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
見招拆招而已,她怎麼打算的,自然不會告訴任何人。
姑侄兩個坐在窯屋裡說說家常話,迎弟拿起梳子給柳銀豆把碎髮一縷一縷編起來盤到頭上,拿木簪子別住,平添幾分韻味。
迎弟手巧,閒了繡點手帕什麼的,逢集就託人在鎮上,換零星小錢,給自己偷偷攢點嫁妝錢。
銀豆看她臉上笑容多,知道柳玉槐家總算把日子過起來了,雖然她和二哥已經沒啥感情,總歸替自己的侄女們欣慰。
不過幾天的功夫,沒當回事的兩件事情,都找上了柳銀豆。頭一件,就是柳長青纏著她要那本醫藥方子書。銀豆第二日去醫館坐堂,柳長青帶著家裡的兩個兒找柳銀豆論理,銀豆忙,病人一個接一個,沒工夫搭理他。柳長青失了臉面,索性父子三個堵在慈安堂的門上,管柳銀豆要“傳家寶。”
很快地,慈安堂外面就圍了一圈人。連在賭坊裡睡覺的周成都驚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 《鴛鴦》和《嬌娘》同期更,作者在普通話和微方言切換切糊塗了....
昨天因為資料渣導致心情差點崩了,哎說起來挺不好意思的,畢竟我也是個寫文寫了這麼久的人。今天早上剛想停更發請假條來著,結果看到小天使們都來支援,寫很好的評,或者簡單有力的鼓勵的話,艾瑪真的好溫暖,好感動。銀豆豆的故事會沿著既定的路線繼續走下去,不會為迎合市場做改變,就是這樣。
此外,雙坑同更比較費力,畢竟隔壁那種甜到齁的文寫起來更輕鬆。哈哈哈,《嬌娘》這邊我大概可能會真的請假調整一下章節(字數太多啦),會提前跟大家說的,《好喜歡》這幾天都會更,所以還是有文看噠。
越想跟大家說點什麼,就越不知道說什麼。就來個最簡單的吧:愛你們。
☆、第二十三回
醫館門口圍得水洩不通。周成撥開人群走進來的時候,柳長青父子正準備進慈安堂,後院負責灑掃搬運的幾個女人拿著掃帚短棍堵在醫館門口,一副隨時要拼命的架勢,柳銀豆的三個徒弟站在門扇旁邊,絲毫不畏懼男人的威脅挑釁。
桃花杏花首當其衝,“我說你們不認字嗎?旁邊都寫著呢!男人一律不讓進,你們還往裡衝,臊不臊?”
柳長青說,“這是啥狗屁規矩?還由著你們定章程了?”
“這是老先人(祖宗)定下的規矩,男、女、授、受、不、親,不服你問先人去!裡面的女人等著做檢查,你們進去幹啥??”紫草忍不下去了,乾脆撕破臉皮,說話清脆擲地有聲,頗有幾分她姑姑的氣勢,“我柳紫草沒有你們這樣的親戚!我師傅看診,人命關天不能耽擱,你們能不能要些臉?”
柳長青一把將紫草撥到一邊,“你個碎女娃娃胡攪纏啥?叫柳銀豆出來說話!我是她二叔,不要長了本事還能著上天哩。”
周圍的看客們對插著袖筒子看熱鬧,看的稀裡糊塗的。“咋回事嘛?到底咋回事嘛?都是郎中一家人,哎喲喲喲咋鬧上了嘛?”
柳銀豆打發了病人,從慈安堂正門裡出來,站在最前面的臺階上,雙臂抱胸,一臉看耍猴的表情。正好周成穿過看熱鬧的人群,先是和柳銀豆對視一眼,發現她神態輕鬆,放心不少,轉而又對柳長青說道,“柳先生是我們慈安堂專門請的坐堂先生,也是咱鳳鳴縣唯一的女先生,平時治病救人都忙不過來,咋就惹上是非了?”
他在眾人面前特意用先生二字稱呼柳銀豆,表示他周成對女先生的格外重視,同時也是給大家提個醒,誰要是給柳銀豆和慈安堂尋麻煩(搞事情),就得先掂量一下。
柳長青見人越圍越多,總覺得自己還佔著理,就跟大家簡單解釋一下,還是從前對著柳銀豆說的那一套老話,完了又強調,“鄉黨們,我柳家世代行醫,傳下來的醫書古方歸我柳家所有。我侄女柳銀豆,她拿走醫書學了古方跑來醫館坐堂。這個嘛,我就不說咧,治病救人各憑本事,但是我們柳家祖傳的東西本來就不能外傳嘛,她嫁到楊家,我從她手裡要回屬於我柳家的東西,她賴著不給。你們給我評評理,這合不合道理?合不合規矩?”
眾人有點頭的有搖頭的,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傳家寶咋能給女子娃?”
“就是嘛,柳先生呀,這傳家寶為啥在你侄女手裡?當初為啥沒給你嘛?你爹你哥當初咋想的?”
柳長青聽得尷尬,早就備好了說辭,“哎呀呀,我當時不在家。我爹給我哥,我哥就給我侄女了,哎呦,我哥心大,自己不做郎中,我侄兒不做,我們柳家又不是沒後人(兒子),我還做,我兩個兒也做嘛。”
中間又有人議論,“這.......給了誰就是誰的吧。給了女子娃的東西再往回去要,嗯嗯.......,不佔著理。”
有幾個柳銀豆醫治過的老婆子路過,聽了一言,亮著嗓門說,“你們這些大漢(男人)淨欺負女人哩,慈安堂的女先生品德高尚,平白無故拿傳家寶誰信?我前兒個還聽說,這柳郎中舔著老臉跑去楊家灣要書,你們說好笑不好笑?醫書是女先生的嫁妝,那就是女先生的,現在看女先生髮達了,一個兩個的都想佔便宜嘞,嘖嘖,把這號人還能算男人?還不如個二尾子(閹人)!”
看客們爆笑,“哈哈哈哈,這幾個婆娘說的在理。”
言論很快分成了兩撥,幾個老婆子給柳銀豆幫腔說話,但看客們男人多,站在柳長青這邊的到底多些,也有站在中間和稀泥(調停)的,勸柳銀豆,“女先生,一筆難寫兩個柳字,你都把本事學下了,要書沒有用,那書就還給你二叔吧。你醫術高,但是你又死活不肯給男人看呀,這不是把人命耽擱了嘛,還不如讓老柳先生把你這身本事也學下,給男人看總方便些,治病救人,都是積德行善哩。”
這幾個和稀泥的倒說了實在話。整個楊柳鎮都沒有比柳銀豆醫術更高的先生,她治各種疑難雜症,三五天能治好的病人,得同樣症狀的男人在別的郎中手裡得拖十天半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或者拖著拖著就拖死了。因為柳銀豆不肯給男人治,她幾個徒弟也時時跟人強調,只要是女人,師傅會盡本事治,但是男人生病趁早做別的打算,就算病死在慈安堂門口,師傅都不會看一眼。
“你們說的倒輕巧,我一個婦道人家,給男人看病摸摸揣揣的,老先人從墳堆裡跳出來罵我不知羞恥咋辦?”柳銀豆冷笑。“哎喲我可不敢,真不敢。”
周成聽著柳銀豆陰陽怪氣的腔調,轉頭看她倚在門框上,從身後拿出本破了角的舊書揚一揚,“今兒個不管你們說啥,我都不能給。我媽活著的時候拿這書夾鞋樣子呢,後來就給我了。我爹我