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也分不清楚這裡的星空跟自己世界的星空有什麼不一樣,白天那個比月亮還大的白色球體倒是變得透明瞭許多,不認真細看都發現不了它的存在。反而是那個像月亮的淡紫色球體變成了藍色,發著柔和的光將草原上的一切映照的若隱若現,多虧了它的存在,周圍並沒有變得漆黑一片。
阿澤離開前點燃的火堆已經燃燒過半,陳啟掰下一根還帶著葉子的枝丫扔到火堆上,陳啟的準頭並不太好,火堆周圍已經七零八落地散著不少枝丫。
陳啟又折下一根枝丫,用力一拋,這次正正好落在火堆中間,枝丫被火烤出一陣“呲呲”聲,並冒出一股黑煙。
陳啟得意地晃動了一下懸空的雙腳,又略顯無賴地抬頭繼續研究夜空中那條白色的光帶到底是不是銀河。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狼嚎聲,陳啟警惕地環顧了一下四周,不遠處的草叢不規律地晃動了一下,陳啟緊繃身體,小心翼翼地趴下身子靠近樹幹,用洋槐樹茂密的枝葉遮擋自己的身影。
阿澤肩上扛著一坨用獸皮包裹著的東西,頭髮帶著水氣,走出高草叢後抬頭往陳啟所在的洋槐樹上看去,沒有看見陳啟的身影,心裡咯噔了一下,將肩上的東西往地上一扔,連忙竄上頂端那顆最大的枝丫上。
“阿澤?”
順著熟悉的聲音望去,看到陳啟好端端地出現在面前,阿澤感覺自己剛才激烈跳動的心臟才平息下來,暗暗鬆了口氣。
看到是阿澤,陳啟一直擔憂的心也終於放鬆下來,說出口的話卻又忍不住埋怨,“怎麼去了那麼久?天都黑了,火堆也快燒完了。”
“對不起,我沒想到那條小溪離這裡那麼遠。”阿澤塌拉下腦袋,確實是他太欠缺考慮了,多拉平原雖然沒有洛雅森林那麼危險,但把一個沒有什麼自保能力的雄子獨自仍在多拉平原上,實在不是一個雌子的所為,如果是在部落,自己已經要去領取懲罰了吧。
看著對方可憐巴巴的樣子,陳啟有點好笑,“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不,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錯,以後我一定不會再將你獨自留下來。”
陳啟有點尷尬地連連擺手,移開話題道:“你剛才是去清洗獵物了嗎?”
說起這個阿澤才想起來,從腰間解下一個用獸皮包裹著的圓球,上面用藤蔓纏繞了好幾重,阿澤直接將藤蔓扯斷,掀開獸皮,露出一個青褐色的果子,陳啟認出那是早上阿澤帶回來的那種水乳果,只是現在阿澤手上的這個果子頂端有著一道整齊的切痕。
阿澤將頂端的果殼掀開,露出裡面透明的液體,遞到陳啟面前,“給。”
陳啟好奇的接過來,打量了一下,發現裡面液體的顏色並不是早上喝過的那種乳白色,更像是透明的,水?陳啟疑惑地問:“這是什麼?”
“水,你已經一天沒喝過水了,我在小溪裡打回來的。”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在上游打的,我嘗過了,很乾淨。”
陳啟輕咳一聲,有點尷尬地問:“我能燒開後再喝嗎?”
阿澤怔了下,笑了笑,“好。”心想,雄子都喜歡吃熱乎乎的東西,自己果然太大意了,回去後可以向弟弟請教下應該怎麼照顧雄子。
兩人穩穩地落到樹下,阿澤接過陳啟手中那個裝滿水的水乳果,在火堆旁搭了個支架,將水乳果放在上面烤後,才去處理那頭已經被清洗乾淨的疣豬。
陳啟則自動自覺地整理被他扔得到處都是的洋槐樹枝。將樹枝收攏到火堆旁邊,阿澤已經重新折下一根半乾枯的粗壯枝丫,陳啟為那棵不知生長了多少歲月的高大洋槐樹,竟然在一夜之間被他兩折騰沒了快三分之一的枝丫而默哀了幾秒鐘,火堆的火加入了新的樹枝後已經足夠旺盛,陳啟只好將收攏起來的樹枝鋪在火堆旁邊烤乾水分。
雄子的牙口沒有雌子的好,疣豬的皮比較厚韌,阿澤一邊烤一邊細心地將表皮剝下來,陳啟看了一會開始繞著火堆旁邊的草叢轉悠,之前在樹上曾看到一種略微眼熟的植物,在一堆枯草中唯一的一點綠色還是很顯眼的,陳啟沒花多少力氣就找到了。
陳啟掂了掂已經有點枯萎跡象的藤蔓,葉子倒是還帶著點綠,用力拉了拉,藤蔓齊根斷裂,陳啟額頭不禁浮現幾根黑線。將手中的藤蔓扔到一邊,伸出爪子在根部的土地上扒拉了幾下,泥土很硬,弄了半天只往下扒拉開幾釐米厚的地。
阿澤一直關注著陳啟的動向,見對方一直蹲在一旁的草叢中忙碌,看了看已經被剝完皮被烤的有點變色的疣豬,停下手中的動作湊到陳啟的身邊,好奇地問:“陳啟,你在幹什麼呢?”
第 4 章
陳啟對著阿澤招了招手,“阿澤,你能幫我挖一下這個嗎?”
阿澤蹲下來,看了看那一小片被扒拉開一點泥土的地方,二話不說伸出爪子,三兩下就挖出三個半個拳頭般大小的東西。
陳啟眼睛一亮,忙拿過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檢查一遍,還拿起一邊被扯斷了的藤蔓細細看了幾回,果然,是以前熟悉的在菜市場上經常買的食物,番薯。
這個世界太多陌生的東西,就算遇到以前經常吃的食物陳啟也不敢隨便入口,他將其中一個湊到阿澤面前,“阿澤,阿澤,這東西有毒嗎?能吃嗎?”
阿澤接過來,用衣角擦了擦上面沾染上的泥土,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咬了一口,陳啟還來不及阻止,阿澤就咀嚼了兩下將口中的東西嚥了下去,“可以吃。”
陳啟扶額,無奈道:“阿澤,下次你不確定能不能吃的東西就不要隨便放入口中了。”
“好。”
“來來來,我們將它烤來吃吧。”陳啟興奮地拉著阿澤回到火堆旁,示意阿澤在旁邊再挖一個淺坑。
陳啟一個命令阿澤一個動作,也不問陳啟這樣做的原因。淺坑很快就挖完,陳啟拿起一根木棍,將火堆中那些已經燒紅的木炭扒拉進坑中,然後在上面鋪了一層薄薄的洋槐樹葉,再將那兩個完好的和被阿澤咬過一口的番薯放在上面,再鋪上一層樹葉後才蓋土,然後在上面燃起一個小火堆。
阿澤一邊給烤疣豬塗抹鹽石,一邊看著陳啟忙碌,偶爾再搭把手。等陳啟將小火堆弄好後阿澤已經切下幾片烤的正好的疣豬肉遞給陳啟,水乳果裡的水才剛燒開,正放在旁邊降溫。
“陳啟,剛挖出來的那些根莖是什麼東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