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這樣埋在土裡?”阿澤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將炭火埋在土裡還在上面生起火堆的,不禁有點好奇。
“番薯,這種東西烤起來可好吃了。”陳啟折下兩根乾淨的草杆當筷子,夾了一塊疣豬肉輕輕吹了吹才放進口中,咀嚼了幾下,怎麼說呢,並沒有看起來的那麼好吃,還帶有一點鹽石的苦澀味。
“番薯?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種根莖也能吃的。”
“你們平時不吃的嗎?”
“嗯,我只見過部落裡的人都是採果子吃的。”阿澤撕下一條豬腿,他吃起來就沒有陳啟那麼講究了,直接將豬腿拿在手上,張嘴開吃,動作豪邁,也不怕燙。
陳啟聞言一頓,不確定地問:“你們是不知道長在地下的東西也能吃嗎?”
阿澤側著頭想了想,“嗯,我們只吃能看見的東西,像是果子和動物。”
陳啟瞭然地點點頭,看來以後只能自己摸索著增加食譜了。
兩人解決了半隻疣豬,當然陳啟是吃不了那麼多的,吃了大半隻豬腿後就感覺有點膩味,其他都下了阿澤的肚子。
兩人休息了一會,陳啟喝了幾口水沖淡了口中的烤肉味,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將那個小火堆移開,拿著一根棍子開始開挖。
三條番薯並不大,陳啟怕燙,就著樹葉按了按,發現已經變得異常鬆軟,用樹葉包著拿起來,一掰露出裡面橘紅色的肉,迎面撲來一股濃郁的美味的香氣。雖然跟以前在菜市場中買的還是有所出入,但味道明顯更加濃郁。
阿澤聳動了下鼻子,驚奇道:“好香。”
陳啟將另一條完整的遞給阿澤,“你試試看。”
阿澤接過來,剛想直接下口就被陳啟阻止了,“這個需要剝皮,像這樣。”陳啟給阿澤示範著將番薯的外皮剝掉,開玩笑,這東西直接從土裡挖出來就開烤的,上面還沾著泥土呢,怎麼能直接吃。
阿澤學著陳啟的樣子剝掉外皮,看陳啟享受地吃了一口才跟著咬了一口,軟軟的糯糯的,還有點香甜,跟聞起來的味道一樣的美味,阿澤還是第一次嘗試到這種味道,忍不住又吃了一口。
一條番薯並不大,對於阿澤來說兩三口就沒了,吃完還有點意猶未盡地看了看陳啟,只見對方正眉眼彎彎地盯著他,將最後那條之前被阿澤咬過一口的番薯遞給他,“給,味道怎麼樣?好吃嗎?”
阿澤點點頭,並沒有接,“這個很好吃,你多吃點。”
陳啟直接將它塞到對方手中,“這是你挖的,你才應該多吃點,我自己的還沒吃完呢。”
阿澤有點糾結地看了看陳啟,“你剛剛也沒吃多少肉。”
那隻小疣豬雖然並不大,但大半隻豬腿對於陳啟來說也不算少了,陳啟也不搭理他,自顧自吃完後用洋槐樹葉擦擦手,“阿澤,我們今晚睡在樹上嗎?”
阿澤心情有點複雜地點點頭,他能感受到陳啟那沒有言明的溫柔,這讓他有點恐慌,他怕自己會對這份溫柔產生貪婪的慾望,這不是他這個沒有孕紋的雌子應該擁有的東西,他是被獸神遺棄的人,阿澤心裡告誡著自己,低頭裝作正在享受手中的美食,斂去眼中湧動的情緒。
兩人吃飽喝足後簡單整理了一番,阿澤還將剩下的半隻疣豬搬到洋槐樹上,這才揹著陳啟回到那顆最粗壯的樹幹上休息。
一夜無事。
才怪。
陳啟第一次在樹上過夜,雖然那根樹幹粗壯得足夠他平躺著翻個身,但任誰在十幾米的高空,周圍還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情況下都不能安心入睡吧。
整個晚上陳啟都僵硬著身子一動不敢動,雙手緊緊抓著身下的樹幹,一直處於半夢半醒間,畢竟走了一天路,後半夜後心裡雖然警醒,但身體還是困頓的沉沉睡了過去。
早上醒來陳啟還有點迷糊,以為自己還在家裡那張舒服的大床上,習慣性地翻身,發現半個身子有種懸空的感覺,定睛細看,才發現自己在十幾米高的樹幹上,一條腿已經探出樹幹,正在半空中晃動,什麼瞌睡蟲和剛醒的迷糊都被嚇到了九霄雲外,小心翼翼地收回腿,慢慢挪到主幹處才拍了拍胸口,暗暗鬆了口氣。
往另一邊看去,只見阿澤正半弓著身子站在最外面的一根枝丫上,手臂上的肌肉因為緊繃而冒出了青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天空,那樣子就像下一刻就要衝出去和什麼東西拼命一樣。
“阿澤?”
聽到陳啟的聲音,阿澤回過頭,臉上因為緊繃而略顯冰冷的表情瞬間收斂,輕輕一跳就回到陳啟所在的地方,“你醒了。”
“嗯。”陳啟點點頭,“你剛才在做什麼?”
阿澤伸出手,掌心裡正握著一根潔白的羽毛,上面正有一層半透明的淡淡霧氣不斷地向四周擴散,然後融入空氣中。陳啟疑惑地看看阿澤手中的羽毛,又看看阿澤,“這是什麼?”
“信鷹的羽毛。”
“信鷹?”
“嗯,信鷹每飛一段距離就會掉一根羽毛,上面的霧氣就是羽毛在揮發時候散出的味道,這是在通知同伴的資訊。”
這是什麼奇怪的鳥?一直掉毛不會變禿嗎?陳啟心裡吐槽了一句,等著阿澤繼續說下去。
阿澤的表情又變得沉重起來,“信鷹都是跟在鬣龍身後撿漏的,有信鷹出現,證明附近有鬣龍。”
陳啟獲得的資訊雖然很片面,對於信鷹完全是沒有任何印象,但是對於鬣龍這種基本處於食物鏈頂端幾乎是bug一般的存在還是知之甚深。龍類不是都生活在洛雅森林嗎?多拉平原根本維持不了它們的生存需求,怎麼會有鬣龍出現在這裡?
“陳啟,我們需要馬上離開。”
現在也不是讓陳啟慢慢探究的時候,聽到阿澤說要馬上離開,也一臉凝重地點點頭,“好,我們現在就走吧。”
阿澤有點躊躇,停頓了一下說:“陳啟,我的速度很快,能追上狼。”
陳啟奇怪地看著對方,這時候為什麼要說這個?
阿澤繼續道:“我的力氣也很大,我能揹著你跑一天也沒事。”
陳啟恍然,原來對方是說這個哦,這時候陳啟當然不會繼續堅持說要自己走,聞言拍了拍阿澤結實的肩膀,笑了笑說:“那就麻煩你了。”
阿澤以為陳啟還會拒絕,剛想繼續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