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二十年的記憶找回來,我該何去何從?是否我就是那資料中不老不死的怪物?
我坐在角落裡,看著吳邪驚訝的表情。
不老不死啊……
吳邪的瞳孔中有我的樣子,這面目似乎一直一直沒有變過,不會老,不會笑,不會……
大腦裡大片的灰色,是我還遺忘了什麼?我所擁有所拋棄的是我所選擇的還是不經意間忘記了最重要的?
我還是我嗎?
“小哥?你剛才說什麼?”吳邪一臉焦急的看著我。我沙啞著嗓子,“我想起來了。”
吳邪握住我的手,溫熱的感覺讓我舒服了很多,“你想起來了?”
“嗯。”我點點頭,閉上眼靠在池壁上,吳邪待在我身邊,“小哥在擔心什麼?”
“擔心……我也不知道,也許只是一時有些……”
“小哥也會迷茫?”吳邪的口吻有些戲謔,“我一直以為小哥就是小哥。”
“嗯?”什麼意思?我睜開眼,看著吳邪。
“冰山。”他小聲快速的吐出了兩個字,然後嘿嘿笑了兩聲。
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看著吳邪微微鼓起的臉頰,我伸出了手。
“啊。”吳邪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臉,“小哥!”跳起來像一隻炸了毛的貓一樣瞪大了眼,這眼睛……
“你們倆在那裡幹什麼呢?”胖子在玉石前面轉了幾圈,對著我們叫到。“這石頭真他孃的能讓人昇天?”
“昇天?你能不能用個好點的詞?聽著小爺慎得慌。”吳邪罵罵咧咧的走了過去,順帶拉著我。
站在石碑前,我撫摸著這塊光滑的玉石。
“此碑於擁人,即現天宮們,入之,可得仙境也。”
我輕聲念道,“二十年前,當我們來到這裡的時候,倒是出了變故,而那個變數就是你的三叔,吳三省。”我對著吳邪說道,他的臉上露出了同時不相信和好奇的表情。
“那小哥你能給我們說說不?”胖子在一旁問道,“你們那時候沒有遇到那個鬼東西?”他比劃著,應該是在說那具屍體。
“沒有,我們直接從左邊耳室到這裡,其間不過遇見了幾個機關而已。”
吳邪一臉好奇的神情和熱情在我訴述的過程消散了。“果然不能指望小哥講的多麼驚心動魄。”
“不過是進鬥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我不太能理解他所說的驚心動魄是怎麼得來的,一般不都是那麼樣嗎?
“算了,小哥,你還是說說你們到這裡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吳邪一臉被我打敗的神情。
“那個時候,我在瓷器上發現了一些圖案,應該就是所謂的天宮,所以我就跟著我的直覺走了過來,隊裡的人本來不同意然後看我走進了甬道也全部跟了進來。在池底,就是這個地方,我們發現這個石碑,不過我卻發現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迷霧裡就在石碑前面蹲著個人,而且當時我向隊伍裡看的時候,有個人也沒有出現,本來我以為他會立刻跟上來,我就以為在石碑前面蹲著的是他,站在石猴上想……嚇一嚇他。”
“什麼?!”
果然。
吳邪不可置信的叫了出來,胖子則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你真的是小哥?”
“有什麼不對?”我不可以和朋友開開玩笑嗎?
“那個是小哥你的朋友?”吳邪捏捏他自己的臉,問道。
“嗯。”現在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嗎?我看他沮喪的神情,拍了拍他,“怎麼了?”
“沒事,小哥,你繼續說。”
“站在上面往下看的時候才發現,那個人不是他,而是吳三省。”
吳邪這次竟沒有叫出來,只是用我很想繼續聽的眼神巴巴的望著我。
“他蹲在石碑前面在梳頭髮。我看著他的動作,有些不寒而慄,不知道他是不是中邪了,我觀察了幾分鐘,想下去抓住他的時候,陳文錦跳了上來,似乎想攻擊我,我制住她,指著吳三省對她說:‘我是小張!自己看下面!’,她這個時候才看見石碑前面的人是吳三省,我看著吳三省一邊梳頭一邊笑,心裡越來越奇怪,他這樣似乎是在找什麼。就在這個時候,隊裡有個人跑過來拍了拍他,把他驚了,我立刻跳下石猴追了上去,而那個人被吳三省推倒在地,我跑過去的時候,不知道她怎麼想的竟然過來要抱我,這時候我才發現是那個霍玲霍大小姐!這下子,就讓吳三省給跑了。”
“小哥這你還不明白?讓你胖爺來說說。”胖子一拍胸口,顯得很興奮。
“你看出什麼玄機了?”吳邪扭頭看著胖子,“你他孃的一定在瞎扯。”
“嘿嘿,這種事我胖子看的清楚。”
“什麼?”
我也有些奇怪,他就在我的敘述中能看出什麼來?
“那個叫霍玲的一定喜歡你。”
“……”
“……”
我和吳邪愣在了當場,這個似乎不是重點。
“該死的胖子,你他媽別瞎攪和!”吳邪提腳踹了過去。
“哎呦,就算你胖爺戳了你的痛腳你也不能下這麼重的毒手啊。”胖子揉著腰,躲避著吳邪的攻擊。“什麼叫我的痛腳?小哥,你說這胖子是不是來搗亂的?”吳邪一把拉過胖子推倒在我面前。
“或許……胖子說的對。”
“什麼?!小哥!”吳邪再一次炸毛。
“如果不是喜歡我,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陷阱。”
“陷阱?”吳邪見我拉回了原來的話題,也平靜下來,只是臉紅的有些異常。“你不舒服?”我指指他的臉,他摸了摸,傻笑著搖搖頭,“小哥,你繼續,這次我們絕對不打擾,呵呵……”
很奇怪。我看了吳邪一眼,不過既然他不願意說就算了,看他的樣子,應該也沒什麼不對。
“當時只顧著追吳三省,然後發現這池壁是旋轉的,到沒有注意更多的,現在想想,或許當年的事是個陷阱也說不定,而且你的三叔,可能你會說我是胡說,但是在我的觀察來看他很有可能不是……原來的吳三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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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小哥,你是在開玩笑的吧?”
吳邪從唇裡溢位一句話,像是被人掐著脖子一樣。
“這件事情我只能說我也只是猜測,具體我也無法解釋。”我看他的臉色不是很好,也沒淤說下去,“這個池壁根據奇門遁甲而建,要是他在可能會有一些好的建議,畢竟我對這個研究的不是很多,不過……我在池壁上摸到了八個門之後就和隊裡的人說了,他們也是一籌莫展。陳文錦倒是想到了一點,剛才吳三省那樣的表現是不是因為要找到些什麼標誌,然後再找到生門?她也學著吳三省那樣跪在玉石前面梳頭,很快就有了發現,我也順著那樣的方法找到了生門。之後,我們進了一個房間,那裡有著雲頂天宮的模型!那個時候還沒有想到什麼危險,當時他們發現了一個通道,似乎是看見了進去了,我也沒有多想,走進去沒一會,我發現了不對,可惜已經遲了。”
“出什麼事了?和你的失憶有關?”
吳邪忍不住再次插嘴。
我點點頭,“我聞到一種香味,之後,就因為這種香味,我暈倒在甬道里,最後的記憶裡是吳三省冷冷看著我們的樣子。”我深吸了一口氣,“醒過來的時候,我躺在醫院裡,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不知道,直到幾個月後。後來……最近,我在買刀的時候遇見了你三叔,覺得他很眼熟,正好跟著他去了趟魯王宮,就在那裡,我的確發現了不少東西,比如說……”我看著吳邪,“你的三叔很有問題!”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三叔有什麼問題?”
“金絲帛書。”我說道,“那塊是假的,被吳三省調了包,這大概就是大奎為什麼要死的原因。”
吳邪臉一陣青一陣白,嘴唇開開合合,不知道想說什麼,最後他嘆了口氣,“等出去了,我們……再說,好嗎?”
“……”點點頭,現在在這裡面爭論這些事情也沒有多大的用處。
吳邪見我點頭,送了口氣,轉過頭去,“死胖子,你他孃的又在搞什麼囧囧事情,你就不能給我消停點?”
胖子咳了一下,用一種很詭異的女聲說道:“哀家他孃的正在梳頭~~梳個頭又要不了你的命,你囉嗦什麼?”
“梳頭?你難道也想進去看看?”吳邪走過去,一掌拍了上去。
“這你就不懂了吧?你說說我們現在的深度,想要出去,估計要在那個地方的頂上做文章。”胖子嘿嘿笑了兩聲,“無邪小同志,你說胖爺說的對不?”
吳邪想了想,有些不太情願的點了點頭,然後也走過去,蹲下來,開始梳頭。
“你是不是在笑我矮?”
“怎麼會?”
“昨天我還見幾個人過來比劃著,什麼天宮大門,就知道騙我。”
“呵呵,小傢伙。”
“不許說我小,以後還會長的!你不就是小時候吃的比我好!哼!”
“……以後會長高的,現在去休息吧。”
“不要,我還想練一會劍。”
“早點睡覺有助於長高哦,小東西。”
“喂,你要幹嘛?!放我下來,唔……混蛋……”
是誰……
“小哥?!”
吳邪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拼命的搖晃著我,剛剛一個晃神,我似乎看見了一些殘像,現在仔細想來,卻什麼也看不清楚。
“小哥,你沒事吧?!”
“沒什麼,你們……”
看著前面的兩位,面露笑容,“找到了,不過……”吳邪想了想,“等出去再說。”
“那麼走吧。”
按著這次的指示,我們走進了生門。
狹窄的通道里只有我們的腳步聲,在黑暗中迴響著,我走在最後,看著眼前的吳邪慢慢融入黑色,向前幾步,他又出現在眼前,緊跟著,這樣的距離不近不遠,正適合……望著他的背影。
走了一段路,胖子突然在前面叫了起來,大叫卡住了,我伸手摸了摸,“我們退出去再做打算!”這牆壁在合攏,如果不是胖子,等我和吳邪覺得卡的時候,怕就遲了。
我急忙衝到門口,去擺弄那個門軸,卻發現門軸被卡死了。
“有人在外面把門軸卡死了!我們往上面走!”
向上走了幾分鐘就差不多到了頂部,吳邪和胖子有些焦急,甚至開始想著自己怎麼死的,現在是想這個的時候嗎?胡鬧!
“先別胡思亂想,我們還有時間,你們還記不記得棺材下面的盜洞?”
我向他們解釋了我為什麼向上爬的原因,“這盜洞口必然就在這附近。”
在向前爬了不知多久,我發現頂上似乎有字,解連環?我有些詫異,怎麼會在這種地方留下這種奇怪的血書?
吳邪和胖子擠過來,當吳邪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是懵了,我也沒說什麼,直接推著他往前走,“沒時間了。”
或許這就是吳三省不對勁的原因?
當我們進入盜洞的時候,我撥出了一口氣,這次難道是進了死門?那麼如果記號沒有變化的話,是時間的問題嗎?
“小哥。”
吳邪低聲的喊我。
“嗯?”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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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吳邪氣喘吁吁的倒在一邊,揉著小腿,“小哥,剛剛……你怎麼看?”
“我?”我哼了一聲,現在告訴你你的三叔很有可能是假的,你會相信嗎?看著憂慮的吳邪,我在心裡嘆了口氣,將猜測的一小部分說了出來,但並沒有說吳三省可能是解連環假扮的這個猜測,我不確定吳邪聽到這個訊息是會有什麼反應。
不過吳邪還是有些不相信我說的話,他肯定不能接受吳三省是個處心積慮的壞人,他被保護的太好,天真……無邪。
我撥出一口氣,聽胖子對吳邪鬼扯,不過他這麼說,吳邪的臉色也好了很多,卻還有些疑慮。
算了,這種事他不明白也罷。
“我看的確可能。”順口附和了胖子一句,吳邪聞言打量了我一會。
“那下次遇見三叔,我用開光的佛印試試。”他一邊說一邊點頭,語氣裡有些狡黠的意味。
或許,他明白,只是……
我看他眼中閃過的光華,心中一痛,我就這樣撕開他二十年的保護膜是對是錯?
“小吳,你有沒有覺得進了古墓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身上癢的厲害?”
胖子突然問道,不停的在牆上蹭。
他的表現有些不對勁,我和吳邪爬過去,讓他轉過身子,發現箭傷的地方全部長出了白毛,他不停的想撓這些東西,我伸手按了一下,膿包裡全是黑血。
“麻煩了,剛才那蓮花箭裡有蹊蹺。”
我低聲對吳邪說道,讓他看看自己的傷口是不是也是這種情況,吳邪搖搖頭表示他沒覺得癢,然後掀起潛水衣,露出胸口幾處傷痕。我摸了摸,只是普通的箭傷,連膿包都沒有,在我手指觸碰他的時候吳邪抖了一下,“怎麼了?”我小聲問道,“有些冷。”吳邪咧開嘴,笑了一下,白皙的面板上有細小的雞皮疙瘩冒了起來,我收回手,讓他把衣服穿好,吳邪把衣服拉好,小小打了噴嚏,我摩挲了一下指尖,微涼的柔滑感。
胖子見我們許久沒有說話也有些緊張的問道:“到底怎麼了?你們他孃的到說句話啊!可癢死我了!”
吳邪偏頭看了我一眼,我輕輕搖了搖頭,這個我也沒有辦法,他歪了歪頭。
“你這說不定是啥面板病,我可沒什麼好方法,不過還好我帶了點爽膚水,我給你塗點,可能有點疼,你忍著。”
“所以說你們城裡人就是嬌貴,他孃的倒鬥還帶爽膚水!”胖子罵罵咧咧的點頭。
我掃了吳邪一眼,他身上那個地方能放下爽膚水這種東西?
只見他呸呸吐了兩口吐沫在手套上就往胖子背上塗去,傷口一被刺激,胖子就疼的竄了出去,在遠處手舞足蹈了好一會,緩了過來。
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吳邪把手套扔在了地上,覺著他現在的表情很是可愛,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吳邪頗為詫異,盯了我好一會兒,“小哥,原來你也會笑啊。”
……
好像是很多年沒有笑過了。我揉了揉因為一個小小笑容就變得有些僵硬的臉頰,也許笑容不太適合我。沉下臉,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以沉默以對。
吳邪跟在我後面嘟囔著對我的抱怨。
也許我該練習一下怎麼微笑,然後……去哄哄他?
我停了下來。
為什麼我要想著怎麼去哄他?他不高興……和我沒有……多大關係,不是嗎?
“小哥?”
“分岔口。”
我指指前方的兩條路。手電的光從後面射過來,左邊的路似乎是被封了起來,我指指右邊,領先爬了進去。
吳邪和胖子跟在後面哼哧哼哧的爬著,前行了十幾分鍾,我聽見我們的頭頂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走動,聽不清楚是不是腳步聲,我示意他們停下來。三個人坐在地方平緩了一下呼吸,在靜謐的環境裡我肯定了我們快到頭了,而且前方還有一個不知名的生物在等待著。
我關掉手電,向他們兩個做了個手勢,然後我們陷入了黑暗當中。
稍稍休息一下,然後繼續。我想,沒有光線,上面的生物或許不會被吸引過來。
安靜了幾分鐘,忽然一股涼氣從後背傳來,跟在我後面的是吳邪,這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他出什麼事了?
我開啟手電,他懷中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他似乎想要低下頭去吻它。
他想死嗎?!
憤怒裹著殺氣從身體裡湧了出來,在甬道里狂舞。
那東西“譁”縮回去了,吳邪怪叫一聲,向我這邊衝了過來,倒在我懷裡大叫著:“鬼!有水鬼!”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冰涼的唇在手心顫抖,抱緊他,輕輕拍著他的腰,貼在他耳邊:“別叫!水鬼在哪裡?”
別怕,我在。
他停止了顫抖,扭著身子,向後指去。
“就在後面,就……”
我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
什麼也沒有。
除了胖子一張錯愕的臉。
胖子一臉怒容,和吳邪爭了幾句,為了證明他的話,他轉過了身子。
吳邪在我懷裡一下子僵直了身子,喉嚨裡發出破碎的聲音,拼命想要往後退去,卻動彈不了身子,我拉著他的胳膊,他的小腿上已經爬滿了黑髮,使勁一扯,那些黑髮鬆動了,可是胖子已經全部被黑髮包圍了進去。
吳邪在我大力的拉扯下才回過神來,“怎、怎麼辦?小哥?小哥!”
“有沒有火?它怕火!”
我在自己的包裡找著,吳邪從他包裡掏出一個打火機,“啪”一聲點燃了,纏在他腿上的黑髮開始後退,我遞過幾個火摺子,在打火機上蹭了幾下,火一下子大了,吳邪見頭髮中間露出一張臉,不知哪來的勇氣,一拳就打了上去,那東西往後一縮,我將火摺子送到了前面,它發出一聲尖叫往後逃去,我一路跟著它用火摺子逼著它退回甬道深處,看著頭髮全部不見了,我才放心的向回爬去。
胖子被吳邪捶的咳嗽起來,吐出不少頭髮,“我的姥姥,那到底是啥玩意啊?”
“應該是禁婆。”我滅了火,以防它在追上來是沒有東西可用。“我只知道它怕火,至於它是怎麼出現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這東西似乎還有思想,我想它還跟在我們後面,一定要小心。”我看著身後黑色的甬道,“上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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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又向上爬了幾分鐘,眼前出現了幾塊青崗巖,我伸手推了推,回頭對吳邪招了招手,他爬過來,“沒路了,我們把這個弄開。”我輕聲對他說,他點點頭,我們一起伸手將石板推開了一條縫,有光從縫裡露了下來,正在繼續時,手上一鬆,我一抬頭,迅速反應過來,“快下去。”我對吳邪說道,海猴子身軀龐大進不來這狹窄的甬道,只要退到下面就沒什麼問題了,剩下的我來解決。
吳邪從海猴子血肉模糊的肩膀上移開了視線,很顯然他也注意到了,這隻海猴子對他仇恨的視線,他向下爬了幾步,有些手忙腳亂的,還不小心撞到了牆壁上,他趁機向下滑去,半米不到,胖子就在下面叫了起來,“上去上去,那雞婆又爬上來!”
麻煩!
我將火摺子扔給胖子,準備先解決了海猴子再說,這時候海猴子的頭伸了進來,我可以試試在這裡扭斷它的脖子,但是因為胖子在下面的原因,吳邪根本沒有下去,反而和我卡在了一起,行動有些不便,他在這裡也不安全,胖子又在下面叫了起來,一低頭,在轉彎處已經可以看見黑色的頭髮,就這一低頭,竟然讓海猴子有了可趁之機,將吳邪叼了出去。該死!我立刻將胖子拉了上來,那頭髮已經向他的腳上襲去。出了洞口,吳邪已經離開了海猴子,跪坐在地上,拿著氣qiang,胖子也拿了樣武器從海猴子的背後攻擊它,再看一眼盜洞,咬牙先蓋石板。
蓋了一半,背後響起一陣勁風,我一低頭躲了過去,海猴子的爪子不死心的抓來,一個下腰再接著側身閃過,往後退了幾步,看見海猴子在我面前齜牙裂嘴,向我撲來,我虛晃一招,引它向一根楠木柱移動,到了邊上,藉著衝力向上一躍,一腳蹬在了柱子上,在空中一個轉身,雙腿架在它的肩上,膝蓋向下一壓,感覺到它搖搖晃晃的身子,雙腿一合夾住它的腦袋反身一扭腰,聽見“咔啦”一聲才放開它,向後空翻落地衝過去繼續搬那塊石板,這個時候,那隻海猴子才倒了下來,猙獰的面孔向著上方。
胖子這才反應過來,向我這邊跑過來,點燃打火機,將已經爬上來的頭髮逼了回去,然後一屁股坐在了蓋好的石板上。
我深吸一口氣,向吳邪走過,這次又看著他在自己面前受了傷,是我太過自信了,以為無論什麼時候都能保護好他。
“手。”
我蹲在吳邪面前,吳邪不太明白的看著我。
“右手。”
我拉過他脫臼的右手,他這才反應過來。
“嘶。”
他的面容有些扭曲,眉毛開始上挑。我在他的肩膀上摸了摸,抬起他的手,一拉一託。
“咔啦。”
小小的清脆的聲音響起。
“好了。”我放開他的手,“還有哪裡不舒服?”
“就是胸口有些疼。”吳邪揉著胸口,搖搖頭。
“是我的失誤,讓你受傷了。”我伸手幫他揉了揉胸膛,“怕是有淤血。”
“咦?”
“怎麼?”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沒什麼。”吳邪眯著眼笑了一下,像一隻小貓一樣轉了轉滴溜溜的眼珠,“小哥,你說的那個通道是不是那個?”他岔開了話題。
我見他有些閃躲的眼神,也沒淤問下去,扶他起來之後,我便走到了那個原本隱藏在鏡子後面的洞口前,我是不是應該再進去一次?上次的記憶似乎就是在這個地方缺失了,那麼原因是否還藏在裡面?回頭看看另外兩個人,吳邪正在觀察那幾幅影畫,胖子還坐在石板上。
一個人進去嗎?帶著他們太危險了。
這個時候吳邪走了過來。
“小哥,你不會還想再進去一次吧?”他微微搖晃著身子,眼神不停瞄向黑暗的通道。
我點點頭,“這裡面發生的事是我的心結,如果不進去,那麼我這次到這來也沒有任何意義,我想一個人進去看看。”
“不行。”吳邪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呃……如果你再失憶了,那不是也沒有任何意義嗎?裡面也許很危險,你一個人進去,我……們不太放心。”他搔了搔臉蛋,關切的阻止了我。
我愣了,好像還從來沒有人說過他會擔心我,嗯,也許他說過,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人,我必須進去!
這麼想著,我轉身向裡面走去,吳邪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小哥,這裡面空氣不多,時間也不多了,下次再來不好嗎?反正它也不會消失,我們先想辦法出去,以後還有機會,不是嗎?”他眼中滿是焦急和……懇求。
猶豫了一下。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就下次再說。”等出去之後,確認他安全了,我再一個人下來。私自為吳邪安排了出去之後的事情,我反手拉著他出去,他露出一個清淺的微笑,跟在我後面向外走。站在洞口,我扭頭看了一眼深處,秘密不會掩埋太久。
“看什麼呢?”吳邪跟著我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我感覺到了手上的力量,他拉住了我。
嗯?
在我回頭探究之前,他放開了我的手,向裡面衝了進去。我剛才回頭的那一眼是個錯誤的舉動。立刻將手上的手電扔了過去,似乎砸中了吳邪的膝蓋,我跑過去,吳邪躺在地上,左膝蓋不自然的彎曲著,架著他的胳膊想把他拉出去,胖子跟在後面進來,也過來幫忙。
“前面有人!”
懷裡的吳邪突然大叫,指著剛才胖子手中手電掃過的地方。胖子一驚,立即將光線掃了回去,只看到一個背影正在向洞裡跑。
“快追!”
吳邪放開我的脖子,靠著牆站在,我和胖子衝了進去,那個人反應很快,和他拆了幾招才將他制住,胖子從後面撲過來,壓住了那個人,吳邪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拿手電照了照地上的人。
“是阿寧!”胖子最先叫了出來,指注寧的鼻子開始大罵。我放開被我扭到背後的手,這個女人表現的不太正常,她的表情有些呆滯,我向吳邪招招手,“把手電給我。”我的手電丟在了洞道的地上。吳邪把手電筒遞給我,“怎麼回事?”他指指阿寧呆板的臉,“她是不是裝出來的?”我用手電照了照她的瞳孔,“反應很慢,瞳孔有些擴散,我想不太可能是裝的。”我將手電還給他,“不過我也只是懂一點皮毛,具體還是要到醫院去。”
我再次觀察了一下,如果是假的,那麼只能說她的演技比我還要好,不過……她到底看見了什麼?
胖子對注寧罵了一會,也覺得無趣,用手電向裡面亂晃著,“哎,兩位,你們看這最裡面是不是有棵樹?”
樹?一棵掛滿了鈴鐺的珊瑚樹……腦海裡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幅景象,剛剛吳邪衝進來是不是受了它的蠱惑?阿寧比“嚇傻了”還要嚴重的症狀是不是被它攫取了精神?
我對兩個正在爭吵的人揮了次手,“全部跟著我,別掉隊。”既然進來了,就一起過去看看,比讓他們兩個人和那個女人一起回去要安全,若她真的是假裝的,那更危險。看著胖子背上的“傻子”,寒光從我眼中迸射,最好不要讓我抓到你的把柄。
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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