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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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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願意怎麼稱呼。你怎麼叫,我都應。”

溫曙耿不禁莞爾,這少年還是學聰明瞭。顧枳實見他笑了,也高興起來,拿起許漪漪方才放到一邊的梳子,道:“我替你梳。”

溫曙耿順從地任由他動作,只是那有些冰涼的手指蹭過脖頸撩起他頭髮時,不禁心頭一陣盪漾。

顧枳實為他小心地梳理著頭髮,一下又一下,精細得彷彿擦拭瓷器。那雙慣用劍的手,溫柔程度竟不輸姑娘家。

顧枳實替他梳順,又幫他綰起頭髮。才又坐回去同他說話,溫曙耿將早上的事簡略說給了顧枳實聽。

顧枳實吃驚道:“轉生之人?”為什麼他們所說的歸陣,與他知道的,差別如此之大?

溫曙耿道:“漪漪說,她所知的歸陣,是在轉生之人面前以心頭血獻祭,便能使所尋之人歸來。”

顧枳實只是抓住了他的手:“那轉生之人會?”

“死。從此成為孤魂野鬼。”

顧枳實咬緊牙關,死死地握住了他,眼睛緊緊地黏在他臉上:“我決不讓人得逞。”

溫曙耿有些動容,輕聲道:“你要護著我嗎?”

“是,”顧枳實緊張得要命,“誰敢碰你,我就殺了他。”

溫曙耿抬手撫上他的頭髮,有點為難似的:“我不喜歡兇惡的人。而且,人總是會死的。”

顧枳實紅著眼睛:“閉嘴。”

溫曙耿笑起來:“你可別隨便殺人,我喜歡溫文爾雅的人。”

顧枳實抱住他,隔著被子摟住他的腰,聲音悶悶的:“別說這種話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溫曙耿眼前彷彿淌著血海,那些人悲悲切切地將目光放在他身上,寒光一閃,他們痛快又痛苦地將刀子扎進自己的心口。喉嚨裡咿呀作響,那是死前的悲歌,喚取歸來的痛呼。

誰最可悲呢?不幸被選為轉生之人的他自己,還是那些苦苦哀求的人。

可是,溫曙耿閉了閉眼,將下巴擱在顧枳實肩頭,正如昌州城內他同常百道說的一般,這是邪術。

是以不可期的強烈願景來試圖衝破理智與道德的藩籬,是強取豪奪的流氓意志。

逝者不可追,失者難尋。人終有一死,可犧牲自己的性命,來換回別人,他們問過對方的意願嗎?

溫曙耿靠著顧枳實,見把這少年欺負得夠嗆,也實在不忍心了,他將自己的重量壓在他身上,輕聲嘆息:“既然我被選中,那就該由我,去摧毀這愚蠢而蔑視天命的陣法。”

這時屋後卻傳來激烈的爭執聲。顧枳實直起身,看向溫曙耿。溫曙耿下巴點了下後頭:“去瞧瞧出什麼事了。”

未及顧枳實走過去,陳大夫和許漪漪便一起出來了。許漪漪臉蛋有些發紅,端著藥過來,放到一邊的矮几上。

陳大夫皺著眉頭,看了許漪漪片刻欲言又止,他又囑咐了溫曙耿幾句,便提起醫箱,稱醫館恐怕有病人再等便要先行回去了。

顧枳實說要送他回去,陳大夫推辭了:“我四下出診慣了,都識得路,不要緊。”

許漪漪眼裡隱隱有淚光,輕聲道:“那我送您一截。”

陳大夫嘆了口氣,道:“走吧。”

待他們出去,溫曙耿卻有些不安。漪漪此前說自己是娼妓,那是否陳大夫……

思及此處,溫曙耿又搖了搖頭,如此惡意揣測,著實小人做派。

送出不遠,天氣冷得許漪漪唇齒打顫,陳大夫叫她趕緊回去,別受涼了。許漪漪點頭,往回走了幾步,又對著陳大夫的背影喚了聲:“陳大夫,謝謝您。”

陳大夫一頓,回頭衝她擺了擺手:“好生過日子。”

許漪漪的裙襬拖在雪地上,身後剛踩下的腳印便被厚厚的衣襬給擦平了。她輕輕一瞥,生出一種自己已不在這人世的錯覺。

回到屋子裡,那兩人都關切地看著她,許漪漪眼睛有些溼潤,她趕緊擦了擦,道:“外頭風好大,弄得我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溫曙耿道:“別擦,淚盈於睫,想同風聲敘敘舊罷了,很美的。”

許漪漪笑了下,知他是怕自己尷尬才這般說,沒忍住又淌了幾滴淚珠下來。

“漪漪,”溫曙耿的聲音極度溫柔,“你要是累了,就去歇歇吧。我們不說話,不吵著你。”

許漪漪卻擦了眼淚,緩緩走到他身邊來了,手指在瓷碗上貼了貼,道:“你管我做什麼,這藥都要涼了,快些喝了。”

她作勢要拿起湯匙喂他,溫曙耿卻自己接過來了,就著碗沿一飲而盡。顧枳實取了手帕為他擦拭嘴角。

時近黃昏,顧枳實聽許漪漪說的,將四周點上燈,又往火盆裡加了炭。這樣就算夜晚溫度降低,也不會讓屋子裡的人覺得冷。

許漪漪坐在溫曙耿邊上,聽他說話。她許久許久沒同人說過話了,也實在很寂寞。

溫曙耿見她喜歡,便撿了些姑娘家喜歡的話本講給她聽,一室燈火搖曳,唯有他清冽的聲音從容不迫地流淌。

夜深了,溫曙耿風寒未愈,便有些疲乏,早早睡了。許漪漪坐在一側靜靜地看著他,目光十分沉靜。

顧枳實見了有點鬱悶,又想要問問她關於陣法的事情,但覺得她的樣子太過落寞、冷寂,終究什麼也沒說出口。

半晌,許漪漪卻輕聲開了口:“顧公子,我知道你喜歡溫公子。”

顧枳實一怔,呆愣地看向她。喜歡?

未及顧枳實開口,她又道:“所以我絕不敢有非分之想的,你放心。”

顧枳實有些發懵。她的意思是,非分之想是指?

許漪漪看向他,燈火映在眼裡,顯得格外纖弱:“我下輩子能遇見這樣的人就好啦。你說,我能遇見比溫公子還要風姿過人的男子嗎?”

顧枳實下意識道:“不能。他已經是最好的了。”

說完後顧枳實簡直想拔了自己的舌頭。

見他露出那般窘迫的表情,許漪漪不禁笑了,輕聲道:“是啊。我從沒見過比他更溫柔的人了。”

顧枳實向她保證:“將來,不遠的將來,你一定能遇見一個非常溫柔的人,只對你溫柔的人。”

許漪漪“誒?”了一聲,又低頭細碎地笑著,小聲道:“原來喜歡,還不只是想要溫柔的對待,而是要獨一無二的溫柔啊。”

顧枳實聽力極好,將她的話全都收入耳中,不覺心裡一咯噔,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說的喜歡,究竟是哪種喜歡?是,男女之情的那種嗎?

顧枳實怔愣著,腦子發木,一直到許漪漪吹了燈,他走到門外去繼續守著,被冷風凍得一激靈才回過神。

呼呼風聲灌進耳中,他腦海中狂風暴雨來襲。他喜歡師父嗎?那種喜歡嗎?

立下簷下,顧枳實又見到雪片飛舞,一地白雪映得四周有如白晝。偏偏心谷幽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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