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沒走?”推門進來的景澤穿著鬆散的浴袍,看到還在房內的人故作驚訝道。
冷晗夜盯著他抿唇不語,暗沉如潭的眸子裡閃爍著幽幽的怒火,他一把攬過景澤的腰際,扣入懷中,強橫的攫取勾著邪惡弧度的薄唇,眼角帶著一絲冷然。
邪魅的鳳眸閃過興味之色,微眯著眼看對方在自己的唇上肆虐啃舐,嘴邊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
兇狠的吻帶著怒火中燒的狠虐,鼻翼間充斥著淡淡的血腥味,景澤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甚至還微微啟唇,放任了對方的行為,漸漸的懲罰性的噬咬慢慢變得纏綿,舌尖描幕過破裂的唇瓣,一點一點把上面的血色舔舐乾淨,齒貝便沿著精緻的下巴輾轉往下咬上胸前左邊的櫻紅。
牙齒刮過尖端,那種又酥又麻的刺激換來景澤幾聲連綿的喘息。
冷晗夜眸色明顯沉了幾分,盛怒漸消的眼中蒙上情慾的色彩,揉捏著櫻紅的手指直接向更深處探入,浴袍從肩頭滑落,柔韌緊緻的腰身上幾塊青紫的痕跡也便暴露在空氣裡。
挑逗著對方熱情的人動作停了下來,他看著景澤腰間的傑作表情晦澀陰沉,幾分不易察覺的殺氣在烈焰燃燒的房間裡又開始上升瀰漫。
冷晗夜當然知道景澤身上的痕跡是誰留下的,就在半個小時前他還坐在這個房間的沙發上看著液晶螢幕裡這人與別人的現場直播。
不知道用了多大的自制力,他才沒有衝出去把人拽回來再把跟這人上床的人給殺了。
腰間的力道快要勒斷纖細的骨骼,景澤卻不以為意,眉峰上揚,輕笑出聲,“若是冷先生不介意我的東西剛剛從別人身體裡出來,我倒是很願意再進一次冷先生的身體。
景澤嘴角掛著邪惡的弧度湊近冷晗夜鼻間,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妖冶蠱惑的氣息“不妨告訴冷先生,人家剛剛做完還沒洗過澡哦。”
空氣凝滯,冷晗夜渾身僵硬,景澤能感覺到腰上的手在顫抖,壓抑的怒火在呼吸中發酵成冰冷的寒霜在空氣裡緩慢的流動。
近在咫尺的容顏他從未覺得如此陌生。
這不是愛著他的那個景澤,眼前的人尖酸刻薄,每一句話都如利刃一樣剖開他的心臟,這個人總是能把他的傷口,他的不堪雲淡風輕的拿出來中傷他。
他以前愛著的那個人從來不會讓他這麼痛。
這個人好殘忍。
“看來冷先生並不怎麼樂意呢?”景澤輕鬆掙開冷晗夜的桎梏,旋身退到酒櫃前拿出威士忌為自己倒了一杯便靠著吧檯慵懶道,“你還是回去吧,這裡不適合你呆。”
冷晗夜沒有開口,他沉著臉走過去把喝酒的人直接拖到了浴室,然後開啟花灑從景澤的頭頂衝下去。
他的衣服也溼了,薄薄的貼在身上,有些許淺紅從裡面滲透出來。
水流之下的景澤斜睨著他哂笑,“你嫌我髒?”
冷晗夜不發一語,把人從頭到腳都洗了一遍,然後又重新吻上去,用力啃噬掛滿水珠的肌膚把原來的痕跡完全覆蓋掉。
焯燙而又略帶疼痛的刺激喚醒了體內沉睡的慾望,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叫囂著想要衝破禁錮的枷鎖。
冷晗夜的手搓揉著形狀美好的fen-shen欲挑起對方最狂熱的激情,然而卻被景澤一把推開,“夠了!我現在沒有興致。你沒看到它對你沒反應嗎?”
冷晗夜低頭看去,果然平日裡見到他就隨時隨地興奮的某物現在卻本本分分的躺在草叢裡。
“看到了吧,我對你已經失去了興趣。”景澤無辜的聳肩,“也許進入你的次數太多,厭倦了。”
言語輕佻,姿態輕鬆,然景澤體內翻江倒海的慾望快要摧毀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他在心裡不斷警告自己要剋制,一定不能前功盡棄。
而受到如此大的侮辱原本以為冷晗夜會選擇離開,沒想到他接下來的動作卻叫景澤再也把持不住,壓抑的慾望如山洪暴發般不可收拾。
他一臉震驚的看著面前的人緩緩蹲下去,跪在他腳下,然後用嘴含住他的欲、望,開始笨拙的吮吸。
被溫熱的口腔包裹,景澤不禁倒抽口涼氣,全身的血液全部向下方湧去,他再也控制不了積壓的欲、望,不由得用手固定冷晗夜的頭部讓他吞吐的更深點。
炙熱以可怕的速度迅速脹大,被頂到嗓子很難受,冷晗夜想要退出來一點,卻被後腦勺的手死死的固定住,在他的嘴裡進行深淺不一的抽查,每一次深喉都像是將要溺斃般痛苦。
“嗚……”
冷晗夜從來不知道給人做這種事是如此的難受,每一次景澤替他做口jiao,他總是很享受,可是卻忽略了另一個人的幸苦。
“嗯……再忍耐一下。”已然情動的景澤只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個極致美妙的地方,他不管不顧的在裡面橫衝直撞發洩著自己多日以來積壓的慾火,他想這個人想的快要發瘋了,可偏偏找不到能夠靠近的理由。
過了很久,景澤才終於釋放出來,全數的液體都噴薄在他喉嚨的最深處,冷晗夜被嗆得眼角滑出了幾滴眼淚,跪在地上連心肺都要咳出來一般。
然而景澤並沒有給他休息的時間,釋放過一次的炙熱依舊硬挺如鐵,把跪在地上猛咳的冷晗夜一把拽起,反身抵住牆壁,扒下他的襯衫給反剪於身後的雙手綁了個死結,然後空出一隻手扯下他的褲子,手指胡亂的抽插了幾下,就換上自己的硬挺抵住穴口,挺身到底。
被進入的一瞬間冷晗夜煞白了臉色,但他沒有發出一聲疼痛的嗚咽,咬著牙去承受身後的人不加節制的衝撞。
“冷晗夜,你到底在期待什麼?”景澤掰過冷晗夜的下巴,手指伸進他的嘴裡,在裡面情色的攪動,邪肆的鳳眸綻放著喋血般的魅惑,另一隻手扣緊他的腰狠狠的撞擊,“期待我這樣對你麼,嗯?”
“景澤……”冷晗夜嘴巴的肌肉痠軟麻木,根本無力招架作亂的手指,舌頭只能被他肆意的挑逗,他的聲音顫抖沙啞,含混不清,側臉被強迫性的緊貼著牆壁,因情慾而染紅的眸子被撞擊得有些渙散,卻也無法掩蓋裡面對映的無盡的悲哀。
為什麼?自己會不清楚嗎?
只是因為推開他的人是他,放不下的還是他而已。
在期待什麼?期待他原諒自己還是期待能夠改變原本無法改變的一些事?
自己也不知道想要改變什麼?只是他清楚,他無法忍受這個人面對他時的冷言諷語,無法忍受這個人的眼裡再也倒映不出自己的影子。
好不容易抓到手的幸福,因為他的背棄而成了入骨的恨,他恨他,恨到骨子裡,卻也愛他,愛融入了血液,浸沒了心臟。
“我真的很想殺了你。”在冷晗夜嘴裡作亂的手指下滑至喉嚨,如同蝮蛇的兩顆毒牙咬住最脆弱的喉管,然後慢慢收力,欣賞獵物漸漸死亡掙扎的過程。
身下的撞擊依然在繼續,冷晗夜心肺中的氧氣隨著脖間力道的增大,一點一點的流失殆盡,五官的感知好像全部被封閉了,意識也漸漸抽離身體。
抱著他的人在耳邊說了很多話,可是他什麼也聽不清楚,只是那灼熱的呼吸很是眷戀,很想轉頭去親吻他,去安慰這個痛苦嘶吼的人。
喉間的力道越來越重,下/體的撞擊也越來越激烈,好像連靈魂都撞碎開來,輕飄飄的浮在雲端,窒息的痛苦使他微微張開嘴巴,他想喚身後人的名字,卻只是徒勞的動了動唇。
沒有絲毫的掙扎,他的唇角甚至上揚起比之前更大的弧度,景澤分明看到那是悲涼與解脫交織的笑意,他的心狠狠的驟縮了一下,放鬆了手間的力道。
的撞擊聲迴盪在浴室之中,霧氣氤氳,影影綽綽的朦朧之中兩具男性軀體交疊衝撞,一人赤裸的肩頭紅痕滿布,繞在腰腹胸口的紗布再一次全部被鮮紅浸染,混合著溢位的汗水滴落在地面。
最後還是心疼了,狂猛衝撞的人放緩了抽/插的速度,安撫性的在咬痕斑駁的後背落下一個個熾熱的吻,意識快要遊離的人感覺到了來自對方的疼惜,他勉強笑道,“我沒事。”
景澤悶不吭聲的繼續著動作,他豈會看不出這人是在死命強撐,負傷的這兩日事情接連不斷,這人哪有時間好好休息,加上今晚和自己一番雲雨,傷口怕是要惡化了。
想來,被慾望矇蔽的心頓時清明瞭許多,他快讀抽動了幾下,把灼液留在他體內。草草的為兩人做了清理,就抱著冷晗夜出了浴室。
繃帶被一圈圈揭下來,裡面潰爛發炎的傷口以及不斷滲出的血水讓景澤黑了臉色。迅速的找來醫藥箱,翻出乾淨的紗布和消炎藥為他重新換上。
整個過程景澤的臉色都黑的像鍋底,被傳喚來的李旋膽戰心驚的看著自家老大陰沉著臉,一點一點的把冷晗夜傷口周圍潰爛的肉割掉,好幾次他都想上前幫忙,卻被老大冰寒如閻羅的氣勢定在原地不敢動彈。
“給他做個檢查。”
半小時後,景澤發號使令,李旋眨眨眼很識趣的嗯了一聲,拿出自己的各項儀器在冷晗夜身上擺弄了一番,然後輕咳幾聲,“其他地方沒事,就是嗓子那裡……嗯……估計冷先生這兩天說話會難受點,不過吃了我的藥,很快就會恢復了。”
“知道了,出去吧。”待李旋收拾好了傢伙,景澤就開口趕人。
李旋摸摸鼻子訕訕地退了出去。
“疼的話就告訴我。”景澤取下冷晗夜嘴裡的棉布,為他把額上的冷汗擦掉,接著便坐在床邊指腹撫過汗溼的脖頸,“旋說你的嗓子受傷了,這兩天不要說話。”
“我沒事……”冷晗夜聲音沙啞,勉強扯出一抹笑意,黯淡的眸子靜靜的凝視,終於還是在洶湧而來的昏沉中慢慢閉上眼睛,隱約之間是誰在耳邊綿長的嘆息……
帶著不能開口的無奈與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