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體直視前方。

林靖文他抿了抿唇，猶豫著開口，“昨天晚上，不好意思啊。”

“沒事，是我唐突了。”禮貌但冷冰冰的語氣。

林靖文的心涼了半截。

雖然開車來的路上設想到了這種結果，可當真正碰上的時候，他又覺得委屈難過極了。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林靖文把車開到車庫停下，陳律明推門跨下車，沒有立刻碰上車門，而是單手撐著它，微微俯下身對林靖文說，“今晚營部會派車過來接我，就不耽誤您正常下班了。”

林靖文覺得，哪怕車庫裡所有汽車的遠光燈都開啟，對著他一個人的眼睛照，也比現在好過。

但他還能說些什麼呢？他是最沒有資格挽留的人，因為他曾經悄無聲息的離開過，如今，陳律明願意在分別時跟他打聲招呼，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林靖文用指甲摳住方向盤，聲音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好的。”

“這兩天麻煩您了。”

“沒有麻煩的。”

“再見。”

“再見。”

陳律明碰上車門，壓了壓帽簷，轉身離去。

林靖文無聲地流著眼淚，他爬到後座，趴在車後玻璃上往外看，就像高二那年冬天，他趴在公交車後玻璃上看他一樣。

陳律明背影消失在車庫門口。

這次他沒有回來。

*

林靖文在車裡枯坐了三個多小時之後，接到了言堇的電話。

“林老師是這樣，禮堂外面的易拉寶昨天晚上被風吹壞了兩個，你當時是在哪家店訂做的呀，我翻群裡聊天記錄好像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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