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著臉抽出幾張溼巾把沾著潤滑劑和他自己體液的跳蛋擦乾淨,放進了上衣口袋裡。
修身的上衣口袋很小,被塞得鼓鼓囊囊。
(三十一)
祝寒棲很不適應這一道突然多出來的束縛。生理上的感受倒是次要,讓他更為難受的是他突然不得不完全向另一個人坦誠自己的需求。從小到大他都生活在一張無形的大網裡——這張網先是來自他那控制慾過強的母親,後來又是來自馮明德。但這張網只圈定了他的表象,並不要求他真實。
他們只要求他足夠聽話就好,並沒有人在乎他想要什麼、想做什麼。他完全清楚這一點——只要乖乖聽話,就不會有什麼麻煩。隨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固然是一種自由,但戴上乖順的面具從而免於擔驚受怕又何嘗不是自由的另一種呢?他從小就是個膽小卻聰明的孩子,知道怎樣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自由。
馮明德從來沒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上管過他,他的母親也是如此。他們都是高高在上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的人,不可能在這種不會有多少收穫的細節上對別人花費長久的時間和心思。所以只要祝寒棲沒有觸碰到什麼逆鱗,就可得以保全自己一個人的世界。可是自從戴上了這把鎖,他便失去了僅屬於自己的空間——好像有一雙眼睛一直在遠遠的地方觀察著他,這把鎖無論開合都有一個人瞭如指掌。
儘管不適應,他還是老老實實地一一報備。他能感受到滕臻這次並不是開玩笑,而那個懲罰,他無論如何也不想經受。這個年輕的男孩在SM裡的進步快得讓他訝異——越來越嫻熟的語氣和神情,讓他的興奮和求饒慢慢地不再僅僅是入戲而已。
他本能地想逃離,卻無能為力——這個遊戲已經開始由不得他了。
滕臻看手機的頻率突然提高了許多,哪怕是開了提示音,也忍不住偷笑著頻頻點開微信。而這幾天他終於不再像以往那樣全無收穫——祝寒棲終於開始主動找他了,而且每天都要找他好幾次。
祝寒棲每次的說辭都差不多,只是告訴自己他要去廁所而已。滕臻有時候簡簡單單地回一句“去吧”,有時候也會惡趣味上頭讓祝寒棲求他,或者用一些露骨下流的騷話逗他。
app上的每條資料都和祝寒棲的報備一一對應,讓滕臻又欣慰又有一點點失望——他本以為祝寒棲可能會忘記那麼一兩次,讓他能抓到點把柄。他每天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同時又在等待另一條訊息——祝寒棲還沒跟他說過想自`慰的事。他相信祝寒棲一定會有需求,但他不確定祝寒棲會不會跟他說。畢竟兩個人不是時時刻刻在一起,他也同意祝寒棲在洗澡和睡覺的時候摘掉貞操帶,如果祝寒棲如果偷偷地在洗澡的時候自`慰,他完全不會知道。
滕臻等了三天,終於等到了期待的時刻。祝寒棲終於開始提出了想要自`慰的請求,在他們的睡前電話裡。
在滕臻說完晚安之後祝寒棲沒有立刻掛電話,反而沉默了一會:“主人……我今天可以自`慰嗎?”
滕臻立刻來了精神。他從寢室走廊拐角飛奔回宿舍,拿出了自己大大的頭戴式耳機:“可以啊。但是不許掛電話,我要聽。”
祝寒棲卻還是掛了電話。滕臻正在生氣,卻看見祝寒棲發來了影片請求。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滕臻立刻接通,螢幕上出現了那具他熟悉而迷戀的身體——只有脖子下面的部分,祝寒棲並沒有露臉。
雖然有點遺憾看不到祝寒棲的表情,滕臻也沒提出把鏡頭往上拉的要求。他聽說過“露X不露臉,露臉不露X”的說法,一切還是安全第一。
“開始吧。”
螢幕裡的人應聲而動。祝寒棲正叉開腿跪在床上,清瘦修長的手握住蜷伏在腿間的性`器,慢慢撫弄了起來。
“小笨狗,光摸前面怎麼行呢?”滕臻默默地欣賞了一會兒忍不住開口,“你的小屁`眼不癢嗎?”
祝寒棲頓了頓,像是思考了片刻,還是起身去拿了潤滑劑,然後背對著螢幕,撅起了屁股。他像是在做展示一般地用雙手大大地分開了自己的臀瓣,鏡頭的正中恰好對著他的一張一合的菊`穴。
雖然在現實中曾經見到過這樣的畫面,但是手機鏡頭還是給了滕臻完全不一樣的刺激。他再也說不出什麼多餘的話來,目不轉睛地觀賞著祝寒棲的表演。
隨著手指抽`插的頻率越來越快,祝寒棲呻吟的聲音越來越響亮,直到最後抽搐著發出了一聲甜膩的泣音。
兩個人都喘著氣沉默了一會。
“射了?”
“嗯……”
滕臻先回過神來,又恢復了帶著笑音的玩味語氣:“小騷狗自己玩都能爽成這樣嗎?主人允許你射出來,狗狗應該說什麼?”
“謝謝主人……”祝寒棲還是撅著屁股,低低地發出了聲音。
(三十三)
掛掉和滕臻的影片通話之後,祝寒棲還久久地沉浸在高`潮過後的餘韻裡。他癱軟地蜷縮在床上,一動不動地聽著自己激烈的心跳。
高`潮的那一剎那大腦會突然放空,但情`欲逐漸冷卻之後,原本刻意忽略的東西便會突然湧上心頭,像是潮水退卻之後浮現在沙灘上的貝殼和水草。此時此刻祝寒棲不願意去思考什麼,但是紛繁的思緒卻一層一層牢牢將他纏繞。
他給滕臻表演自`慰。他知道自己表演得很好。他很擅長這種表演。SM說到底也不過是把自己代入某種角色的表演,作為玩偶的異裝角色扮演更是一種表演,哪怕是在成長的軌跡裡,想要和這個世界好好地相處,有時也不得不依仗著表演。只要能表演地恰如其分,便不算是虛偽。
無法改變的事情不如儘早放棄,也不用再去浪費口舌,你想讓我如何我便如何,你想讓我怎樣,我表演給你看就好。
這是他慣常的生存守則,演技越好,麻煩越少。
這次也是表演,似乎和往常一樣,但仔細想來又完全不同——他並不是迫不得已。這個時間他本來就可以摘下那把鎖安安心心地睡覺,至於有沒有多餘的動作全憑自覺自願,反正滕臻也不會知道。退一步說滕臻要求的只是語音,他完全可以咬著嘴唇速戰速決地匆匆了事,根本不用那樣賣力又主動。
完全沒有原因。
祝寒棲在墜入睡眠之前又回味了一遍那種感覺,在滕臻的視線裡毫無保留地展示自己的最羞恥的地方——美妙又安心。他突然間忍不住問自己——也許那不僅僅只是表演而已?
第二天祝寒棲照例戴著那個貞操帶出門,滕臻要求他每天都戴著,他也乖乖地從早戴到晚。今天有課題組的例行組會,他走進會議室,意外地看到那個長長的圓桌旁坐著馮明德。
他們的組會平時都只有課題組的幾個博士和馮明德手底下的另一個小導師參加,馮明德一般待在市中心的老校區,很少親自過來,大部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