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提到幾個話題,問答來往都不顯尷尬,一派兄友弟恭的祥和景象。
事實上容玉卻根本沒有滿足。
他不明白,為什麼發“屁照”、跪玄關,兩記大招接連使出,他哥怎麼還是這副冷冰冰,擱懷裡也焐不熱的樣子。
臭石頭這麼頑固不化的嗎?
泡在浴缸裡昏昏欲睡的時候容玉還在思考,除了之前那兩招他還能做些什麼。
容玉一想事情就容易入迷,在浴缸裡泡得頭昏腦漲的,出來時迷茫地看著自己面前一分為三的容石,傻兮兮地嘿嘿笑著:“主人,我洗好了。”
容石嘴唇動了動,具體說的什麼容玉沒聽清。他只好用力甩了甩頭,眼睛死死盯著容石的兩瓣薄唇。
“還能行嗎?”容石從冰箱裡拿出一支雪糕貼在容玉頸側讓他緩了緩神,“能行的話,到調教室裡等我。”
這次容玉聽清了。他眼睛悠地一亮,搶過容石手裡的雪糕三步並兩步往樓上跑,跑到一半還不忘回頭催促容石:“主人您快點,我等您!”
容石扯著無奈的笑容搖了搖頭,揚聲衝著早已不見容玉人影的樓梯方向喊:“你不能再吃雪糕了,小心鬧肚子。”
“我不!”容玉的頭髮還滴著水,他扒著樓梯扶手往下看的時候正好有一滴從他的髮梢墜落,吧唧一下在容石心上摔成幾瓣,“主人您拿的就是橘子味的,不想讓我吃您幹嘛拿這個!”
容玉喜歡橘子,自小養成的口味。小時候容石總拿自己不喜歡當藉口,把長輩分給他的那一份一起讓容玉吃下肚。後來容玉在容石這裡住下,每個夏天的雪糕容石也是大部分都買橘子口味的,摻雜小部分其他口味方便招待客人。
“您一定得快點兒!”容玉又催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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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石整理好進到調教室的時候,他的小奴隸還盤著腿坐在調教室的地上吃雪糕呢,融化了的奶油糊了一嘴角。容玉看到他進來,眼睛一亮,迅速起身調整成跪姿,但是雙手沒辦法背到後面。因為他的雪糕還沒吃完。
他只能盡力加快速度,眼看著還剩最後一大口,容玉恨不得直接生吞。
容石怕他噎著,更怕他胃口受不住,不得不開口阻止:“慢點吃,我不跟你搶。”
“唔唔唔……”
容玉咕噥了幾聲,其中意味容石並沒有弄懂。他只看容玉飛速解決掉了剩下的雪糕,正在為該包裝紙怎麼處置為難的當頭,他貼心地接過,替容玉扔到一旁不顯眼的小垃圾桶裡。
“主人,我們今天玩什麼?”容玉興奮地仰頭看著容石的眼睛,只是容石的忍耐力更勝一籌,他表面無事,容玉的耳廓卻越來越紅。
“不急。”容石輕拍了容玉的肩膀幾下,踱步到放置特意為容玉定製玩具的玻璃櫃面前,問了容玉一個很白痴的問題,“好吃嗎?”
容玉瘋狂點頭,饜足地笑著伸出舌尖將嘴角的奶油斂入口中,回味似地咂了咂嘴,回答:“好吃!”
白色的奶油襯著豔紅的舌尖,容石不得不強行移開自己的視線,若無其事地問:“你今天一整天都做了什麼?”
吃飯、睡覺、打遊戲。
容玉自是無顏將這些答案說出口的,他思考半晌,說了兩個字:“想您。”
這兩個字的威力有多大,從容石準備去拿馬鞭的手被迫改道去了一柄紅色短鞭下來,僵硬生澀的動作過程就能看出一二。他用力握住手裡的鞭子,重新立到容玉面前,居高而下地俯視他的奴隸,摒棄心中一切情思雜念,成為了一個真正的統治者。
“還記得你的身份嗎?”
“您的奴隸。”容玉回答。
“你的安全詞是什麼?”
容石愣了一瞬,小聲回答:“石頭哥哥。”
“聽好了,接下來我會把你固定在行刑架上。”容石用鞭柄指了指行刑架所在的方向。
“你的手腳都是不能動的。然後我會鞭打你的前胸、手臂外側、後背,一共20鞭。受不住的時候不許掙扎,只有你喊出安全詞的時候我才會停下。”
“聽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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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玉從來不知道他對痛會這麼敏感。
容石手裡的那柄紅色短鞭好似一條動輒終結人命的毒蛇。毒蛇與蛇人配合默契使得紅色的鞭梢破空襲來的一剎那,容玉膝蓋止不住地發軟。如果他不是被行刑架禁錮著,恐怕他早已忍不住跪在了容石腳下。
痛感也好,羞恥感、被操控感也罷。容玉越發明白,這些都不是他突然變得敏感的根本原因,歸根究底,使他變得敏感的,是容石給予他的痛感。
換一種說法就是,他的敏感點的名字,叫做容石。
20道鮮紅的鞭痕在他身體上綻開,像是一朵絕美的花苞,其中花芯的部分,當屬幾鞭過後就愈發硬挺的下身。不知道什麼時候痛感已經化作快感,容玉的痛呼也轉化成了婉轉的低吟。
容石同他一樣忍受著煎熬,下身將休閒褲頂出了一個再明顯不過的弧度,也就是因為容玉被痛感和快感裹挾著,無心注意而已。
“奴隸,你本沒有權利擁有高潮。”容石的聲音彷彿從很遠的山外傳來,空靈悠遠,容玉不得不閉上眼睛認真聆聽,“但是你今天表現不錯,我賞你一次。”
說好的20鞭已經結束,容玉卻覺折磨他多時的下身猝然一痛,緊接著他就被拋上了雲端。周邊的一切都已離他遠去,容石的觸控、親吻、聲音是否真實他也無法分辨。唯一清楚的就是,他被容石放到床上昏昏欲睡時,嘴唇上附著而來的餘溫。
來自容石的嘴唇。
還有一句沒頭沒腦的話:“的確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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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昨晚模糊的記憶都變成了高畫質的回放帶;昨晚清晰的部分卻變得異常模糊。
容玉撫了撫自己的嘴唇,他一想到這裡的溫度有可能來自容石的嘴唇就興奮得恨不得一蹦三尺高。超響鬧鐘也不準備買了,容玉急忙開啟容石公司的官網,從“企業剪綵”的視窗進去把他哥穿著西裝的照片一張一張用眼神描摹幾遍。
昨晚在調教室中,容石照常穿的休閒服。如此已經勾走了容玉的三魂七魄,如果是穿著挺括的西裝,容玉覺得可能行刑架都無法制止他的動作,他一定會忍不住跪在容石腳下,向他的主人俯首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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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石今天的工作不忙,人事部主管敲門的時候他正和二嬸,也就是容玉的母親聊家常,主要是聊容玉有沒有給他添麻煩。
“容總。”主管把精心挑選後的三份簡歷平鋪在容石面前,“這三個人都符合您的要求,您什麼時候有空,我和他們定個二面時間,您也到場看一下。”
容石原先的助理回家休產假了,手邊的瑣事沒人幹,別的部門也沒有閒人可以暫時頂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