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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

儘管必要時不得不以殺伐果決之舉震懾宵小,可柳靖雲最擅長的畢竟仍是偏於寬和的周旋談判,故除去了那七股為禍最甚的盜匪後,對餘下情節較輕者便改採了綏靖安撫的策略,凡主動來投便寬以待之、更可視情況戴罪立功……此時柳靖雲在關外的事蹟已陸續為人打聽了出、又有那上千個人頭的“豐功偉業”在前,那些個盜匪哪還敢不將他的話當一回事?卻是在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裡或主動投案請罪、或懷著僥倖就地解散隱遁,再沒有敢像半年多前那般擺明旗幟佔山為王的“勇士”;而柳靖雲也在大勢底定後將或剿或撫的諸盜罪行與相應的判決公告全境,內容條理清晰、證據確鑿,輕而易舉地便堵住了某些人試圖詆譭他名聲的嘴。

無論如何,見識到了柳靖雲儒雅行儀之下藏有的狠勁與算計,魯州境內仍存的豪族哪還敢再囂張下去?自是一個個收拾了氣焰夾緊尾巴做人,並認真實在地配合、執行起柳靖雲所頒下的每一個政令……如此又是兩年多過去,待到柳靖雲任滿,魯州已是政通人和、百廢俱興,他也在吏部考評三年俱優的同時順利擺脫了早前的殺名,不僅得了個“柳青天”的外號,更在離任時受贈了幾把萬民傘,所受的愛戴自然可見一斑。

──儘管這份實績的代價,是他三年來的夙夜匪懈,以及明知齊天祤曾入關赴京述職、卻因無法擅離職司而錯失的重逢。

這三年間,由於公務上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他很少有能靜下心來好好緬懷過往、思念情人的機會,卻總在午夜夢迴間回想起彼此曾經的心有靈犀、以及在那人或撒嬌或強硬的要求下展開的撫慰纏綿,然後在醒轉時迎著一室空落換來滿心的悵然若失,甚或黯然消魂、淚溼衾枕……

他們不是未曾魚雁往返,可私信畢竟不同公務,彼此又才剛開始發展羽翼、仍未掌握住足夠的力量,往往一封信一來一回就是小半年光景,又因是託人帶信而不便談什麼兒女情長,只能在信中委婉轉述近況與思念、並叮囑對方一些應當注意的人情往來而已……相較曾經的朝朝暮暮,自是尤顯道阻且長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柳靖雲離京時仍在孝中,出孝後又始終忙於公務,故家中長輩雖也動過替他議親的意思,卻都給他技巧地揭過了話頭──按他的心思,既已和齊天祤兩情相悅、既已承諾了只和天祤一道,便是世家聯姻自來無涉情愛,也斷沒有再將外人牽扯進他二人之間的道理……更別提和那個“外人”共組家庭、行房燕好了。幸得本朝已有卓相卓常峰這個一生未娶而官至宰輔的先例在,柳氏亦是子息繁盛、並不差他一人“開枝散葉”;在此情況下,只要能從別的方面盡到他身為柳氏子弟的責任扛住父母的叨唸,一切自然再無掛礙。

──八年前,未滿十六便進士及第、高中榜眼的他,仍需得暗中籌謀佈置才能借外力達到自己的目標;可八年後的今日,年方二十三便官至正四品的他便與父親仍有一段距離,可實實在在的一方大員身分,卻已讓他有了足夠的份量按己意行事……當然,他不是一得志便忘乎所以的莽夫、不會自以為羽翼已豐便迫不及待地與父親對上。可如今的地位無疑意味著更多談判的本錢,行起事來自也更加便宜。

所以當柳靖雲睽違三年再次回到京中、再次回到浣花巷內的柳府之時,便清楚自個兒接下來少不得得應付父母或軟或硬的諸般關切和逼婚,他卻全無當年仍在軍中時憂心前途無法自主的不安,反倒還因這三年主治一方的經歷而愈顯遊刃有餘、氣定神閒……直到得知了某件他曾一度錯過的事。

──天祤即將入京了。

齊天祤上回赴京,是為了正式接掌地字營統領;而這一回,卻是為了離任另調──且不說留在破軍、官階升至統領便已到頭,單是他前前後後已在地字營待了七年餘、如今的一十二隊隊長均可稱為他的嫡系──儘管有一部份是柳靖雲仍在時提拔的──便不免讓兵部出於防患未然的理由為他另作安排了。好在齊天祤對地字營雖有著極深的感情,卻仍牢記著當年同柳靖雲的承諾,遂才有了這一次的進京、欲要藉此次述職的機會覓得一個能讓兩人重續前緣的職司。

而與齊天祤的前途未定相比,柳靖雲雖同樣是離任回京,卻是連刻意走動都不曾便在入京面聖時得了旨意──以治理魯州有功為由封從三品銀青光祿大夫,授兵部侍郎之職。

從魯州知州調任兵部侍郎,照品級來看乃是平調。只是兵部尚書自前任致仕後便已空了半年有、另一位侍郎又是出了名的病秧子不管事,故柳靖雲這回名義上僅是平調兩侍郎之一,實際上卻已與獨領一部無異,乍看之下自然是極大的恩寵。

可這份“恩寵”,卻不如表面上看來的那樣簡單──而這也是朝中上下得知這道旨意時未曾如上回那般掀起太大波瀾的主因。

能官至高位的無一不是人精。雖知按眼下的發展、聖上此前一直空著的尚書之職多半便要落到柳靖雲手裡,可這麼做與其說是出於對柳靖雲的恩寵,還不如說是對其父柳明緯的交換與提醒──父子同朝為官雖是美談,可同任六部尚書便是有些犯忌諱的事兒了,更何況柳明緯的吏部尚書還足做了八年有?聖上之所以讓柳靖雲有尚書之實而無尚書之銜,便是為了暗示柳明緯空位走人。

對此,柳明緯雖心有不甘,卻也知曉這吏部尚書之位已是自個兒的極限、而年方二十三便已主事一部的兒子明顯有著更好的前景,故考慮了五天之後,這位一心以門閥為重的柳家家主最終以“年老體衰、不堪重任”為由上書請求致仕,而在君王的再三“慰留”之下承諾了續留半年以利交接……而進一步加恩柳靖雲、授其正三品金紫光祿大夫並任兵部尚書的旨意,也在三天後正式下了達。

由於柳靖雲才剛從魯州解職回京,聖上還特意給了他三個月的假,著他好生休養一番……只是以柳靖雲一貫的謹慎作風,卻是早在正式坐衙前便開始瞭解起兵部人事與諸般職司──而這,也正是他之所以能在齊天祤到達京城前便知曉對方即將赴京述職的理由。

上一回天祤入京,人在魯州的柳靖雲收到訊息已是三個月後的事,根本沒來得及請人代為照料、接待對方一番;故今次知曉此事後,他當即讓人將自個兒院中的客房收拾了出,並讓柳誠時刻關注驛館方面的訊息、一待齊天祤到達便即通知他前去迎接。

柳誠是家生子,打七歲起便跟在了柳靖雲身邊,便是主子從軍的那些年未能隨侍在側,對這位柳府大少的性格仍算得上十分了解。故聽得如此吩咐之際,頭一次見著主子這般看重一個人的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還是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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