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奴
51
弋戈陰沉著臉出了帳,秦璽則躺下榻上,迷茫的看著房頂。
賤奴……
她閉了眼不願再想。
隨後的幾日弋戈早出晚歸,許是心氣不順,待秦璽也沒了往日的耐心和溫柔,在床
上每每粗暴,偶爾為了尋求刺激會對她鞭笞拍打。
然而秦璽卻一反常態的馴服起來,不再冷聲冷語,反到多了些刻意馮迎。
弋戈只道她是聽進了他的勸解加之撒圖王的到來讓她感覺到了壓力,害怕被凌遲。
對於秦璽的馴服他是滿意的因此倒也不介意偶爾給些恩典。
比如不再拿鏈子拴著她的鼻子,解了她手腳相連的鏈子允許她站立。
身邊的美人雖然不夠熱情,但是對他也有幾分討好。
他是她第一個男人,想著對她也憐惜了,就算白日裡在撒圖王那裡受了氣也不曾抽
打她。
對於秦璽的要求,也多有應答,除了解開她手腳的鏈子。
這晚,弋戈,在秦璽的身上剛剛得到滿足,帳外突然出現喊殺聲,他不由一驚。
“王子,撒圖王反了。”
帳外侍衛急切的聲音傳來。
弋戈一臉冷然,看著身下神情疲憊,一臉懵懂的女子,他放柔了聲音。
“璽兒莫怕,在這裡等本王。”
說完拿了劍出了帳。
不久,整個王帳混亂起來。
秦璽見時機差不多了,便潛行到帳口,打死了看守,拿了他的佩刀斬斷了鐵鏈,換
了身守備的衣服逃了出去。
雖則王帳混亂,但是中途還是遇見了阻攔,所幸她武藝高強,一路廝殺,搶了匹戰
馬,加上羌弋人自顧不暇,終於還是逃了,只是傷的有些重。
她在茫茫大漠迷了路,最終昏死過去。
“呀,小姐姐你醒了?”
當秦璽睜開眼,正本能的想要拔劍,身邊卻傳來小孩子驚喜的呼喚。
是一個十來歲的丫頭,她的額頭上印著一個趙字,手臂上則有一個淡淡的奴印。
環顧四周,一片荒涼,是一個破敗的庭院,不時還有黃沙撲面而來,看樣子不像還
有旁人。
“你是逃奴?她淡淡開口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那女孩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有些驚懼,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
“小姐姐你……你不也是嗎?”
她有些不確定,秦璽身上雖然也有印記,但是和她身上的終究不一樣。
時下大宇的賤奴都是先在手臂上賜印,隨後販賣,若是被主子看上了,再在額頭上
烙下主子的姓氏。
對於這一套程式秦璽自然是清楚的因為很早很早之前,她也是其中之一,後來……
她低垂下眼眸,後來兜兜轉轉照樣是賤奴。
難不成是她的命?
看著眼前女孩忐忑的模樣,知道她擔心她的告發,笑了笑:
“我也是。”
逃奴……
她盯著屋頂,突然有些厭倦,或許這是個機會,給她從新選擇?
若是讓她再選一次,她摸了摸鼻上冰冷的鎖環,若是讓她再選一次她或許當真做不
到義無反顧。
況且——
她弋戈碰過她的身體,失去處子之身,若有一日被發現。後果她不敢想。
小女孩確沒有想太多,聽見她的回答,彷彿大石落地般高興的跳了起來:
“太好了,小姐姐和我一樣是逃奴,這樣我們就可以相互照顧不孤單了。”
她出去找水的時候,在沙堆裡發現了這個小姐姐,像她這樣的逃奴是決計不敢出現
在人前的,是以起初只想繞開,然而看見她鼻尖的環扣,想著時下的達官顯貴,多
喜歡在賤奴的各處穿環,尤其是鼻孔和私處……
是以看著她鼻尖的環扣她揣測她應該也是逃奴,才把她救了回來,擦拭上藥。
雖然沒有看見手臂的奴印,但是肩胛上的烙印卻詮釋著她的身份。
這烙印和鼻環一樣十分精緻,加上手臂上沒有奴印,想來應該是達官顯貴自小養著
的孌奴。
從前應該是極為得寵的,而今嘛。
看著她一身狼狽,那丫頭盡然生出了憐惜的眼神,讓秦璽不由好笑。
她哪裡需要一個小丫頭憐惜,比起憐惜她,這丫頭倒是……
她抬手摸了摸她額上的奴印,昔日為奴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來。
她有些憐惜的開口:
“你叫什麼?”
“啊?”
那丫頭愣了愣:“像我們這樣的賤奴哪有名字,她們都叫我賤奴”說著神色黯淡:
“姐姐有名字嗎?”
“嗯。”
那丫頭見了好奇道:“姐姐的主人肯給你取名字想來是極為寵你的,姐姐叫什麼?”
“璽”
“璽?”
“珍貴的意思。”
“哇,”那丫頭羨慕的驚歎,還有寓意,“姐姐的主人待你真好。”眼露羨慕,然而隨
後像是想到了秦璽而今的處境怕是早已失寵,連忙捂了嘴不說話了。
“確實很好,”秦墨言不發怒的時候確實是寵她的,身為帝王甚至親自為她佈菜添
衣,然而……
她眼裡有些酸楚,淡淡道:
“原本就有的名字不是主人取的。”
忘了規矩(秦墨言來了)
52
“哦,”
小丫頭想法不多,不管名字咋來的,有名字總是好的。
看著眼前小丫頭羨慕的樣子,她不由想起了她十歲那年。
‘你叫什麼名字?’
‘奴沒有名字,他們都喚奴賤奴。’
‘你叫璽,上爾下玉。’
‘璽者國之重器尊貴至極。’
雖則她的名字不是他取的,但卻是從他那裡第一次聽說,知道。
教她習文斷字的是他,陪他習武練劍的是他,然而……
鞭笞,責罵,羞辱,依然來自他。
她甩甩頭,“不若我給你取個名字?”
那丫頭的眼瞬間亮了。
“便叫瑜吧,美玉珍寶之意。”
“瑜,瑜。”
那丫頭興奮的一遍遍唸叨起來:
“太好了姐姐我有名了。”
“日後叫我哥哥”
“哦。”
身為逃奴的日子無疑是清貧而艱苦的,食不果腹乃是常態。
所幸秦璽武藝高強,帶傷好些,在周邊狩獵,兩人偶爾有肉可食,但是但是獵物並
非天天都有,更多的時候兩人卻是連土豆也吃不上。
這般日子著實清苦,她們身上都有為奴的印記不敢與人交流,更別提進城,是以,
縱然秦璽一身本事,能做的也只有打獵。
這樣的日子期初秦璽覺得自在,時間長了確有些空虛。
習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
秦璽文武雙全,而今毫無用武之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