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培養處境何其相似。

九方弈沉默了會兒：“我沒有騙你。”

他覺得自己分量能比得上對方哥哥。

李似錦低著頭，半晌才道：“明月奴，我想信你。”

兩人相識過數月，就算有疑心，她肯對自己哥哥真懷疑，也肯真走了之。可九方弈在自己身上又實在沒有什麼圖謀，就像他說，對方想要吃了自己，實在太容易了。

“……”

“樣吧，”李似錦了自己僵臉，“萬……我說萬，萬我哥哥……萬他們真麼準備，麼籌劃，麼養著我，我……我寧願頭撞死。”

“你可以叫我。”

“那怎麼行，你打過我哥哥。他很厲害。”

“救命之恩，可報。”九方弈道，“我帶你離開就了。”

“去哪裡？”

“海角天涯，何處能去。”

第十六章

兩人聊到夜,聊到天光漸白，聊到夜空星星全都黯淡去，聊到李似錦困得行,伏在他懷裡睡著了。

騰蛇妖君雪白卷發垂落來，被髮帶綁著半,另半落在小姑娘髮間，磨蹭著蘇上細細玉珠和鵝黃絹花。他伸手,把髮梢撥開了,掌心護著女孩後頸,閉上了眼。

刻，他實在沒有想到,海角天涯，原來真有腳步所能達之,人力有窮時,命運常轉,在血脈裡殘忍烙印，永遠都容得寧靜。

又過了段時間，九方弈再次前往桂花園時，見到園子裡水池被填平了。李似錦跟她兄似乎產了場激烈爭吵，那本《九轉清納法》被撕碎,踩在腳碾來碾去，化為塵灰。他隔著窗，只能聽到李似錦哭啞了嗓子，低低啜泣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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