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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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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狂亂地一路亂竄,口中大喊著愛情不公。當我清醒的時候,人已經來到這兩棟高大建築物的中間。

站在這狹小的防火巷前,我望著那仿若異世界般扭曲的黑暗,內心有種渴求,就讓那黑暗將我帶離這個世界吧。

暗巷中,突然緩緩地出現一隻女人白皙柔嫩的手,細長的指甲鑲滿黑色水鑚,魔媚地向我招手。

毫不猶豫地,我搭上那隻邀請的手,然後將包包裡的刀子狠狠地丟在地上。

我再也不需要這把無法自殺的刀!

我隨著那隻手走進暗巷,有種穿越薄膜的感覺,新月的光讓我看不清楚任何東西,可奇怪的是,這裡是都市,卻連一點街燈也照不進來,我如同瞎子一般行走,全身的五感都只能感受那隻白得在黑暗中發亮的手。

突然女人的手消失不見,眼前出現了扇推門。是黑色金屬材質,表面平順光滑如同鏡子,可以看見倒影。用黃金做為邊框和門把,細緻地繞出美麗繁複的花紋,仔細一瞧,才發現那是古老的咒文。

我一觸碰到那扇門,它就伊呀的一聲,自動地開啟。

一座美麗古歐風格的大廳就出現在眼前,昏昏暗暗的火光,和雄偉的樑柱,使得空間光影重重。地板上一條長長的酒紅地毯,不斷向前延伸,直到碰上那張黑色緞面的床。

那床被一層又一層的黑紗所壟罩,依稀間可以看到一具雪白的軀體糾纏在被褥之間。

一個甜膩的聲音傳來,仿若女妓對人使媚的腔調,令人聽得不快。

「妳來了,我最後一個客人。」

一隻白嫩的手,舉著一把扇子撥開重重的黑紗,一個身段豔麗,膚若凝脂的美麗女人在黑紗中出現。她幾乎赤囧,重要部位僅用少許的布料遮掩。隨手從黑色的被辱中抽出一件披紗套在身上,將自身的美麗掩的若影若現。

我不禁懷疑自己是否來到了紅燈樓。

女人赤足來到我面前,隔著扇子,微笑地打量著我,眼底像是有無限的狡猾。

「來,我們到那邊去。」她一手牽起我的手,一手握著扇骨,用扇子指向一個沒有燈光的地方。忽然間,那裡的黑暗如海水褪去,出現另一條鋪著紅色地毯的道路。

我心底訝異,剛站在這裡,卻完全沒有發現這邊有一條路。心底終於開始緊張,畢竟那是通往一個不明的道路。

她拉著我來到一個較小的、昏暗的廳房,有几椅子,一張圓形茶桌,和一張貴妃椅,椅腳和桌腳都是以白銀為主黃金作為鑲邊,椅背和椅座的部份則是用白色緞布繡著銀色的花紋,高貴又典雅。白色的桌面擺滿了英式茶組跟點心。

理所當然,她慵懶地躺上貴妃椅,而我拘謹地坐在椅子上。

她啪、啪、啪地,展開半張扇子,緩緩地遮住半張臉,用那雙過於嬌媚的眼盯著我看。

「妳,心底有個願望。」一個一個字,清楚且緩慢的說。

我不喜愛那對眸子,感覺太過於混濁,像是乘載太多的病態,腐蝕到最後只剩下濁亂。但那白嫩無暇的身軀,卻意外地讓我感到聖潔。

「我是有個願望。但在那之前,請先告訴我這裡是哪裡。」冷靜地反問,下定決心,決不讓眼前一身邪氣的女人牽著鼻子走。

那雙嬌媚的眼,一瞬間彎成笑意,用輕柔的聲調,如吟唱古老咒語般的優美地說:

「這裡是黑暗的角落,真實的存在,專司衍生恐懼與絕望,收集一切貪婪與囧囧。」完美的抑揚頓挫,仿若回答了千萬遍。

「所以…網路上的流傳是真的…」我有些訝異的打量這個地方。

女人收起扇子,豔紅的唇微微一笑,像小女孩得意的說:「那當然,訊息和網站都是我做的阿。」

「妳做的?」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忍不住聲驚呼了起來。

此刻的她擁有和氣質不相搭配的天真,好像只是個寂寞無聊想有人陪的女童,撒著嬌、嘟著嘴,搖搖大人的衣角,有什麼不可以嘛。

「沒有人規定不能洩露阿,和要訂契約的時候,並沒有規定這項。」

「要?契約?」人名嗎?

「要;我的專屬惡魔。」一雙眼眨呀眨的,彷彿沒什麼不對,說著再簡單不過的事。

「連惡魔都出現啦…」我撫著額,覺得有點難以吸收,不禁在心底大喊:太玄幻了吧!

絲毫不理會我的反應,女人自顧自的繼續說話:

「妳知道嗎?妳是我最後一個客人。」甜膩的聲音,如溺水的人抓到我這個浮木,死命的黏住,令人不寒而慄。

「所…以?」我開始結結巴巴地。

「這是種緣份,也就是命運。」起身坐起,女人一步一步地走向我,半囧、雪白的身子,像是黑暗中的發光體,臉上有種相中獵物的欣喜。

「妳…要幹麻!」動物的本能告訴我,這個女人是危險的!我拼命的想向後縮,卻沒發現後面是椅背。咚的一聲,我整個人連同椅子摔了個倒頭栽。

女人拖著那長長的黑紗,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不要過來!」

我慌亂地閉起眼睛,胡亂揮舞手,妄想趕走已經靠得太近的女人。

腳步聲在我面前停止,我明白,女人已經來到我面前。面前一片沉靜,我鼓起勇氣睜開眼偷瞧她。

就看她居高臨下,半合著眼,用她那把漆黑鑲金色紋路的扇指著我的額頭,喃喃地誘哄著:「不要害怕,沒什麼好恐懼的…」

一種被侵入心靈的感覺糾纏著我的意識,讓我驚慌顫抖。

突地,我一聲低呼:

「不要!」

就這樣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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