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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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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幕揉皺支離。

她邁開腿幾步上前,磨磨蹭蹭地挨蹭到了亓徵歌身邊,伸出手去夠亓徵歌廣袖掩映下的手。

亓徵歌正遠遠跟在亓元解身後走著,亓元解這般反應,她也知道他是並不喜歡陸蓮稚這般快意情仇、張揚肆意的性子。但擇日不如撞日,今日既然有難得的機緣令亓元解與陸蓮稚都在了一處,亓徵歌便沒有理由不將陸蓮稚介紹出去。

亓徵歌緩緩走著,面色看不出什麼波瀾,但心裡已經開始想著——若是亓元解對陸蓮稚口出惡言,陸蓮稚會不會感到難過?若是陸蓮稚感到難過了,自己又該怎麼安慰她?

亓徵歌此刻倒是完全不怕亓元解會作何反應,只唯獨記掛著生怕陸蓮稚這一顆赤心遭了霜打。

短短的一段路,亓徵歌思緒橫飛。正有些發愁,她便聽聞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步聲,那聲音進了,卻又忽然放緩了下來,接著便是一陣幽幽暖香和著冬日冷雨的氣息纏綿而來。陸蓮稚頗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挨蹭到了她身邊。

手心傳來一陣溫熱卻又微癢的觸感,亓徵歌下意識收緊了五指,便自然而然地將陸蓮稚作祟的手握在了手心裡。

陸蓮稚湊在亓徵歌身側,用尾指輕輕撓著亓徵歌手心。亓徵歌將她手整個握住,她也要蜷起指尖在亓徵歌手心裡作祟。

二人一時並排走著,肩頭相接衣裙廝磨,亓徵歌被陸蓮稚那時輕時重、制止不住的輕撓帶得頗有了幾分心猿意馬,但她到底仍然憂心於先前所思,一時不由得思索間捏了粒定心丸,看準了陸蓮稚,緊了緊手中陸蓮稚的指節,準備給她投進心裡去。

亓徵歌微微抬眼看向前方亓元解的背影,只是須臾,又將視線掃過廊簷上漸漸匯聚、最終泠泠墜落的冬雨,幽幽嘆出一口氣,側過臉湊向陸蓮稚耳畔。她微涼的吐息和著淅瀝雨聲,與冬日枯枝間的風一道傳入陸蓮稚耳中。

“陸蓮稚,記住,”她聲音彷彿嘆息一般,傾身靠近間帶起一陣草藥氣息暗浮湧動,陸蓮稚一時心絃牽動六脈,睫尖輕顫,便聽見亓徵歌繼續緩緩道,“什麼都不要擔心,記住我喜歡你,喜歡你。”

兩遍的喜歡,一次重音咬過“我”,一次重音咬過“你”,細碎的音節彷彿一遍一遍碾過唇齒,令陸蓮稚微微迷離間又不可抑制地雀躍。

陸蓮稚眼角眉梢都因著這兩句曾經一度縹緲,而今卻真實可觸的“喜歡”而沾染上了絲絲風情。她蜷在亓徵歌手心裡的五指彷彿春芽破土般鑽了出來,轉而帶了幾分力度地與亓徵歌五指交纏,牽起了亓徵歌寬袖下微溫極而柔軟的手。

那方亓徵歌說完,便別開了臉不再看陸蓮稚。只是五指收緊,同樣帶著力度地回握著陸蓮稚的手。

前面亓元解已經在偏廳內停下了步子,陸蓮稚眼見二人也快要入了偏廳,便想要趕在進去前,也同亓徵歌說句貼己話,表達一番此刻自己心中的波瀾。

哪裡想到陸蓮稚正側過臉湊向亓徵歌耳畔,便忽然眼風一凝,看到了身後追上來的崇明,正在二人身後不遠處一臉又是窺探又是陰笑地看著自己。

“……”陸蓮稚一番話登時都化作了喉間鯁,橫亙在心頭,此刻卻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

亓元解到底是容決谷主,並不會同亓徵歌或曲聞竹一般遊方出谷身邊一個信任之人也不帶。

此番亓元解帶出來的,便是他悉心教導的谷中大弟子晉坼。

“小王爺不必如此。我同子坼上拜天子就是。”

此刻亓元解便擺擺手,回絕了時縝那繁雜的一堆構想。

不過是一個同自己過不去、又同旁人置氣的少年皇帝而已。道理與事實都在眼前鋪陳,亓元解同清平交情頗深,容決谷在這些年裡又沒少為清平勞心勞力,就連曲聞竹這谷中最優的解毒手,都是亓元解聘下全中原最快的馬連夜遣送到朝京來醫治清平的。

究其根本,清平王薨又怎麼能怪罪到曲聞竹的身上?

不過是些孩子脾氣而已。亓元解不以為然,只道:“這些年來我谷中對清平的照顧實非一般。首先不說印二跟隨了他這麼些年,到頭來就連命也都是為了他而丟。再次我同清平也算是知交故人,不論聞竹做了何等衝撞,你們家天子這般二話不說將人押走,未免也太過兒戲。”

亓元解說到這裡也帶了幾分薄怒,手中瓷杯蓋重重磕扣在杯沿之上:“聞竹胡鬧,我在這裡代容決谷向你們天家致歉,但無論如何我也要把聞竹帶回去。”

時縝知道這次到底也是時紗怒氣波及了曲聞竹,曲聞竹只不過是因為替清平打抱不平,便受了這等牽連,誠然是時紗天家風度不夠,行事稍有過分。

但時縝到底知道些時紗的性子,這些日子裡若是能,崇明同時縝或許早就將曲聞竹從他手上帶了回來也未可知。但時紗其實骨子中性情深重非常,一旦為情緒所困,便常常油鹽不進。

這些時日裡但凡時縝同他談及清平或是曲聞竹的話題,時紗便要變一變臉色,而後又若無其事地岔開話題。若岔不開,他便會索性起身離去,一副拒不探討的模樣。

亓元解這次決意隻身前往,也不知道會碰見什麼樣的釘子。

哪想到時縝一語成讖,當天亓元解離開王府去往宮中後不久,朝京裡便傳開了風聞言語——容決谷主親訪朝京,朝見天子,卻被拒宮外,此刻都還在苦苦等候呢!

這只是一個事實,還不足以為坊間傳作談資,於是一傳十十傳百,事情便被添油加醋,拼接上了前因後果,一出完整的戲折幾近呼之欲出:清平病重,容決谷醫救治不力致王爺西去,皇帝震怒,登時便將那大夫押在宮內地牢。容決谷主親臨朝京也就是為了向皇帝求情,卻被皇帝拒不接見。聽說那醫治不力的大夫,不日就要被處死……

一時只知亓元解被拒見的市井中人都指指點點了起來,眾說紛紜間各種版本的傳聞競相出現,各說書茶樓都得了新話頭兒,朝京中好不熱鬧非凡。

朝中子民們到底都愛戴敬重已故的老清平王,一時更有憤慨難平者,甚至公開在市井內指著容決谷的方向破口大罵,文人墨客中也不乏激進者,更是筆墨揮毫之間指桑罵槐,又酸又辣的駢文、小詩漫天飛傳。

這樣的混亂從開始到鼎盛,不過是半天的功夫而已。朝京中的訊息雖然四通八達,人人口耳傳得飛快,但到底哪裡有人能在亓元解前腳進宮被拒,就能後腳飛快得知,還將傳言散開呢?

彼時被時紗拒見從而白白等待了數個時辰的亓元解,正乘著馬車經過茶樓。他正煩憂著,甫一聽見這般傳聞時還愣了片刻,隨後登時顏面上七色潑翻,心下五味陳雜。

好你個時紗。擄我谷中弟子,散我谷中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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