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皇宮，領路的宮女一言不發，直接將鳳夜領到了華清宮。她看著鳳夜進了宮門，便又一言不發的退了出去。

華清宮是專供皇后沐浴的地方，宮女居然將她帶到了這裡，事情總有些奇怪。可是以至此，她也沒了退後的理由，狠下心來往華清宮深處走去。

這裡是個天然的溫泉，常年水汽氤氳，猶如仙境。鳳夜走了好一會兒，終於聽到了嘩嘩的戲水聲，還有一個女子的聲音。

“你快說，不說我就咬死你！”聲音妖魅，似怒似嗔。

“求之不得。”淡淡的迴應，又極富蠱惑的韻味。是鳳夜熟悉的韻味。爾後便是一連串曖昧不明的呻吟。

明月。是明月。

鳳夜一下子就定在了那裡，不知道是否該上前。隔了薄如煙的水汽，她們的樣子還尚且不太清晰。可若是走進了，她會看到什麼？

鳳夜想起了明月深情款款的眸子，那裡面全是情慾的氣息。

天啦，我在想什麼？鳳夜暗罵了自己一句：都是女子，自己未免太過敏感了。搖搖頭，垂著首緩步上前：“鳳夜見過皇后娘娘。娘娘萬安。”

戲水聲戛然而止。一時間，整個華清宮靜得駭人。

“把頭抬起來吧。”過了許久，一個妖媚的聲音道。

鳳夜遲疑了一下，緩緩抬起了頭。她看向池中的兩人，只一眼，便駭得說不出話來。

池中的兩人赤身囧囧的纏在一起，明月一隻手附在女人妖豔的胸。上，另一隻手摟住她的的腰，兩人就這樣站在齊腰深的水裡，唇與唇還緊貼著，水汽瀰漫，如夢似幻。

可鳳夜卻猶如做了場噩夢。她僵在了那裡，再也動不了分毫。

“這樣就被嚇到了？”妖豔的女子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鳳夜，又輕輕抓起明月換在她腰間的手，順著腰間的曲線往池水中探去。

池水清澈，即使偶爾水汽瀰漫，但鳳夜還是看得清晰。

她已經沒了思維，只能看向明月，企圖找尋什麼東西。可明月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懷中的女人，自始至終沒有抬起過頭，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鳳夜在沒有覺得恐懼，只是有些怒。她憤怒的衝明月吼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明月終於抬起頭來，依舊笑著：“我幫你了了一樁心事，你怎麼感謝我？”

“感謝？”鳳夜氣得說不出話來，“我寧願去從軍也不要你的幫忙！”

“哦？”明月眯起了眼，又垂下頭去挑起女子的下巴，“錦兒，她不要你的懿旨，怎麼辦？”

懿旨？皇后？鳳夜終於記起了此行的目的。她吃驚的望著明月懷中的女子，女子轉過身來，依舊倚在明月身上，倦怠的，慵懶的，微睜了眼，斜睨著鳳夜。

“見到本宮，還不行禮？”

鳳夜隨著領路的宮女，和來時一樣，默不作聲的朝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鳳夜忽然回過了神來，一把抓住前面宮女的胳膊。

“你……”她已經忍不住了，非要問清楚不可。難道這麼有悖倫常的關係難道她們都不知道？抑或，知道了也裝做不知？那麼皇帝呢？他算什麼？

領路的宮女慢慢轉過了身來。隔得近了，鳳夜這才看清了她的模樣。極清秀的臉，卻有著鳳夜所見最冷漠的眼神。

“有事嗎？”她冷冷的問。

“……”鳳夜尚自驚訝著，也忘了要問的問題。

“宮中之事，你最好別問。”她轉過身去，“天色尚早，姑娘可自行離宮。奴婢還要回去伺候皇后娘娘，就不遠送了。”

今日鳳夜所經歷之事實在太多，容不得她再視而不見。宮女離開後，她又走了幾步，看見一處亭子，便迷糊著坐在了石凳上，回想今日種種。

明月與皇后，皇后與明月……她們究竟是怎麼一種關係？如果是情人，那麼自己是否就是她下一個目標？如果真是如此，自己該如何應對？

……

“你怎麼在這裡？”溫柔的聲音在鳳夜頭上響起。她詫異的抬頭，是一張熟悉的臉，笑得宛如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