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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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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手足無措,向他求助道:“不知怎的,就開始啼哭不止了。”

溫曙耿走近,嘆氣:“多半是做噩夢了。”

哇哇的哭聲又響起,委屈至極、淒涼至極,簡直叫人擔心這哭聲會引來天公悲慟,一時間雷雨大作,天地同哭了。

溫曙耿坐到床沿上,接過顧枳實手裡的帕子,正要擦拭小兒的臉頰,卻冷不丁被抓住手。

沈雲頭發散亂,雙頰燙得驚人,唇上乾裂起皮,他牢牢地抓著溫曙耿的手,放縱又絕望地叫了聲:

“爹爹!”

這一聲彷彿是從心底叫出來的,穿過悲悽痛苦的肺腑,破過乾啞冒煙的嗓子,直直地迸出,叫人肝腸寸斷。

溫曙耿怔住。這孩子痛失雙親,必定惶惶不可終日,偏生了副敏感溫柔的性子,這些天也沒見他怎麼哭鬧過。

這場高熱,潛伏已久。歡樂藏在心底,等到了春暖花開,就會發芽。而若是將悲苦壓進那地方,北風呼嘯時,就會被凍成一把冰刀。

日日夜夜、一舉一動,都痛不欲生。

溫曙耿用另一隻手拿過帕子,輕柔地給他擦臉,小聲哄著:“乖,沒事兒的沒事。”

沈雲依舊死死地捏著他的手,好半天,那隻手才虛弱地脫了力,綿軟地微蜷起。

溫曙耿想起他那瘋狂卻極富冒險精神的父親,一時迷茫不解,他輕聲道:“值得嗎?天人相隔,便放手,不也是一樁善緣?”

“他只是放不了。”顧枳實低聲道。

溫曙耿疑惑地遞去目光。

顧枳實看著他,目光沉靜又彷彿淬著火,隱隱地燃燒:“放了,自然豁達。難得情深,放不了,就只有心甘情願地受著。”

溫曙耿猶如無知小兒,何謂情不自禁,又何謂心甘情願地受著?

暮色漸深,顧枳實點起一盞燈。燭火明滅,更照見那人眉心微蹙,心神不寧的樣子。

顧枳實起身,道了句:“我去尋宋兄。”

溫曙耿下意識道:“我去吧,你受傷未愈……”話未說完又頓住,子玉說他已無大礙,但……

正在他猶豫這一刻,顧枳實已推開門,他微微翹起嘴角:“無需擔憂,我速去速回。”

出了小院,顧枳實施展輕功,直奔後山。

山勢頗為險峻,怪石嶙峋阻道,毒藤雜草無數,山路也溼滑無比。然而對於顧枳實來說,卻如履平地。他心底疑惑,以宋子玉的武功,不至於在這山上逗弄如此之久。

深入山中後,他又走了一盞茶工夫,便見一竹林。穿過竹林,便見地面綴以圓石,彎彎曲曲地形成了一段小路。

而翠竹環合的盡頭,正坐落著幾間竹屋。

顧枳實從竹枝上揪下幾片竹葉握在手中,便朝著那竹屋走去。宋子玉心急如焚地上山採藥,卻又遲遲未歸,必定歸途受阻。

顧枳實冷冷想著:怕是這陋室主人過分好客,小家子氣,巴巴地不肯讓人走呢。

他一路行至那屋子門口,堪堪還有著十米之遙時,竹門卻從裡頭吱呀一聲打開了。

一隻怪模怪樣的動物從臺階上滾了下來,瘦得皮包骨頭,渾身一點毛髮也無,皮子顯出不健康的青色來,正笨拙地左右竄逃。它似乎受了傷,行動極為遲緩,蹦了幾步又停下,縮成一團好像十分痛苦。

細看了半晌,顧枳實忽地心口一窒,這分明是隻被剃光了毛的兔子!

這時,竹門後又有一男子自門後步出,他身著一件青衫,眉眼精緻若畫,膚色蒼白更勝白壁,而膚質極為細膩柔嫩,顧枳實平生所見最美的姑娘在他面前恐怕都只能算作無鹽之姿。

這人約莫十八九歲的年紀,雖一臉陰鬱冷清的樣子,仍叫人忽略不了那一點稚嫩的嬰兒肥。

他看著那兔子,語氣有些蒼涼:“蠢貨,為什麼要離開?”

那兔子也彷彿通了人性,能識人語似的,聽了他的聲音竟開始抽搐,又慌不擇路地往外逃,活生生撞到一株翠竹之上,肚皮向上摔了個底朝天。

那少年一下子笑開:“怎麼這般可愛。在給我演示守株待兔嗎?”

顧枳實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少年卻渾然不覺般,面帶微笑走向那兔子。他伸出一隻瑩潤白皙的手,溫柔至極,似乎要去抱起那兔子。

一點點粉末撒下,他的手卻一點沒沾上那髒兔子。

淒厲的叫聲剛叫到一半便戛然而止,顧枳實眼睜睜看著那隻瘦弱的兔子在瞬息之間化成了一灘血水!

顧枳實震驚地看向他。

那名為師楠的少年這才轉過頭來,一雙眼無情地與他對視,冷冷道:“怎麼?”

顧枳實右手默默分出三片竹葉,師楠眼珠微轉,瞥著他的手,卻微微笑起來:“不必,不必這樣。”

他目如點漆,卻唯獨只藏著寒芒:“我那藥粉雖厲害,卻不能叫你也同這兔子般毫無反抗之力,別急。”

一陣勁風吹刮而過,他的髮絲猛地貼到臉頰上,扎著眼睛,他只得微微閉眼,身後卻有著不尋常的動靜。

顧枳實如鬼魅般繞到他身後,貼近他耳畔道:“我卻能叫你嚐嚐毫無抵抗之力的滋味。”

他輕功步伐實在精妙無比,無聲無息間便瞬移幾米之遠,叫人驚詫。

冰冷的尖銳物在細膩的長頸上激起一層雞皮疙瘩,師楠並不怎麼驚慌,只是他臉色更為蒼白,輕輕地說著:“我瞧你生得極好,卻沒想到是個狠心的。”

顧枳實目似寒星,盯著殘留在地上的那灘血水:“閣下比之於我,不遑多讓。”

師楠笑得心滿意足:“那倒也是。”

顧枳實又問:“你不怕嗎?”他將匕首更貼近師楠的面板,那柔嫩之處立刻滲出了血珠。

“怕什麼?”師楠微側過頭,不顧匕首還架在脖頸之上,“怕你來不及給你那身中劇毒的朋友收屍嗎?”

果然。就是他扣下了宋子玉。

顧枳實對他毫無耐心,乾脆利落地收了匕首,蹙眉道:“你要什麼?”

師楠垂眸一笑,那陰沉的面容此時美得光彩照人:“以物易物不過分吧?”

顧枳實冷著臉,吐出一句:“不必在此裝模作樣。你要什麼便說。”

師楠微閉雙眼,顯得有些倦怠,嘴角正含著一股邪性:“一條人命算不得多金貴,我只要你拿自己一雙眼來換便是。”

木霧寨中,溫曙耿已是心急如焚。他把沈雲摟在懷裡,摸著小兒的額頭,帕子散熱散得勤,又喝了碗驅寒湯,小孩兒體溫已經開始往下降。只是溫曙耿心下擔憂,顧軼和子玉遲遲未歸,他總覺得這木霧寨並非想象中那麼簡單。

天色漸晚,燭火搖曳,啪地一聲炸了下燈花。

門外響起敲門聲,成珺的聲音穿了進來:“溫先生?”

溫曙耿下榻,穿好鞋,輕聲應道:“請進。”

那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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