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滕臻信口胡謅。
“屁。我還不知道你,”鐘鼓笑著罵了一句,“你在哪兒呢?怎麼那麼安靜?”
“我在游泳。”滕臻在浴缸裡攪起一片水花。
鐘鼓這下信了他的鬼話,真當他在游泳:“怎麼?還沒想開啊?那天帶你出去玩兒你不玩兒,又回家擱那兒自閉呢?”
“我運動健身也不行啊?”滕臻想起自己之前躲在鐘鼓那兒借酒消愁也有點不好意思,連忙引開話題,“喂,看你對那地方挺熟的啊,你玩過SM嗎?”
“玩過啊,這有什麼沒玩過的,”鐘鼓無所謂地回答,“你想玩下次帶你去非謎點M啊。”
“點M?你就沒有找過那種,呃,”滕臻頓了頓,“就是不花錢的,自己願意的嗎?”
“約調?”
“差不多吧……”
“我勸你別找。你又不缺那點錢,還是老老實實花錢點一個玩得舒心。”
“為什麼?”滕臻有些不解。
“我就這麼問你吧,既然不給錢,人家也不欠你的,憑什麼要像伺候大爺一樣伺候你呢?”
“不是,不是因為M喜歡這樣嗎?”
“好,那我們換個問題,就假如我們滕二公子英俊瀟灑,帥氣逼人,一見面就把素不相識的小M迷得神魂顛倒,過來跪舔你,但你能知道別人喜歡玩什麼,想玩到什麼程度嗎?”
“什麼意思?”
“就比如說簡單的吧,很多小M喜歡被打屁股,你打人家,人家跟你求饒,你能判斷出來別人是真的受不了了還是希望你再打重一點?你以為玩兒M那麼容易?M都是很賤的,你心疼人家不捨得打,人家說不定還看不起你。M的承受度就像一根線,你達不到,人家不夠爽,你越過了,又成虐待了,也不愉快。你作為一個新手,沒有經驗也沒有讀心術,第一次見面,怎麼能準確地判斷出來M的線在哪?”
滕臻心裡咯噔一聲:“就,就不能慢慢摸索嗎?……我的意思不是這種,就是跟某一個M處長期,玩兒久了不就瞭解了嗎?……”
“處長期?你是說收私奴?”鐘鼓笑了笑,“你那麼閒怎麼不去談戀愛呢?”
滕臻沒理會鐘鼓的諷刺,問道:“這個差別很大嗎?”
在他心裡收個M真的和談戀愛沒太大差別,都是確立一段關係,無非對方是個M而已。
“很不一樣吧。戀愛是相互扶持的關係,SM關係因為地位不平等,你要得到S的地位必然也要失去作為平等的戀人原本擁有的一些東西。人無完人,誰他媽都不是神,但M把你當成心裡的神了,你就要演下去。S之所以是S,都是要M能認你,M不認你你就屁都不是了。在這段關係裡你要一直高高在上,永遠強大,永遠不能脆弱,多累啊,真的。要我說你不如花錢點一個,隨便玩玩算了。”
但我喜歡的人是一個M啊,滕臻想,這不是可以玩玩的事情。他沒再繼續和鐘鼓聊SM的事,強行換了話題,隨便聊了聊最近其他人出的新歌就掛了電話。
一通電話讓滕臻感覺更加頭大。自己好像確實不像個S,太差勁了。他忍不住地想,祝寒棲是不是也在嫌棄自己繩藝太差,打得太輕?
他到底為什麼要直接走掉?
滕臻越想越難受,給祝寒棲發微信:“你在幹嘛?”
祝寒棲沒有回。
過了十分鐘,滕臻又發:“睡了嗎?”
“沒。”這次祝寒棲回了。
滕臻差點被氣死,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
此時祝寒棲剛到家不久。他脫去了衣服,趴在自己熟悉的床上,有些累,卻毫無睏意。剛剛開啟空調,房間裡的空氣和被子的表面都是涼涼的,他一動不動地趴在柔軟蓬鬆的被子上,忍不住伸手撫摸著自己的身體。他很喜歡那些痕跡——捆綁後留下的凹凸的繩印,以及屁股上的那一片紅痕,那是滕臻留給他的。
滕臻打的並不重,那一片肌膚已經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了,但還是有些燙手。祝寒棲有些說不清的遺憾,他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右臀,回味著滕臻在他身體裡的感覺。
“啪!”他突然自己抬手打在自己的屁股上,幻想著那是滕臻的手,然後更用力地打下去。
“啪!”“啪!”“啪!”……清脆的聲響迴盪在臥室裡,讓他愉悅,也讓他臉紅。他把發燙的臉深深地埋進被子裡,身體也忍不住地在被子上蹭著。
突然的手機提示音打斷了臥室裡屬於他一個人的沉寂。祝寒棲嚇了一跳,停止了動作。
果然是滕臻。
滕臻問他在幹嘛。
祝寒棲徹底不敢再亂動,用被子裹住了自己赤裸的身體。
他在幹嘛?明明剛剛才釋放過,竟然又這麼飢渴……他裹緊了被子,拿著手機不知道該怎麼給滕臻回覆。
“睡了嗎?”滕臻又問。
這次祝寒棲老老實實地回了:“沒。”
螢幕瞬間出現滕臻的通話請求,祝寒棲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你沒睡為什麼不回我訊息?”因為氣憤,滕臻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兇狠。
祝寒棲捏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一抖,聲音卻還是淡淡地聽不出異常:“我才看到。”
“以後不許這樣,不許故意不回我。”滕臻兇巴巴地說。
“嗯。”
“也不許像今天這樣自己跑掉……”滕臻悶悶地補充。想起這事兒他還是有點情緒低落,也兇不下去了。
“嗯……”
“老師,我不想給你定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做我的狗狗就只要做到這個——不要自己跑掉,更不要讓我找不著你。”
祝寒棲沒說話。他一時也拿不準,滕臻到底是要和他玩玩,還是要動真格的?要是玩玩倒還好,可是他……
“聽到沒有?!”滕臻猛然提高了聲調。
“聽到了……”
聽到了祝寒棲的聲音,滕臻滿意了許多,剛才的低落全都煙消雲散。他又不自覺地笑出了小虎牙:“這次就算了,下次你要是再犯,小心你的屁股。”
祝寒棲感覺自己的屁股上剛剛熄滅的火又一瞬間燒了起來。
“好了,我收拾收拾回學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回學校?”祝寒棲有點意外。滕臻訂的房間至少是四位數,竟然不住?
“不回學校我幹嘛呢?你把我一個人丟這兒……”滕臻怨念地說,“正好我明天早上第一節還有課。狗狗早點睡吧,晚安。”
“嗯。”
“‘嗯’?小狗皮癢了是不是?”滕臻笑著逗他,“主人都跟你說晚安了,你就‘嗯’?”
“…晚安。”祝寒棲無奈。
“和誰晚安呢?”滕臻不依不饒。
“…主人晚安。”脫離了調教的環境,在日常中喊出這兩個字還是讓祝寒棲一陣羞恥。
“乖。”滕臻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
(十六)
後來的幾天滕臻沒再約他見面,只是每天給他發微信,每天晚上的十點四十會給他打個電話,和他聊一會兒,沒什麼特定的話題,但每次掛電話之前一定要他說出那句“主人晚安”。
祝寒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