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咬住了青年的唇,“你想怎麼撩?像這樣?”
參朗:“…………”
訂書器……
訂書器……
參朗打了個激靈,震驚地睜大眼睛,失神地被男人摁著吻。
參朗頓時湧上一股戰慄感,連忙想翻身變為主動,柔軟的觸感卻讓他的心臟驟然狂跳,他狠狠地心疼了一下,只能任男人在身上點火。
柔軟的嘴唇灼燙著他,商宇賢緊抵住青年的身體,把他壓在燈牆上,腰間的手更用力地抱緊他,忽然間,親吻猛地加深。
就在參朗回過神來,伸手想要回應,商宇賢的身子一僵,忽然撤開了。
只是狠吮一瞬,很快就離了去。
像是突然回過了神,男人把臉埋在他的頸項間,撥出的鼻息滾熱,呼吸急促,身體些微地發抖。
什麼叫思念成疾,按捺不住那團火,在大街上,儘管是夜裡,竟然就那麼吻下去。
那麼迫切,那麼狂熱。
一剎那的任性,怎麼也控制不了。
已是中年的男人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
參朗則是整個人都有點懵逼,大老遠追過來,發一通脾氣,順帶著撒個嬌,壁個咚,強個吻?
商宇賢直起身,細細端詳著青年的臉,他的小朋友太溫柔,性格太好,對誰態度都很好,忍不下心拒絕別人,招蜂引蝶不說,還一點覺悟也沒有。
今後該怎麼辦?
*
被商宇賢小心地塞進車裡。
參朗坐在副駕駛,在兜裡摩搜了半天,掏出一個花花綠綠醜得不行的玩意,放在商宇賢的腿上,半是輕嘆半是嘲諷地念了一句:“大叔今天喪喪的,這個送給你,驅個邪。”
商宇賢看著腿上好比厭勝之術用的一團東西:“什麼?”
參朗:“我編的中國結啊,揚城過年很流行這個,我就想著送給你一個,這個是五顏六色的,所以不管你的幸運顏色是什麼,都會很順利,你掛在車裡,上面有我親手編織的祝福。”
商宇賢詭異地看著那堆玩意:“……”
真的要掛在車裡?
中國結,這是詛咒之物吧,再纏得緊點就能扎小人兒了。
“我真的很擅長手工的,不過這是我第一次玩編織,你將就先用著。”參朗自我感覺良好,把“厭勝之物”硬塞進商宇賢的衣兜裡,笑眯眯地側頭端詳他。
這麼近距離地仔細看,才發現商宇賢又濃又密的長睫覆蓋之下的眸底,潺潺流動著堪比月色的暖流。
較之前的煩躁,他的心情眼下應該好些了吧。
參朗坐在副駕駛,才想起之前沒說完的一句鄭重警告,他皺著眉頭說:“還有,我警告你,壁咚是我的權利,不許對我……”
商宇賢啟動引擎,瞟他一眼:“我睡眠不足,你看著路。”
“哦,左轉。”
參朗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車窗外,“後座的行李是我的吧,我不是放在酒店了……”
“走高架橋?”
“好。”
參朗看著車前玻璃,眨了眨眼睛,“大老遠的,南方也不暖和,你折騰過來幹什麼,公司正是忙……”
商宇賢:“晚上吃的什麼?”
“片組盒飯,你呢?”
“還沒。”商宇賢說。
“一會去吃點什麼?”參朗問,“賓館外賣?”
商宇賢點頭:“到地方再說。”
車內又安靜了一會。
不對啊。
自己的每句話都被大叔自然而然地打斷了,然後話題就被他帶跑偏。
肩膀一下挺直,參朗瞪向他:“還有,大叔,紈絝子弟的那一套把戲,一點也不符合你的紳士氣質……”
商宇賢專注看著前方,“紳士在開車。”
參朗:“開車了不起?我警告你,身為一家之主,我也是有尊嚴的,你就安安穩穩地等著我疼愛你,如果再對我用強的……”
商宇賢:“如果司機被你嘮叨睡著了,請及時叫醒他。”
參朗:“……”
忽然想起上次聽厲威揚講,大叔有心情不好飆車的壞習慣。那麼現在,商宇賢三十多個小時沒睡覺,那就是疲勞駕駛,如果他開著開著睡了……
“不許睡!我來開!”
參朗心裡一慌,本能地抓住了安全帶往身上系。
商宇賢斜睨他,輕輕笑出了聲,右手從方向盤上撤下來,溫柔地握住了青年的手指。
參朗動了動嘴唇:“單手開車很危險。”
青年的手輕輕地往回縮了一下,卻沒能從男人的掌心裡抽出來,有些無奈:“抓著我的手,你就不會睡著了?”
“嗯。”
回答的連一絲猶豫也沒有。
怎麼入睡?
心跳得這麼熱鬧,讓整個世界都變得很吵。
見商宇賢不再理睬自己,參朗笑了笑:“別人知不知道,其實商總還真是任性啊。”
我只對你一個人任性。
全世界只有你一個。
突然,男人握住青年的手指,霸道地一收一緊一轉。
掌心相扣。
十指交纏。
緊緊地與他的手心貼合在一起。
參朗被他的動作嚇到,很清楚地感到,被商宇賢的掌心包裹起來的自己的手,在微微地顫抖。
他怔怔地別過頭,看向車窗外,心跳的無以復加。
兩個人已經交往一個月了。
怎麼還會有點難為情?
車內又安靜了下來。
保持在市內標準車速,不快不慢,奧迪輪駛上高架橋。
直到看見遠處的火車站,參朗才想起要問:“大叔,我們去哪?”
商宇賢開進站前廣場,找地方停車:“戰略性叛逆。”
參朗:“???別鬧!半夜了,到底去哪?”
商宇賢:“彩排。”
參朗:“????彩排?什麼?”
商宇賢:“度蜜月。”
參朗:“…………”
度蜜月。
能堅持到那時候麼?
不管能不能在一起,先把將來可能做的、不可能做的事情都做一遍。
是不是就不會有遺憾?
男人想。
還能在一起多久?
寒風中沒有人回答。
遠方的教堂,響起悅耳的……鐘聲。
終生。
……
……
……
第30章 (捉蟲)
兩個紳士的戰略性叛逆。
奧迪停在站前廣場的停車場, 買了兩張站臺票。
全部的行李只有一個雙肩包,離家千里, 形同私奔, 在一列經過揚城的火車發出一聲長嘯時,兩個男人瘋跑進站臺, 在列車員關門之前, 他們擠上了火車。
直到火車緩緩啟動,將煮皂鍋般的乘客來回甩拋了幾次, 兩人被擠到門口才算是站穩了,他執住他的手, 一直也沒有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