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是能用就行。
阿黎從另一張獸皮裡又拿出兩隻陶碗,這兩隻就不是紅褐色的了,而是藍色的,一種很深邃的靛藍色,阿黎將兩隻藍色的陶碗遞給陳啟,“昨天我發現家裡還有兩顆藍色的染果,就給這兩隻陶碗著了下色。”
陳啟驚訝地將兩隻藍色的陶碗接過,他以為這裡的製陶技術還要更原始一點,沒想到竟然已經會使用顏色給陶器著色了,陳啟這才想起之前在阿彰家也見過的白色的陶器,當時還以為是使用太久自然脫色的原因呢。
畢竟已經是傍晚時分,再過不久太陽就要下山了,幾人也沒有說什麼,陳啟選了五個陶碗兩個陶杯塞進揹包裡後就跟阿澤離開了部落。
傍晚的荒野沒有人聲,沒有車聲,沒有一切陳啟熟悉的文明的痕跡,視野所及只有無邊無際枯黃的野草和零零落落的參天大樹,阿澤的速度並不快,帶起的風吹過身上的時候讓人很愜意。陳啟趴在阿澤的背上,舒服得有一種希望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的想法。
“阿澤,染果有黑色的嗎?”
“有的。”
陳啟稍微抬起頭,剛好能看到阿澤輪廓分明的側臉,“那下次你看見了幫我摘一點回來吧。”
“好。”
兩人還沒到家遠遠就聞到了空氣中傳來的一絲難聞的臭味,陳啟抽了抽鼻子,“阿澤,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阿澤點點頭,“嗯,有點像是臭鼬的味道。”阿澤心裡奇怪,他之前將蝗龍的眼睛先拿回來的時候並沒有這股味道。
“臭鼬?”為什麼這裡會有臭鼬?陳啟心裡疑惑,突然想起昨天離開前佈置的那一大堆陷阱,有點不確定地問:“不會是那些陷阱抓到的吧?”
“不清楚,我們過去看看吧。”
“嗯。”
離家越近那股臭味越來越濃,到後面陳啟不得不讓阿澤將自己放下來,解下外套將口鼻緊緊捂住,這才感覺找回了一點呼吸。還將放在揹包裡打算用來做衣服的布匹遞給阿澤,讓他像自己這樣捂著口鼻。
阿澤看看陳啟已經不想再往前走半步的樣子,“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先去處理一下。”說完就往臭味最濃的地方走去。
陳啟還來不及阻止,剛想說話,一股臭氣衝進口中,差點讓他當場吐出來,連忙緊閉嘴巴將外套圍得更嚴密一些。這裡的臭鼬也太強悍了,這是地球上的一百隻臭鼬在同時釋放臭氣吧?
阿澤的速度很快,臭鼬在遇到敵人襲擊的時候會噴出一股有毒的液體,阿澤直接將手中的布匹抖開,當看到草叢中那一團灰白色正在掙扎的身影時,當機立斷直接用布匹蓋下去,將對方密密實實地包裹住,指甲迅速獸化變長,一指下去直取咽喉,灰白色的布匹瞬間被染紅。
阿澤將綁住臭鼬的繩子輕輕割斷,提起臭鼬跑得離房子遠遠的,挖了一個坑將它埋進去。當然,布匹是要收回來的,只是看著那和臭鼬差不多一樣臭的布匹阿澤不由得皺了皺眉,想了想,將布匹放在旁邊的草叢中,還是等臭氣散了再回收吧。
阿澤回來的時候陳啟已經感覺周圍空氣中的臭味已經消淡了些,但當阿澤一靠近還是忍不住後退了幾步,阿澤身上竟然也沾上了味道。
看到陳啟的表現,阿澤停下了腳步,抬起手臂嗅了嗅,臉色迅速黑了下來,該死,竟然忘了臭鼬會將臭氣染到敵人的身上。
陳啟有點尷尬地擺擺手,建議道:“要不你拿無花果先去洗個澡。”
“嗯。”阿澤悶悶地應了一聲,黑著臉回屋去拿水了。現在已經快到晚上,阿澤自己不可能丟下陳啟一個人在這裡自己跑到赤水河裡洗,幸好昨天還剩下一大陶罐的水沒用完,阿澤直接抱著陶罐去門外摘了一大把無花果進了高草叢中。
陳啟也不想繼續呆在這個瀰漫臭氣的地方,想起還有幾十個陷阱,打算去將陷阱給回收一下,結果一看不禁被嚇一跳,四五十個陷阱竟然快有三分之一被觸動過,有幾個陷阱的繩子還被咬斷了,只是兩天的時間這裡到底有多少動物在附近活動?
一圈下來陳啟沒再發現臭鼬,倒是收穫了三隻野兔和兩隻大耳狐。將獵物捆好後陳啟想了想,避開平時幾人出入的路線,在房子周圍繼續將陷阱佈置下去,就算不為獵取獵物,也能給自己的安全多一層保障。
全部弄完後太陽也下山了,陳啟回屋後將門簾用木棍挑起,兩天沒在家屋子裡滿是醃肉的味道,將房子中間的火堆點著,這才將門口掛著的醃肉搬回角落去。阿澤還沒回來,也不知道他身上的味道能不能洗掉。
最後一陶罐的水已經被阿澤拿走了,陳啟只能翻出兩隻水乳果,用劍角刀在水乳果上開了一個洞,將果汁倒到陶盤中,切了好幾條醃肉和一把已經被曬乾的金針花放進去慢慢熬著。因為沒有水清洗,陳啟只在門外處理了一隻兔子,剝了皮掏掉內臟後直接串到木棍上放到火堆上烤,反正火能燒掉大半的髒東西,陳啟也沒有什麼嚴重的潔癖,只能這樣將就一頓了。其他獵物則用堅韌的繩子綁著就這樣放在角落。
阿澤回來的時候站在門口有點躊躇,也不敢靠近陳啟,裸露的手臂被搓得紅彤彤的,低著頭有點不知所措地說:“那個味道,洗不掉。”
陳啟滿頭黑線,對著門口的大男人招了招手,阿澤猶豫了一下才靠過去。不用湊近對方,陳啟就聞到了臭鼬的那股味道,心裡默默嘆了一口氣,幸好經過清洗後味道淡了很多,現在剛好在自己能接受的範圍內,不會像剛才那樣不捂住口鼻幾乎會以為自己會就那樣被活活臭死。
看阿澤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陳啟用竹筒盛了一大竹筒水乳果煮肉片給對方,安慰道:“你不要擔心,明天味道大概就沒有了,忍一晚就好。要不你一會兒吃完就早點睡吧,睡著了就聞不到了。”
章節目錄 第 30 章
“你......”不討厭我身上帶著味道嗎?為什麼還願意靠的那麼近?
陳啟看到阿澤只是捧著竹筒愣愣地發呆, 嘴巴頜動了幾下,像是想說什麼,卻又一臉糾結的什麼也沒說,不由奇怪地問:“怎麼了?是不是水乳果煮醃肉太難吃了?”
“沒有,很好吃。”阿澤慌張地舉起竹筒,肉片混著湯汁灌了大大一口, 或許是吃得有點急, 被嗆得咳嗽了幾下,又鹹又甜的味道溢滿口腔, 跟陳啟平時做的食物比起來這個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