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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的咒罵,汙言穢語隔著一堵牆傳來,日子一下子變得灰暗難忍。

那幾日總是多雨,連綿的雨天,陰陰沉沉,讓隔牆投來的穢物變得難以清理,凌霄一天清理三遍,院裡的腥臊味仍難以祛除,再也不像一個放置香料的地方。

他不敢讓娘打掃庭院,怕她聽見外面那些不堪的羞辱,只好抱著掃帚,用自己尚幼小單薄的肩膀,為房裡的母親和妹妹支撐起一片狹小的天空。

凌霄安慰自己,再等等,就會好了,他會長大,會保護好她們。

終究是沒有等到那一天。

很快又傳來訊息,色目人的孩子也不能留。

於是一個伶仃婦人,抱著兩個孩子,倉皇地逃竄了那個曾經盛滿歡聲笑語的四方院。

可是左右不過是一個嚴兵看守的城,連只鳥也休想飛離出去,他們又能躲到哪裡呢?

被母親打發去買烙餅的凌霄,回來的時候只找到了一具屍體,平時溫婉可親的女人被人像丟死狗一樣丟在街角,胸前的布料被扯開,衣袋裡的錢被人翻了個精光,滿身,滿臉都是血,再沒有一絲尊嚴。

至於妹妹的屍體,那是要拿去覆命的,所以那個俏皮的小女孩,連屍骨都無法安然入土。

可是她又做錯了什麼呢?她那麼小,連只兔子都不會傷害,又怎麼會傷害人呢?

漫天的雨,細細密密地投入這座嚴陣以待的城池,人來人往,沒有誰多看一眼在街角哭泣的孩子。

他因為長相不似色目人逃過一劫,並陰差陽錯被仇鶴帶回燕雀山認作弟子,可是這十幾年,支撐他走過來的不是虛浮的師生情誼,而是泡在雨天那幾日滋生的仇恨。

凌霄憤然道:“仇鶴害我家破人亡,他對我又何嘗不是滿懷戒備?——他從沒把武學心得真正教授與我,平日的衣食住行只讓柳華負責,機密過往只說給蒼蘭,連最後的死毒經,也是留給你的,在他心裡,我何曾有過一席之地?”

此話一出,場中數人皆驚,玉竹的眼神已經比冰還要冷。

方才一言不發的曾韞收緊了絲線,忽然道:“你對仇鶴有怨,那他的死是你動的手腳?”

凌霄沒想到一個外人會放著死毒經不問,開口先提這件事,先是一愣,後瞥一眼沉默的玉竹,垂下了眼睛:“他武力高強,哪怕是臨死前我潛近他的房間都被他覺察;至於下毒,誰又能毒得了他?”

言外之意,仇鶴的死與他無關。

玉竹的表情卻更加陰沉了,她冷笑道:“所以你尋仇尋到最後,報仇的方式就是殺了我們幾個?”

凌霄蒼白的臉頓時蒙上了一層陰翳,他一點也不想聽到玉竹接下來的話。

然而話並非是他想不聽就能夠不聽的,玉竹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可辨,每一句都敲在凌霄的痛點:

“口口聲聲報仇雪恨,又沒有本事直面我師父,轉而戕害無辜手足,凌霄……枉我叫了你十三年師兄,如今看真是叫錯了人,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讓人不齒的懦夫!”

她說著,鄙薄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張臉她愛慕了多少年,閉著眼都能勾勒出每一寸輪廓,現在再看,卻掀不起半點漣漪。

她好像從沒真正認識過這個人,從沒看明白這具皮囊之下潛藏著什麼。

單看臉蛋,凌霄無疑是俊俏的,雖五官不如曾韞精緻無可挑剔,但勝在眉目漆黑如墨,輪廓清晰。唯一的缺點是眉宇間天然地籠著愁鬱,使他不笑的時候有些愁苦,笑的時候又有些純真。

現在想來,那些愁鬱或許並非生來既有,而是生活打磨所致。

凌霄自己興許也知道不笑的時候不討喜,所以常帶笑意,從上山初遇起一直掛著笑。人前微笑永遠點到即止,用唇角勾勒出不合年紀的端方自矜,只有在玉竹面前,小小的少年才會露出點青澀稚拙,閃出可愛的虎牙,笑容明亮又清新。

就是這點與眾不同的笑,讓她惦念多年,枕之入夢,品之如飴。

竟然都是假的麼?

當初有多惦念,現在就有多心寒。

猶記當年墜入冰窟,寒冬臘月,河水刺骨,她凍得失去了知覺,以為自己四肢被冰水浸廢,斷在了湖裡。

被撈上來的時候,玉竹想,此生再也不會有比這更令人生寒的體驗了吧?

話還是說得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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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一下更得慢的原因,一方面是有其他事,另一方面主要是筆者能力不高,水平有限,不想難為各位看官的眼睛,每次寫好一章都得數次易稿方能讓人看得過去,所以速度比較慢,望見諒

逆徒.2<竹問(沈西峽)|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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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徒.2<竹問(沈西峽)|PO18臉紅心跳逆徒.2

凌霄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白,除了眼底一層暗紅不見半點血色,他苦澀地笑了笑:“你說得對,怎麼罵我都好,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他們。”

玉竹看著劍那一端的人,手裡本就沉甸甸的山貓越發沉重,幾乎握不住了,劍刃抖得如同經秋霜打過一遭的殘葉。

冷到極致是痛,痛到了極致是麻木,她此時好像喪失了五感一般,只覺得胸口悶得厲害,要大口喘息才能吸進來稀薄的一點空氣。

不是想不到,只是不願猜。

誰會把最惡毒的猜想放在自己最信任的人身上?

事到如今再去翻看舊賬,才會發現真相早有苗頭,只是人總可以尋找各種藉口,卻始終不願面對呼之欲出的事實——

凌霄說香囊是慶城回來途中買的,可是她怎麼會和曾韞在頤陽城看到一模一樣的荷包?又是為什麼,香囊在時王書鈞的人幾次圍堵,不論她走到哪裡總有人佈陣以待,而丟掉香囊後這群人卻再沒找上過她?

聯想到在燕雀山時,凌霄執意要代她為師父謄寫秘籍,熱衷學習各種功法,徹夜練劍可在同門比試中總是有所保留,毫無怨言地承擔需要下山遠行的瑣事……

當年的溫馨體貼,再回頭看竟然全部是別有用心。

最可笑的是她自己,猜疑過曾韞,猜疑過柳華,對這些捧付真心的人多有猜忌,獨對真兇沒有過一星半點的懷疑,在凌霄出現的前一刻她的信任都堅實地不可撼動。

她自以為了解凌霄,錯的太過離譜。

“欺師滅祖,屠戮同門……既然你都認了,我們之間便沒什麼話好說了。”玉竹眼尾發紅,持山貓凌空一劃:“十三年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凌霄,在我面前演這麼久,你也累了吧?”

心口好像被刺狠狠紮了一下,凌霄怔怔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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