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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頭。

陸開桓在他擊打的停頓間尋了機會,藉機一把掐住陸遠達的喉嚨,一個反身,將陸遠達按到牆上,兩個人位置互調,現在是陸遠達受制,可他卻像瘋了一樣不停掙扎,仍然試圖去抓撓陸開桓,一雙泛紅的眼睛鎖在陸開桓身上——那眼神令陸開桓想到了上一世他在皇家獵場捕過的一隻狼,他那時年輕氣盛,覺得天下沒有什麼做不到的事情,於是將野狼帶回宮裡養,給它套了金制的鎖鏈,試圖馴養,以便以後再參加圍獵時為他所用。

狼,天生骨子裡就帶著一種傲氣,它不會像狗那樣,屈服於一口肉、一捧水。如果活下去的代價是折盡傲骨,匍匐於人的腳下,那麼狼寧可仰著頭死,也不願低頭苟活。

這隻野狼最後餓死之前,陸開桓曾去看過它,那眼神叫人永生永世也難忘。

那是一種困獸猶鬥,即便知道身處絕境,馬上就要赴死的時候,也不滅鬥志的,從未變過的眼神。

陸開桓甚至懷疑,那雙眼裡是一種仇恨的光,他被那種眼神震懾了,當他想要叫來宮人將鎖鏈開啟的時候,那隻野狼已經嚥了氣。

“陸開桓……”陸遠達被掐著脖子,說話十分困難,只能斷斷續續地向外吐字,“今日我們之痛,來日,我必要你償還十倍!”

“十倍?”陸遠達的話讓陸開桓從上一世的記憶中回過神,他冷冷一笑,“二皇兄,我這個人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金鷹是你和姬遙故意陷害,我告訴你,我什麼都知道!是你們陷害為先,我不過是借力打力,借太子之手給你一點小教訓,我勸你識相一點,別再打我的主意。”

陸開桓的左手鬆開對陸遠達雙臂的壓制,用力地在他肋上補回一拳,然後便鬆開了陸遠達,揚長而去。

因著路上這一點小插曲,陸開桓回到自己的宮殿內時,晚了很久,一推門就見著孟笙趴在院裡睡著了。

陸開桓慢慢走過去,將身上的貂毛大氅輕輕地披在孟笙身上。他藉著流瀉的月光,一點一點描摹著孟笙的眉眼鼻唇——這張面孔比記憶裡的還要年輕許多,臉頰還帶著些稚氣未脫的圓潤,但從眉目之間,已然可以看出些絕佳的風姿。

突然,一簇亮光沖天而起,接著就是一聲極大的爆裂之聲,陸開桓抬頭望去,剛剛那光在霧藍的天幕上炸開,碎成一朵極大的牡丹形狀,層層疊疊,煞是好看。

這一聲巨響,可算是將孟笙驚醒,他瘦弱的肩膀一顫,長長的睫毛便抖著打開了。

孟笙有些茫然地看著陸開桓,然後接連不斷的聲音似乎是將他遊離的神志徹底拽回他的體內,他猛地站起來,抓住了陸開桓的袖子:“辭歲煙花開始了!”

陸開桓低下眼,有些愧疚地說:“對不住,孟笙,我回來晚了……”

這一場煙花一旦正式開始燃放,覽月臺就會封閉,外面有侍衛看守,任何人都不得再進去。

孟笙自然也是知道這條宮規的,他眼底的光暗淡下去,如同被輕雲掩蓋的月亮:“沒事,殿下不用對我說‘對不住’,奴才知道,肯定中途是有什麼事,才會讓殿下耽擱了。”

說罷,孟笙靠在陸開桓身旁,又撐起笑臉,頰邊兩個甜甜的梨渦若隱若現:“在院子裡也是可以看見煙花啊,在這裡看也好,清靜些。”

這明明是個寒冷的冬夜,但在這一瞬間,陸開桓竟然連一絲寒冷都感受不到。

孟笙就是陸開桓能抓得到的唯一的一縷陽光。

陸開桓忍不住伸手將他攬在懷裡,他枕著孟笙柔軟的發頂,緩緩開口道:“孟笙,今年我就滿二十歲了,皇子在及冠禮後都要搬出宮內,建造自己的府邸……我就是想問問你,你還願不願意和我一起走?”

“殿下這是什麼話,奴才自然……”

“孟笙!”陸開桓截住他的話,站到孟笙對面,握著他的肩膀,那麼認真地看著孟笙,眼裡被煙火照得明明滅滅的,是孟笙看不懂的沉痛,“我不是在問我的奴才,我是在問孟笙這個人,到底願不願意和我走?我要告訴你的是,我會參加皇權爭鬥,我也想有朝一日,能夠坐上金殿。而這條路,必定是兇險異常,上次的金鷹,也只是個開頭而已,以後比這會危險千倍,萬倍,若你害怕,或是心裡有一點動搖,都請如實的告訴我,我會讓你安安全全的留在宮裡,永遠不會捲進這些危險的事情來。”

這些話,在地牢裡的時候,陸開桓便來來回回地想了許多次,因為實際上,他現在並沒有將孟笙護得周全的把握——這一世他不再是皇帝。

所以,最穩妥的方式,就是放開手,將孟笙留在宮裡,這樣孟笙遠離爭鬥中心,便遠離了一切危險。

即使這種方法,令他痛不欲生,令他孤獨萬分。

這一次,陸開桓把所有選擇的權利,全部交到孟笙自己的手上。

而他,在等一個最後的判決。

“子真,我和你走。”

孟笙最終還是,給了他一塊免死金牌。

第十四章·尋人

年節剛過,陸開桓的心裡卻並不輕鬆,突厥質子始終是一塊沉沉大石,壓在陸開桓的心上——因為突厥提出質子的日期越來越近,他只有不到一月的時間可以籌備了。

這次若是失敗,便意味著他還要和孟笙再吃一次突厥的苦頭,所以陸開桓明白,這一次只許成功,不能敗。

他這些天空下來的時候就再做打算,如何避過這一劫。但陸開桓知道,他比太子和二皇子的優勢就是他有了先機,許多事情他都在上輩子就知道了,這一世便活得遠比這些人通透。

陸開桓的宮殿內被安插進來的眼線,這些天來緊緊地盯著他,每日都向宮外密切傳遞他的訊息。陸開桓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太子派來的,還是二皇子的人,亦或是都有……他雖然憎惡,但他現在也只是個不受寵的三皇子,根基遠沒有他二人費心經營近十年那麼深,所以不能硬碰硬,再加上他如今沒有過生辰行及冠禮,只能待在宮裡分給皇子的住所內,這畢竟不是在自己的府內,可以隨意打發那些人。在宮內,更是要萬事小心,處處謹慎,才不會被人抓了小辮子。

於是,陸開桓便開始臥床不起,整日呻吟著說不舒服。

這一天正好到了孟笙值夜,陸開桓喚他入屋,並拉他到床畔,在他耳邊小聲交代,良久,又拉著孟笙的手,在他手上寫了三個字,悄聲問道:“明白了嗎?”

孟笙識字,不僅如此,他的字還十分清秀——上輩子孟笙在突厥和他講過,這些都是他八歲入宮前,他爹爹教的,而孟笙的爹爹,據說是個老秀才,但更多關於孟笙入宮前的事情,陸開桓也知道的不是那麼清楚,孟笙不大愛提那些舊事,他便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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