死神的手中拉了回來,陳啟是感謝對方的,所以此刻他不希望對方突然陷入自己悲傷的世界中。
“當然,只要你願意,我想跟你回去。”陳啟直視對方的眼睛,慢慢說道:“你知道的,我在這裡一個人根本活不下去,如果你不帶我走,我可能就要在這裡被活活凍死或者餓死了。”
阿澤頓了頓,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