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老,她成熟婀娜的韻味是怎樣也不會消失的。
“嘟嘟啊——終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吳莫情調侃道,“最近忙些什麼?都不找我了?”
孫渡笑開了,打趣她,“找你?找你幹嘛?我是這麼沒眼色的人?你和我爸你儂我儂,我去做電燈泡?”
“去你的,”吳莫情笑罵,“還你爸呢,我看你個小浪蹄子哪有膽在趙全面前喊——你喊我就讓他給你包個大紅包!”
那確實是不敢,趙全娶他媽是愛他媽,想不想多個養子還得另說呢。
“那我偏不喊,”孫渡說,“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私底下就叫他‘你老公’行了吧?趙夫人?”
“……沒大沒小!”吳莫情嘟囔著,臉上卻忍不住喜笑顏開,“我給你說個事情啊……”
她貼近手機,像是要說什麼悄悄話一樣。孫渡的身子也微微前傾,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我這幾個星期,老是胃口不好,睡眠也不行,聞著油膩的還反胃,”吳莫情看著孫渡說,“我就以為我是著涼了,想去醫院開點藥……”
孫渡皺了皺眉頭,差點就脫口問這是生病了?可看著吳莫情臉上剋制不住流露出欣喜的模樣,只能按捺下性子聽。
“結果——你知道怎麼著——”吳莫情眉飛色舞起來,“我懷孕了!”
“!!!!”孫渡震驚地瞪大眼睛,隨後他又皺眉,“媽,你年齡不小了,怎麼還懷孕?趙叔不做避孕措施的嗎?”
這下好了,不叫爹也不叫你老公了,直接喊趙叔了。可想而知,孫渡心裡有些許不滿了。
“嗨,”吳莫情擺擺手,難得有點羞澀地低下頭,擺弄一下垂在自己胸前地頭髮,“這種東西就不說了……情趣,情趣……”隨後她臉一翻,有些嚴肅,“孫渡,不喜歡你的弟弟妹妹嗎?你直接給我說。”
孫渡看著吳莫情前面那小女人地樣子就知曉是他誤會了,看來趙全還是可靠的。他聽著吳莫情試探性地話又綻放出笑容,“哪能啊?我高興還來不及!我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嗎?這可是件大事,你給你老公說沒有?”
“唉,我也看得淡,這種東西,就是緣分……”吳莫情嘆了一口氣說,“你也知道我現在算高齡產婦了……我想著再過幾個星期看看,這才第二週呢……穩定一點了,再告訴你趙叔也不遲,這如果不穩定去了……只能說是命吧……”
孫渡點點頭,安慰道,“沒事媽,這胎肯定穩——我這就攢錢,在這附近的重點高中給我弟弟妹妹買套房子擱著,叫他們以後好生讀書。”
吳莫情臉上原本有些凝重的表情一鬆,又重新笑起來,“你啊……盡是會逗我開心……”
“那你最近在幹些什麼呢?”吳莫情眨眨眼問。
想著吳莫情懷孕受不得刺激,孫渡決定不說他又在畫畫的事情,勾起那些不好的回憶實在是沒必要。於是他打哈哈道,“我能幹什麼?你還不清楚你兒子?不就是蹭吃蹭喝到處浪?”
吳莫情訓他,“你呀——也該找個人穩下來了!不說穩多久捆你一輩子……至少說,你也要抱著找個人長長久久試試的心態去談談戀愛……”
按照以往,孫渡又要嬉皮笑臉混過去。
這次他卻有些怔怔然,沒說什麼渾話想矇混過關。
“媽——該來的就會來。”孫渡笑著說。
第58章 爬山(二)
五十六.
孫渡晚上睡覺前就和謝儻說了這個爬山的事,他也沒說畫畫找靈感,就說是太久沒到戶外去動動了想出去透一下氣。
謝儻聽了決定可以,最近天氣不錯,11月的C城大多是多雲天,週末閒來無事去戶外爬山也挺好的。
他正想問孫渡是星期六還是星期天,他好安排時間,結果一轉頭,就發現孫渡已經靠在自己的肩膀,睡得正香。孫渡睡覺,要麼是不管被子,把被子堪堪遮住腹部,要麼是縮排被窩裡,全身上下就只有個眼睛還在外面。
他今天是第二種。
被子裡的熱氣上湧,把他一張白嫩嫩的臉燻得粉紅,幾縷黑色的頭髮貼在他臉上,整個人看著無辜乖巧起來。
謝儻側過身,把被子從孫渡身上拉到脖子處,以免他把自己悶死。孫渡在睡夢中似乎感覺到被子從自己臉上偷偷跑掉,皺眉囈語幾句,把自己扎進謝儻的懷裡蹭了蹭。
謝儻撫過他黑色的頭髮,把它們順到孫渡的腦後,不讓它觸到孫渡的臉和自己的脖頸處。
謝儻很喜歡孫渡的頭髮,每次他俯視躺在床上的孫渡,就會看見孫渡紅澤動情的臉旁——黑色的頭髮在白色的枕頭上面鋪散開來,像是密密麻麻,隨著孫渡一呼一吸間瀰漫開來的慾望,把人交織密網於其中。
做好這些,謝儻轉回身,規規矩矩地平躺好,合上眼休息。
*
最終爬山還是敲定在這週週六,行程也安排好了,他們週六上午上南山,下午在南山上的度假山莊泡泡溫泉,休息一番,住一晚後,明天早上下山。
週六上午,他們兩個六點就早早地起了床。
謝儻今天少有地沒有穿他的標配手工西裝套裝,當然,爬山也不能這麼穿。他穿了一件看不出品牌的純黑運動體恤和一個深藍外套,褲子倒是普通,就是黑色的耐克運動褲,踩著一雙登山鞋,綁好了護膝帶。
孫渡的穿著和他差不多,也是深藍的外套,黑色的運動褲,兩個人這樣穿著,倒像是情侶裝了一樣。
得益於他們出發得早,司機把二人送到南山山腳地時候,也不過七點出頭。
孫渡和謝儻揹著登山包,準備爬野路,所謂野路也就是那種沒人開闢安樓梯地林間路,時不時會有石壁要去攀緣。他們兩個以前都自己爬過幾次南山都野路了,難度也不說大。
南山的綠色植被覆蓋率極高,早晨時的霧氣還沒散乾淨,孫渡從山腳下望上去,還有白色在墨綠色中裊繞,隱隱還可以聽見鳥鳴,蟲叫還有石頭下面暗湧的流水聲。
謝儻走在前面,他以前經常爬各種野山,來開爬過一次的南山的路,對他而言,不說易如反掌,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孫渡看著前面謝儻高大又沉穩的背影,一腳深,一腳淺地跟著,有時候有幾枝樹葉刮過來,輕拍了拍他的臉。
“我上次來爬南山還是六年前了,”孫渡說,抬手把輕輕地拂在臉上的樹枝移開,他感嘆道,“沒想到都過了這麼久了啊。”
謝儻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走過來幾步,把掛在孫渡頭上的一片樹葉取下來。
“是在夏天?”謝儻把葉子拿下來,在孫渡笑眯眯地說謝謝後,突然問,“6月份?”
孫渡愣了愣,然後點點頭,“是6月份的晚上,怎麼了?這個時間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